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晨，凌晨耀与千春乘上了出租车。一般出租车是不需要身份牌的，只要遮掩得好些，便不会被人认出来。当然最安全的还是私家车，但凌晨耀没有车，也没有驾照，只能选择这个方案。
凌晨耀感慨出租车那昂贵的价格，感慨自己本就不鼓的钱包，又瘪了一些。让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
眼球所说的，他的秘密基地，在九琼一大相反的方向，于市中心偏西边的别墅区内。别墅区外有数位安保人员看守，没有门卡和证明，凌晨耀与千春只会被拦在门外。
昨天晚上，凌晨耀和千春简单交代了一下，虽然这份消息对千春来说很有冲击性，但好在千春有着极强的接受能力，勉强接受了凌晨耀是那一位魔法少女的重磅事实。为了防止千春不信，凌晨耀特地去卫生间里变成了夜霜。
这下由不得千春不信。
按照昨夜制定的计划，若是正门无法走通，凌晨耀将会变成夜霜带着千春进入别墅区。
进入别墅区很顺利，别墅区外只有一圈金属栏杆，虽然这些栏杆内混杂着少许黑曜石，但并不能拦住有着高身体素质的夜霜。这圈黑曜石拦住【乐章一】应该没什么问题，【乐章二】基本拦不住。
别墅区内别的不多，监控最多。虽然成功混入了别墅区，但数量众多的监控不得不防。趴在草丛中的夜霜与千春仔细搜寻了一会，找到了一台部分隐藏在高处绿茵之中的监控。
这个时候就轮到眼球出场了。
夜霜将眼球丢到监控后侧，眼球便开始捣鼓起监控。没几分钟，眼球从树枝上跳下，他短时间内屏蔽了周围的监控，他们需要迅速通过这里。
路上眼球向夜霜和千春简单说明了这里监控摄像头的原理。这些摄像头的驱动全都源于摄像头后边的两颗魔石。
纯黑色魔石是摄像头的能源，数年内这台摄像头的能源不会耗尽。白色魔石链接着主操纵台的屏幕，将摄像头记录下的信号传递给主操纵台。
“每片区域的白色魔石有不同的波长，现在我记住了这里的波长，只要做出简单的干涉，便能让摄像头的画面卡顿一段时间，嗯，这是部分改造人的特权。”
眼球解释得很清楚，但夜霜有一个疑问。
“那黑色魔石也能被我吸收吗？”
“是可以吸收的，但我并不推荐。黑色魔石经过加工，内里便不再蕴含深渊气息，但相比未加工的魔石，其蕴含的魔力会流逝许多，而且吸收摄像头后的魔石容易暴露行踪，得不偿失。”
夜霜深思片刻后点了点头，并问出了下一个问题。
“那那些魔法少女的魔石，也是可以被吸收的吗？”
眼球闭上眼睛，深思片刻后，他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但我印象里，我是做过这项研究的，研究结果是不能。这貌似和不同魔法少女的特性有关。”
千春在一球一人身后听了许久，她拿出了她的魔石，是清澈的天蓝色，在未升起的太阳下泛起丝丝明亮的蓝色。
“既然都是魔石，那为什么有的魔石上刻着咒语，有的魔石只能被吸收？都是魔石又有什么不同呢？”
这话把眼球问住了。
“魔法少女的魔石来源于“天”，每一位魔法少女觉醒时，这颗刻有咒语的魔石便是上天赠予她们的礼物，与魔兽体内的魔石相似但又有所不同。”
“这份不同至今没有得出结论，魔法少女的魔石从何而来，魔兽的魔石又从何而来？【求索者】便是探寻魔法少女诞生之秘密而存在的。”
眼球顿了顿，众人停下脚步，眼前的别墅便是眼球居住的地方，但眼球并没有相关钥匙，只好从一旁绿化带的暗门进入。
这道暗门连通别墅的地下室，里面摆放着废弃的装修材料与一大堆杂物。空气中弥漫着呛鼻的尘埃，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清理过了，轻轻擦拭，就能剥下一大块灰尘。
这里并不是目的地，在眼球的指挥下，夜霜把大部分杂物搬走，杂物堆后，是一扇略有些生锈的铁门，轻轻转动密码，大门缓缓打开，一阵难以掩瑜的腥臭味扑鼻而来。
眼球摸索着打开了灯，众人这才得以看清四周。
这间屋子是由黑曜石铸就的，虽然纯度并没有九琼一大的高，但已是极其奢侈的了，夜霜和千春这两位穷人很难想象眼球“活着”时候的身价。
那大抵是她们一辈子赚不到的。
屋子的中央是一台精密的仪器，四脚是巨大的玻璃罩子，里边放着深绿色的荧光液体，液体内浸泡着魔物肢体残片，夜霜勉强能认出一些。
腥臭味是从旁边的箱子里飘出来的，那是眼球先前忘记处理的魔物尸身，箱子旁边，随意摆放着碎裂的魔石残片，有些是实验失误，有些则是击杀时损毁的。虽然值不了几个钱，夜霜还是将它门收入了背包。
地面上随意躺着许多手写的资料，上面罗列着怪物的特性，以及适合移植的部位和适合移植的人群。
“深蓝章鱼，浅海区的霸主之一，其细胞拥有高速修复肢体的特性。……归根结底，其生产高速修复细胞的核心，源于其大脑两侧的未知组织。”
千春辨认出纸张上的字迹，小声读了出来。
“哦，那是深蓝章鱼的移植资料，当时在想为什么不能从细胞或者基因上进行改造，机械改造似乎走到了尽头，越改造排斥也会越大，我便想着从基因上下手。事实证明，基因才是改造人未来前进的方向。”
夜霜将手掌轻放在冰凉的玻璃罐上，那团组织难以察觉地颤动了下。
“那我能进行改造么？我是说本体。”
眼球的神经末梢直接抽到夜霜脑壳上，抽得夜霜脑瓜子生疼。
“不行！你绝对不行！你的手镯赋予了你变成魔法少女的能力，如果你本体改造之后，变成魔法少女将会受到排斥。”
夜霜无奈摊了摊手，既然眼球专家说不行，那还是不改造好了，她现在也还蛮强的。
“行吧……不过……”
眼球感受到眼白泛起了丝丝凉意，果不其然夜霜抓起眼球的末梢，将眼球抓在微微发烫的手掌心里轻轻揉搓。
“好哇，给你几分颜色就上房揭瓦，都敢抽我了！很难想象之后你要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整理完了这个房间的资料后，夜霜等人便顺着楼梯前往下一个房间。与先前的房间一样，这里也是实验区域，但外墙并非用黑曜石打造的，除了一些重要的实验器材用黑曜石保管之外。
“这里的实验器材质量与精度都很高，就算是现在，也很难在市场上买到，毕竟这是我私下研究用的器材。等等……我记得那里存放着实验用的魔石。”
听到魔石，夜霜那漫无目的地乱飘的双眸立马有了目标。她环顾四周，最终，她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黑曜石箱上。
在眼球的指示下，千春缓缓转动密码。夜霜虽然表面上装得满不在乎，实则她的心脏早已抑制不住地跳出胸膛——从她那双紧握实验器材外侧的钢管以及那坐立不安的姿态就能看出来。
“欸，请问发生什么事了吗？”
千春注意到了夜霜的“异常”，开口询问。
夜霜身子猛地一僵，不安地挠了挠脑袋，慌忙解释道：
“可能是……因为周围有黑曜石感受到了一些不适。”
“那还请好好休息，老板～”
夜霜罪恶感+1
眼球看向处于尴尬状态的夜霜，没好意思戳穿她。他和夜霜呆得久些，大抵明白夜霜的性格。恐怕她现在已经开始盘算，拿这笔魔石的钱用来干什么了。
箱子内的魔石基本都是【乐章一】的，小部分源自【乐章二】，另一部分则是魔法少女的魔石，魔石背后铭刻着他人看不懂的语句。
“这些魔石背后的魔咒，我们能念诵吗？”
“先不管是否有用，你们也应该发现了，你根本看不懂魔石上的语句。就算你看懂了，按照【求索者】的研究，不相同的魔力是无法使用该语句的。”
“不过也有一些个例。身为魔法少女的你们，应该也或多或少学过一些基础的、通用的魔法咒语吧？”
夜霜和千春面面相觑，两人相视后，尴尬地笑了笑。
“你……会吗？”
千春摇摇头，她也不太会。虽然她学过，但没有老师的指导，她学不来。
眼球一阵无语，谁知道眼前两位魔法少女没一个学过基础咒语的，算了，都是有原因的，眼球也不愿深究这件事。
“基础魔法语句便是【求索者】的研究产物之一。虽然并不知道她们是如何翻译出魔石背后语句的，但她们很有一套。她们将翻译完毕的语句归类，测试魔石的魔力性质，在众多魔咒中筛选出了所有人都能用的通用语句。”
“这也引出了一个理论……魔石继承理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