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弟弟别吓我啊，醒醒，快醒醒……”
耳边的呼唤将秦澈拉回了现实，他如同从噩梦中惊醒，倏地睁眼。
视野忽明忽暗，鼻端萦绕着淡淡的奶香，脸蛋被弹开的那一刹那，秦澈看到了一抖一抖的大白兔，弹性满分。
初灵燕嘴里嚷嚷着醒醒、醒醒，右手楼着他的后腰，左手抓着他的头发，上下晃动他的脑袋。
她身上穿的劲装，材质薄软，紧贴肌肤，饱满之物的轮廓完美显现而出。
脸蛋与大白兔相撞，那种仿佛没有隔膜的触感是非常美妙的，有点难受的是，鼻子陷进沟壑之中会受到两侧的挤压，导致呼吸不畅。
不过持续的时间不久，因为每次撞击过后，初灵燕总会发力一扯他的头发，这让他的脸蛋看起来像是被大白兔弹开了一样。
脸蛋不断与大白兔正面相撞，鼻头在白兔之间进进出出，进去和出去时发生的磨蹭，带给秦澈柔软与紧致的感觉。
“你在干嘛？”秦澈冷不丁的问。
初灵燕轻轻一怔，停下带头撞球的动作，转而将秦澈的脑袋提到眼前，被她扯头发的秦澈像是提线木偶似的，正在用谴责的眼神看着她。
“在叫醒你呀，这不，你已经被我叫醒了。”
初灵燕尴尬的松开双手。
“对了，你刚刚怎么晕倒了？”
对方说话时喷出的甜息打在自己脸上，秦澈稍微拉开距离，理了理头发。
“不知道，或许是死而复生的后遗症。”秦澈也在奇怪着。
初灵燕听到死而复生，联想起一事，问：“话说，到底是谁杀了你啊？上次问你，你没说，姐姐一直在等着帮你报仇呢。”
为了引起初灵燕的重视，秦澈左顾右盼了下，神情警戒的对她勾了勾手，示意她靠过来。
初灵燕不由得凑近了些，只听秦澈在她耳畔旁边，悄声说出一个早已被人们淡忘的名字。
“你说的这人，可是那个陨落的天才……”
话没说完，一根手指竖在初灵燕的双唇中间。
“嘘。”
秦澈四处张望，一副害怕隔墙有耳的样子。
初灵燕有点无语，在自家的地盘上，有必要那么谨慎吗？
她向四周释放神识。
方圆百米内，除了看守院门的侍女，还有聚在客房里的夏千凝等人，就没其他人了。
“我用神识查探过了，这附近没外人，可以放开说话了吧。”
秦澈神色凝重：“在家里可以放松警惕，但出了外面，你记住，绝不可完全相信神识的探查结果，这世上不乏修士拥有可以屏蔽气息，躲过高阶修士查探的手段，就比如，李慕白。”
这可不止是在调教初灵燕那么简单。
他是真的在教初灵燕做事。
那天晚上，李慕白埋伏在草丛里，夏千凝却没有察觉到隔草有耳，这说明李慕白是真有屏蔽气息的手段。
若不跟初灵燕说清楚，加强她对自己的保护力度，哪天在外面被路人阴死了，都不知道是李慕白下的手。
“杀你的人，真是那个反向修炼到炼气三层的李慕白啊，难怪你重点强调他有特殊的敛息手段，想来是被他偷袭了。”
初灵燕没把李慕白把一回事，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旁门左道没一点用。
炼气三层，她弹指可灭。
“你等着，姐姐这就去夏家宰了李慕白，很快回来，到时你会看到他的人头。”
说话间，飞剑出现在脚底下，初灵燕浮在半空。
秦澈心里一急，怕初灵燕眨眼没了影子，赶紧踩上飞剑，飞剑摇晃，身体重心不稳，他不得不抱住眼前盈盈一握的柳腰。
初灵燕娇躯轻颤，没等她嗔怒，耳边率先响起一道隐含怒意的声音。
“下次别再擅作主张了。”
初灵燕不解，“你到底在担心什么？”
秦澈放开双手，站在浮空的飞剑上，勉强能维持身体平衡。
“你就不能学聪明点么，你想想，明明是在自家里，我为什么还表现得那么防备？”
初灵燕动脑想了下，说，“我们城家帮有李家安插进来的耳目？”
“往小的说确实有这种可能，往大的说，我想让你明白，李慕白绝非明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
秦澈在她耳旁说教：
“当然，根本原因是我想看看你的反应，你前面的表现我可以给你打及格分，在我左顾右盼时，你至少知道用神识探查四周，但你后面的表现我给你打零分，因为你一点不重视李慕白，而且差点打草惊蛇了。”
双耳嗡嗡作响，初灵燕只觉脑壳疼，“澈弟弟，你就直说了吧，你想我怎么做？我都听你的。”
秦澈跳下飞剑，“你先说说你要怎么杀李慕白？我觉得可行，未尝不可放你去。”
初灵燕不假思索：“我杀他这不跟玩一样？随便编个借口叫李家的看门狗约他出来，然后在约定的地点埋伏好，当我看到他第一眼的时候，就意味着他要死了，就这么简单。”
秦澈顿感头疼，难怪传统玄幻小说里的那些反派，杀不死主角就算了，还一直派人给主角送经验。
就是因为他们和初灵燕一样，对主角的认知停留在表象。
“如果我告诉你，李慕白不是炼气三层，而是筑基巅峰，身边还有个比他爷爷还要厉害的爷爷，你觉得你还有把握杀得了他吗？”
“你说的只是如果……”
初灵燕说着，突然意识到秦澈说的如果，没有太多假设的意思，有种明示的意思在里面，听起来婉转的明示。
她脸色微变，“你刚刚说了什么，李慕白不是炼气三层，而是筑基巅峰？”
秦澈点头，深吸了口气，缓而沉重的道：“初灵燕，你说，什么人永远也不会泄露秘密？”
“死…死人？”初灵燕的声音微微发颤。
秦澈又点了点头，“是的，人一旦死了，永远也开不了口，因此，李慕白在杀我之前，对我说了很多。”
“你们都以为李慕白被夏千凝挫败后，自暴自弃，成天花天酒地，放纵自我，殊不知，他骗过了你们所有人！”
秦澈语气激昂，宛如在朗诵着某位大帝的传记。
“挫折使人成长，真正的天才总有落魄的时候，李慕白在颓废的时日里偶然拾到一枚古戒，从此一改颓势！”
“那枚古戒里寄宿着一位大能的残魂，李慕白得高人相助却没有四处张扬，瞒着所有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冲上炼气十一层！”
“而后，他一直暗中刻苦修炼，在明面上以炼气三层的修为示人，面对外界的冷嘲热讽，族中弟子的落井下石，他的选择是隐忍！”
“此等心性，此等心机，正是李慕白的可怕之处！外界都在传我因夏千凝而改变，但事实是不是真的如此，你最清楚不过了！”
初灵燕心神一震，她差点忘了，生死间有大恐怖，这才是秦澈发生改变的根本原因！
秦澈的励志传闻，是她编出来的，什么泪流一夜，仰天长啸，那都是子虚乌有的事。
真正改变秦澈的人，根本就不是夏千凝，而是李慕白！
事关自己的饭碗，初灵燕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想不到这李慕白居然隐藏得如此之深！”
“澈弟弟，李慕白冒着被青石城主灭族的风险也要杀你，想必是有非杀你不可的理由，如今你死而复活，又还知道了他的秘密，他更加不会放过你。”
话到此处，初灵燕握了握拳，眼中杀机四溢。
“不行，你死了，我也要跟着没命，你先躲在家里千万别出去，我马上带几个金丹好手去李家埋伏李慕白，等他出来，就取他狗命！”
“别。”
秦澈抬手示意初灵燕不要冲动，心里好笑。
她找帮手杀李慕白，为什么不找元婴长老，而要找弱一点的金丹好手呢？
秦澈是城家帮的少主，又是炼气十一层，未来大有前途，所以，只要初灵燕说李慕白曾经暗算过秦少主，城家帮的元婴长老定会卖他人情，与她同去暗杀李慕白。
但初灵燕敢说吗？
要是惊动了青石城主，她可没有好果子吃。
更严重点说，青石城主若是知道了自己的宝贝儿子已经死过一次，初灵燕恐怕要掉脑袋。
初灵燕还是那么真实，无论秦澈如何调教，她始终将自己的利益放在最前面。
“你别告诉我，五六个金丹修士都杀不了李慕白。”初灵燕说。
假若李慕白不是气运之子。
又或者，你穿上我的神隐短裤，那倒是可以顺顺利利杀死李慕白。
不然，带一百个元婴修士去都没用。
心里所想显然不能对初灵燕说出口，秦澈只能另想一种解释。
“五六个金丹修士，这个阵容杀李慕白绰绰有余，问题的关键在于，你们锁定不了他的气息，而寄宿在他戒指里的老爷爷却能发现隐藏在暗处的你们，明知有坑，他必不会往坑里跳，你们去了也是白去。”
初灵燕认真想了想，她发现自己竟然从秦澈的话里挑不出一点毛病。
能够寄宿在物体里面，老爷爷巅峰时期少说也有化神境的修为。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一尊化神境的大能，哪怕只是残魂，金丹修士想要瞒过他的感应，感觉不太可能。
经过这么一想，她算是认识到了李慕白有多么棘手。
“那你说怎么办嘛？”
“李慕白的敛息和侦察手段非常优秀，主动去杀他很难成功，暂时先别管他，你随我出城，别问理由。”
秦撤再度踩上飞剑。
“李慕白杀我是蓄谋已久，城主府大门很可能有他的耳目，待会你飞高点，最好别经过大门。”
“哦。”
初灵燕乖巧应声，秦澈越谨慎，她就越喜欢，毕竟她和秦澈是一条线上的蚂蚱。
两人贴身站在三尺飞剑上，从这个角度上看，他们也很像是一条线上的蚂蚱。
她缓缓控制飞剑升空：“澈弟弟，我没记得错的话，你是第一次御剑吧。”
秦澈没领会初灵燕的意思，“别废话，你要做最坏的打算，别管李慕白此时此刻在干嘛，出城之后，你就认定了李慕白在跟踪我们，一刻也不能放松警惕，懂了吗？”
“懂了啦，走咯！”初灵燕元气满满的话音落下，飞剑嗖的往前加速。
草。
秦澈淡骂一声，身体不稳，条件反射般的抱紧她纤软的腰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