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我需要一本《深渊生物百科详解》，嗯，再给我一些有关经纪人和魔法少女的资料。凌晨耀，九琼一大新生，这是我的学生证明。”
“您的信息已登记在册，请您在一个月后归还，若逾期则会从押金内扣除。”
“明白了，我会尽早看完的。”
那女子转过身，原本挂着笑容的脸蛋瞬间变得严肃，一旁抽屉里，缓缓爬出一只棕色的、长相古怪的绵羊玩偶，这只玩偶胸口，镶嵌着一颗淡白色的魔石。
那娃娃爬到桌子上，身子顿了顿，然后开口。
“他身上有深渊的味道，虽然味道很淡，但瞒不过我嘞……”
“老师说过，普通人身上如果有深渊气息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那人被深渊盯上了，另一种就是……他和深渊接触过且活了下来，付出了一些不可告人的代价。”
“不行，我得和老板请假！无论哪一种都是非常严重的事情！”
少女还未说完便立刻起身，一把抓起娃娃，向老板申请去了。
凌晨耀抱起书走出图书馆，手里拎着大大小小的手提袋走在街上，耳边响起眼球特有的机械音。
“你有我，要啥《深渊生物百科详解》？难道你不信任我？上次不就好好的合作过了么？”
凌晨耀望天白了一眼，停下脚步，通过眼球的神经末梢传递给眼球信息。
“对，我确实不信任你。我们两之间只有利益关系，不是么？重要场合，或者面对敌人的关键时刻，如果我放心地把后背托付给你，说不定你会反手捅我一刀，取走我身上的魔石从而恢复。”
“魔狼那会，你就藏着掖着，你身上有太多的秘密……我不想和你有过多的牵扯，现在这样挺好的，我们等价交换，你复活，我变强，就这么简单。”
“综上所述，我不能依赖你。有时候自己的力量更加可信些。天上可没有白掉的馅饼……”
眼球闭上嘴，仿佛默认了凌晨耀说的话，又仿佛陷入了沉思。
凌晨耀走入路边餐馆，打算解决中饭问题。
“对了，刚才在图书馆收银的那位是【乐章一】的魔法少女哦，她现在在你身后不远处。”
凌晨耀吃到一半，眼球突然开口。
“嗯，那又怎样？你不是说，我身上的深渊气息【乐章二】都不一定能察觉到。”
凌晨耀嗦着面，清爽的汤汁包裹着面条，肉香味将唇齿填塞满。
“对，但她是特殊的。有些魔法少女对深渊气息十分敏感，就算深渊气息稀薄到【乐章二】都感知不到，她们也能察觉。”
“这点你昨晚没和我说过，我需要一个解释，并且要这类少女的大致情况，你知道，事不过三，否则我们之间的利益关系就地解散，我会将你丢到魔法少女那儿。”
凌晨耀脸色略显阴沉，他停下筷子。
“这类魔法少女数量稀少，我以为基本不会碰到……这类少女并非魔石拥有者，而是【契约者】，她们通过与智慧生物缔结契约，从生物那边获得智慧与知识，而那些生物也能从魔法少女那儿得到生存下去的魔力，算是互惠互利的状态，与我们有点相似呢……”
“别扯，继续说。”
凌晨耀不想听眼球胡扯，喝了一口肉汤，尽量装得自然些。
“有些少女的契约兽，可能天生对深渊气息十分敏感，而这份对深渊气息敏感的能力，也赋予了与它签订契约的少女。”
“拥有契约兽的少女，往往成长得非常迅速，大多都能抵达【乐章三】……这是可能是魔石拥有者一辈子都抵达不了的高度。同时，契约兽拥有比魔石更多的魔法能力，这些也会随契约传给魔法少女。”
“应对方法？”
“老板，一瓶可乐。”
凌晨耀招了招手，扯了扯领口，余光瞥向坐在她身后坐着的，试图拿手机遮挡她脸颊的少女。
“这天可真热啊。”
“这类少女没有详细的资料，只能通过少女的契约生物来决定应对的方法。在少女战斗之前，没人能知道她们契约生物真正的模样。”
凌晨耀打开易拉罐，白色雾气袅袅升腾，夏天就应该喝上一罐冰凉的可乐，他拿起手机付了款，大摇大摆地走出店铺，暴露在艳阳下的白皙皮肤渗出汗水。
街道亦如往常那般喧嚣，似乎昨日深渊怪物并没有来过。凌晨耀没有理会身后的少女，就在刚才眼球给出了建议——什么都不用做，并给了凌晨耀合理的解释。
凌晨耀的深渊气息是因变身时沾染上的，这份气息经过眼球的处理后变得异常稀薄，因而这份气息存在不了多久就会彻底消散，前提是凌晨耀最近几日不变身。
走着走着，凌晨耀来到昨日的小巷附近，那里已被人用黄色的警戒线封锁，大量的警员甚至魔法少女在附近巡逻，加以戒备，当然啦，造成这一原因的罪魁祸首凌晨耀正站在戒备线外围观望着昨日的战斗遗留的残骸。
那名少女肯定还在附近，凌晨耀的目光在周围扫视了一圈。
“这里封锁了，请绕路。”
一旁的警员看见凌晨耀站在警戒线外一动不动便准备来驱赶他。
“昂，好……”
凌晨耀本就没打算在这里呆上很久，这样只会徒增自己被发现的危险，他只是突发奇想来这里看看，没必要久留。昨日的战斗在他家不远处，一定程度上会对他的生活造成影响，他需要了解最近周边的变化。
“两位魔法少女，警员若干……最近可要安分点了，这样也好，距离开学还有一个多月，好好放松一下吧。”
凌晨耀找了一条人流较少的街道，回到了出租屋。
从图书馆走出来的少女并没有接着跟下去，她被人叫住了。那是一位穿着黑色风衣的少女，神色冰冷，腰间别着枪支与冷刃，一旁的警员看见这名少女并非是拦住检察，而是毕恭毕敬地向她鞠躬打招呼。
“你在做什么？”
“呃……”
抱着羊玩偶的少女组织看一下语言。
“我是【求索者】的新人，【乐章一】的魔法少女，云梦梦。今天我在图书馆做兼职的时候感受到有个人身上有比其他普通人更浓郁的深渊气息，根据老师传授点知识，我觉得那个人可能和深渊生物有所接触，于是……就……”
云梦梦霞飞双颊，毕竟跟踪别人这件事情，怎么说都不太道德。
“我是【守序者】，代号【月鸮】，【乐章二】。你所说的我了解了，下次遇到这种事情请上报【守序者】，这些事情全权由【守序者】负责，不需要【求索者】插手，你们负责的并非是战斗。”
“本次战斗我们【守序者】折损了不少新人。近几年来，随着深渊大门的一次次开启【守序者】也越发乏力。我们急需【求索者】找到关闭或抑制深渊的办法。”
“【求索者】任务很重，我希望【求索者】们不参与战斗，也不希望看见任何一名【求索者】死在与怪物们的战斗中。”
“就这样，今天说的话有些多了，但一定要记住。”
月鸮轻轻一跃，四周的光芒瞬间被一团阴影笼罩，又瞬间洒落地面，云梦梦还未看清楚附近发生了什么，月鸮便从她眼前消失。
云梦梦怀中的玩偶睁开紧闭的眼睛，坐在云梦梦肩膀上，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
“放心，以后你会变得比她还强，我保证！”
“糟糕了！”
云梦梦睫毛一颤，似乎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每次用能力都会忘记些什么重要的事情，等能力结束后才想起来。呜呜呜，我向图书馆请了一个小时的假……现在赶不回去了啊……这个月的工资……”
云梦梦急急忙忙往图书馆赶。
凌晨耀回到出租屋，满脸横肉的房东女士正站在门口来回踱步，陈旧的木制地板被踩得吱呀作响，她的余光瞥见了提着大小手提袋的凌晨耀，脸上多了一丝惊讶。
这小兔崽子，怎的出去买东西了，寻常可不是这样……抠的要死，得想办法趁他走前狠狠宰他一顿。
不过今天房东女士的目标不是他，而是他对门的租客们。那些人因为害怕怪物嚷嚷着要搬去别的地方住，她正想办法挽留。
租客不会缺，但她每次都要多费口舌给那群没有脑子的家伙讲解这里的规则，她还需要多费许多时间去适应那群家伙的陋习！
“今天，买了不少东西啊？”
大大咧咧的语气令凌晨耀有些不舒服，但他依然笑着回道，毕竟他还要在房东女士这住上一个多月，他可不想落下什么不愉快的回忆。
“是的，准备准备开学的东西，开学了那就只能是住校了……就我那些东西还不得令人笑话。”
凌晨耀打开袋子，里面放着些价格不算太高的衣服和学习资料，再与房东女士谈了几句后，房东女士弹射起步，将刚要溜入门内的，凌晨耀对门的租客拦了下来。
他们俩聊得并不愉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