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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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想……好好的……过日子而已。”
“你撒谎。”
莉莉安娜的食指敲了敲方向盘，
“我看得出来，你追求的是不一样的生活。”
“你……怎么又看得出来了……”
“以前在宴会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那都过去多久了——人是会变的。”
“那你……变了吗？”
“……”
无法反驳。
令人生厌。
当然，我厌恶的是这样的自己。
“你从以前就是这样，连自己的本心都看不清楚。”
“那种复杂又麻烦的东西，我才搞不懂。”
“你什么都知道，只是不愿意接受而已。”
“那不是……和看不清楚冲突了吗……”
“呵……那我收回前言。”
莉莉安娜冷笑了一声。
她扭头看了一眼我……
不，并不是在看我，而是在看着……正躺在我腿上的海黛拉。她只是晕过去的时候，顺势就枕在了我的腿上。
“我知道的，索菲亚。你并不笨，只是不愿意接受人性的恶而已。”
“所以，你做这些，就只是为了满足你内心的‘恶’吗？”
“的确是为了满足自己……而且，也不止是‘恶’。”
“不止是恶？那还——”
“——到地方了，你该下车了。”
“……”
莉莉安娜又敲了敲方向盘，提醒着我左手边的车窗外，正是此行的目的地。
海黛拉早些时候约了一位房东，要带我们去看房子，而这里正是那位房东的住所。并不在热闹的市中心，街道上也没有多少车……
“你……还打算继续欺骗她吗？”
“……”
莉莉安娜终于是直入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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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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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骗……呵，一定要用听上去那么‘不堪’的词句吗……”
“不堪？这么说来，你承认你的行为存在问题咯？”
“我从来没有说过，我做的是正确的事情……”
换言之，我知道自己在做……错误的事情。
是的，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你来英国的目的，不止是为了所谓的‘见网友’吧？”
“你……这和你没有关系……”
“那海黛拉呢，和她总有关系吧？”
“这是……我们之间的私事。”
“那不如现在就解决了，如何？反正你偷偷报警了吧，等警察来也需要时间，不如聊些有的没的，好把我留住？”
“……”
她知道我报警了的事情。
在后座的沙发垫后盲打手机，通知了乔治警官此行的目的地，以及这位“莫里亚蒂”的事情之后，我的确有要拖时间的打算。
但代价却是，要揭穿我自己的谎言……
“你也想知道，对吧，海黛拉小姐？”
“海黛拉……什——？！”
“……”
她醒着。
没有什么催眠药物，有的只有海黛拉的装睡，以及……这一切似乎都在莉莉安娜的控制之下。
“……”
我之所以会来到英国的原因，我给海黛拉的借口是……为了见她才来的。但实际上，这样的借口，是站不住脚的。
一开始的我，的确没有合理的理由，无论是移民还是签证问题，对于我这样的身份而言，都是一个难题……
早些时候我有说过，我和莉莉安娜第一次认识，是在一个类似于贵族宴会的地方。由此可以推理出，我的抚养者们，也是某些有权有势的达官贵人。
只不过，我并不是亲生的，而是他们领养的……或者说得再严重一些，在那个国家里，我属于“黑户”。
而为了来到英国，我也是历尽磨难……甚至在险些被遣返的时候，才被海黛拉“救”了下来。
为了顺利拿到居留权，我也不得已和海黛拉正式确立了“情侣”关系，也因此，她才成为了我类似于“监护人”一类的存在……
所以回看“见网友”这一理由的话，确确实实是站不住脚的。
“……你到底……调查了多少？”
“你的姐姐。”
“……！”
我的内心一惊。
像是有什么……深埋在心底的东西，被触动了一般。呼吸和心跳，有那么一瞬间，突然不受自己的控制了……
“你知道她在——”
“冷静……冷静。”
莉莉安娜说着，制止了我的却是我身旁的海黛拉。
似乎是我险些就要扑到前驾驶座上的行为，有些过于偏激了……甚至于小半边身子已经贴在了前端，所幸车子现在是停下的状态。
“索菲亚……”
海黛拉擒住了我的双臂。
似乎在听见某个“答案”之前，是不会再放开我了。
“你——调查到什么程度了！”
“我们经常在宴会上见面，对吧？”
“……嗯。”
“所以从你的养父母开始调查起，就能发现，它们收养了两个女儿，但宴会上却很少看见过另一个女儿的踪影。对于一对没有生育功能、又喜要面子的夫妇，收养了两个女儿，却又‘雪藏’起另一个，很奇怪吧？”
莉莉安娜低头作沉思状。
虽然不知道她的情报网络有何等神通，但这的确是正常人也能了解到的信息，以及正常人所会有的思考逻辑。
“虽然很多现象都表明，那对夫妇两有着极强的控制欲，但它们的表现欲应该更胜一筹，否则的话，也不会把你们带去宴会上了。再根据它们的表现欲这一点推断的话，它们收养的，要么是有着绝世颜值的，要么是有着绝顶智慧的孩童……”
“……”
“而根据我的调查，我还了解到了一个组织……一个专门贩卖这些有着‘天赋’的孩童的组织，很显然，这一买卖在一些贵族中非常受欢迎。不过，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你的那位‘姐姐’，失踪了，对吧？”
“……是……没错。”
而我费劲千辛万苦才打听到，她来到了英国……
“所以你利用了海黛拉，让自己得以留在英国。”
“我……”
……
她说的没错，我无法反驳。
我利用了海黛拉，目的是为了待在英国，找到“姐姐”。
“……好了，海黛拉小姐，你就帮我按着她吧，有什么私人恩怨，就不关我的事了，我该走——”
“——你哪也别想去。”
我几乎没能看清海黛拉的动作，只觉得她在几秒间便翻过了车的座椅，从副驾驶的位置，把莉莉安娜按在了驾驶座上。
“你别误会了，不是她利用了我，而是我主动要帮助的她。”
“……哦呀哦呀，看来是我想错了，索菲亚你还真是……遇到了不错的人呢……”
即使被按住了身体，莉莉安娜嘴上也不逞多让。
令我奇怪的是，莉莉安娜似乎真的没有要作何反抗的打算。一直到几分钟后，警车将我们团团包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