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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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烟尘。
像是翅膀被燃尽后，缓缓向下坠落的灰烬。
像是折翼天使痛苦的哀嚎，那尖锐的声响令人头疼欲裂。
“……”
人……所能听见的声音，是有“极限”的。
我想即便我不去提什么相关的专业知识，大部分人也会对超声波次声波一类的东西有所耳闻。但我现在所头疼的，并不是因为这些东西。
仅仅只是金属之间的碰撞和摩擦声就已经足够惹人生厌了，但导致了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可分不清孰轻孰重……
“……我说，不睡一觉再走吗？”
我懒散地躺在床铺上，看着海黛拉“风风火火”地收拾着行李。
似乎威廉先生的那句“该搬家了”的提醒，她倒是好好地听进去了。
“真的有必要在大中午的做得这么累吗……”
“不趁早的话，下午再赶过去，就得忙到天黑了。”
“话是这么说，结果到底是谁赖床到中午的啊……”
“反正都是我在弄吧，帮不上忙的就一边去，少说点风凉话！”
“好好好……辛苦了哦，海黛拉亲……”
“……”
考虑到之后的打算，以及某些来自于那位“莫里亚蒂”所带来的威胁——虽然说我并不觉得莉莉安娜会给我造成什么困扰，但再怎么说她也已经背负了不少命案，而且是在逃的杀人犯……
我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变成这个样子。
尽管如此，我们还是提前约好了要去看房子。
手头虽然没什么行李，收拾起来也不算费劲，但以我和海黛拉的生活习惯……呃，要短时间内把行李全部整顿好，还是有些难度的。
“……太乱了。”
“什么？”
“没、没什么……”
我总不能说，是因为海黛拉没什么收拾的习惯吧……
那家伙以“因为体能很好所以东西放在哪里都无所谓”的理由，即使房间一团糟她也不会去收拾的。
我……虽然没什么强迫症，又恰巧我也比较懒，所以结果也可想而知。
不过她的确体能比较好，就在我自言自语的同时，行李已经打包收好在房间的门口了。
“可以退房了。”
“唔呃……”
其实我不愿意出门还有另一个理由。
——热。
实在是……太热了。
只要看一眼就能明白，这种闷热绝对是雷暴雨的前兆。
“我已经叫好车了。”
“好……”
但与雷暴雨相比，即便是热一些也没关系了……
反正有着冷饮和雪糕能够帮忙降温，但雷雨的话就更加讨厌了……即便再怎么打伞都挡不住吧，而且我也不喜欢湿漉漉的感觉。
“……”
“出租车上应该有冷气。”
“好——”
海黛拉一眼就看穿了我的想法。
我们将行李搬上了她提前叫来的出租车，等待海黛拉在前台将房间退掉之后，我们登上了一辆黑色的专架出租。
司机的确提前打开了冷气，街旁也有舒爽的冷饮，冰凉感渗透了身心，令人感觉舒畅不少……
但——
在海黛拉去帮忙买水回来的路上，我亲眼看见有人往海黛拉手里的饮料中，投入了某些东西。
“……”
如果是平时的话，海黛拉不会注意不到的，但那人用了某种转移注意力的手法……类似于一些肢体碰撞，或像是同时道歉着这种的言语类的方式。
对方知道海黛拉的运动神经很发达，所以偏偏这种方式会非常管用。对方也知道我会注意到，所以这样做的目的也很明显了……
我看向了出租车的司机，对方似乎戴着黑色的口罩，即便是车内开着冷气，在这样的外部天气环境下，也是怎么看怎么可疑。
她的手指轻轻敲了敲车副驾驶里的储物箱，然后又拍了拍腿上的毛毯，示意我那下面的规则物体……似乎是一把枪。
“……”
“海薇儿，我买回来啦~”
“嗯。”
海黛拉一同上车，和我一起坐在了后座上。
对方也知道……我和海黛拉的关系，所以完全不担心海黛拉会坐去前面的座位，进而对她造成威胁。
“你不喝吗？”
“……你先喝吧。”
很显然，“她”想和我单独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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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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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海黛拉喝了没几口冷饮之后，她便在车上沉沉地睡下了。
打车软件上显示的线路图没有问题，对方倒是有开在正常的道路上……
“你——”
“饮料里的东西只会让她普通地睡上一觉。”
“……”
熟悉的声音。
莉莉安娜。
或者现在应该叫她……莫里亚蒂。
“你居然没有提醒她。”
“……”
“说实话，我有些意外。”
莉莉安娜将上半部分的脸皮“撕下”，变回了那副我所熟悉的面容。即便如此，她也仍戴着那副黑色的口罩。
实际上，她所能易容的范围有限，受限于类似身高骨形一类的外在特征。但她这次是坐在车里的，所以不太看得出来。
“意外的是我才对……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给你物色了一处住所。”
莉莉安娜关掉了打车软件自带的导航系统，将车辆拐入了一条新的道路。
“住所……”
“你们两个要找新的住所吧？”
“就算是，也轮……也不应该是你来负责，更不应该让你知道的。”
“我是无所不知的。”
“没有人是无所不知的。”
我下意识地反驳道。
但在意识到对方是莉莉安娜之后，有那么一瞬间，我竟觉得自己的反驳是错误的……
如果是她的话，只要给她足够的时间和机会，或许真的能以人类之身，达到全知全能的程度——我甚至一度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放心吧，我不会伤害你们的。”
“……科恩的枪，是你给他的吧？”
“我还以为他会朝那个法医开枪呢……没想到他居然会射击你。”
“这就是你说的无所不知吗。”
“……”
莉莉安娜的神情停顿了一下，看样子我的讽刺还是略有成效的。
她将车子重新驶入大道上，似乎比原先规划的道路要快上不少。
从车的操控性和内饰来看，似乎与普通的出租车有些……不太一样？
这似乎是一辆做了私人改装的、有着出租车外表的私家车。
“你是来做什么的？”
“这个——”
莉莉安娜从前排递来了一张照片。
新的照片……
“这次是亲自来送吗……”
“怎么，你不喜欢？”
“有谁会喜欢命案……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不要把我和海黛拉扯进来。”
“你们要退出吗？”
“我……有选择退出的余地吗……”
“没有。”
她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