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来复习一下原子核外电子啊......钙元素核外电子怎么排布啊?我请一个同学来写一些电子排布式......陈雁!”
我站起来。
“啊?你是......哦哦哦。”
我无奈地跑上讲台,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出答案。
这已经成为近几天经常发生的事情了——老师们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虽然我已经和每个老师都说明过情况、“打过招呼”,但是这并不妨碍老师们隔天又把这茬事忘记掉了,最终导致上课的时候一阵错愕。
“嗤嗤嗤......”我回到座位上,梨深还是一直偷笑。我真搞不懂她,为什么每次笑点都那么奇怪。
“......叶梨深,你到黑板上来写一下。”
哈哈,看看,笑得太大声了吧。
下课了之后,我和梨深被化学老师叫到教室外面去了。老师语重心长地说:“虽然现在......嗯,情况比较特殊,但是你们的学习也要重视,上课不要开小差。不要总想着在课外去把这些知识补起来,上课的效率一定要提高......”
我俩忙不迭地点头。
等化学老师走了,梨深本来很严肃的脸突然笑起来:“你信不信,老师明天还是反应不过来,点你的名要楞两秒钟。”
相比起健忘的大龄男老师,我们的年轻女老师就显得适应力高得多。
“这次开学考试的作文题目,有几个同学写得非常好,我今天想请这几篇文章的作者给大家读一读,当作范文。首先是陈雁同学的这一篇,笔触非常细腻,结构也很清晰,引用的例子也是自己亲身经历的恐怖袭击案件,写的非常真实而深刻。大家可以向这个方向靠拢,学习一下她的风格。来,陈雁。”语文老师上课的时候一边说,一边走过来把试卷递给我,全过程非常流畅,好像我本来就应该长这样。
我开口,读起我自己写的作文,不过心思完全不在作文上。
我注意到许多男生还是把那种色色的、酸酸的、复杂的目光投向我——我一直没有习惯这一点——我现在正常发出的声音很像是动漫里面那些萌系女声优配的音,真要说的话,就是太过可爱了,没有那种很帅很霸气的感觉。
女生们怜悯地看着我,她们沉浸在我描绘的那个火光、坍塌和混乱充斥着的夜晚中,大概也在心疼我的遭遇。
“如果他们也经历过那一夜,才不会把关注点放在‘我是一个很可爱的变性女生’这种事情上!”
吃午饭的时候我向梨深抱怨着。
“安啦安啦。最多也就一年零四个月了,等到了大学就不需要解决这些问题了,别人直接就会把你当成萌妹纸,然后你就会收到一大~~~坨各种各样的情书,文青型的,肉麻型的,粗野型的。呜,我想象了一下,肯定会有许多人把情书给我,让我转交给你,并且委托我帮忙说几句好话......我就可以充当这样一个中间人,收取很多很多小礼物作为好处费......”
真是越说越离谱!“打住打住!”我说,“我才不要成为那种大众情人啊。”
“哦,大变态也会害羞吗?你以前就没有脑补过这种场景吗?”
“怎么可能啊!我又不是那种很喜欢吸引别人注意的人。社交什么的,太麻烦了,不想去趟那种浑水啊。”
“那也有个好办法啊。你以后选个理科专业,一开始上课的时候就去向那些老教授申请进实验室学习,然后就整天和电脑、仪器、数据和样本泡在一起啦,交际什么的全都丢到一边好了。”
“哪有你说的那么简单,难道我不去上课了?”
“上上课又怎么样啦,上那种大课的时候谁来注意你呀,一个教室几百号人呐。”
“好吧好吧,真是服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