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耀离开图书馆来到黑市，不为别的，他来这寻找祛除空间魔力的方法。记得这个礼拜眼球和千春为他提供了不少方法，但基本都不是凌晨耀这一层次能够实现的。
让她自己收回去？拜托，凌晨耀在她面前就是个小鸡仔，毫无还手之力的那种。就算上次开了大也没能伤她分毫。
用相同层次或者更强的力量抵消？凌晨耀可没谱，一是他不敢，他害怕别人在他身上留下另一些烦人的标记，黑市的人他信不过，万一遇到守序者就更麻烦了。二是，他没钱。
嗯，穷人的无奈就是那么简单。
上次收获的几颗魔石，三分之一分给了眼球，一颗被眼球捏碎撕开裂缝，大部分都交给了千春，凌晨耀手上的魔石并不多，那些用来恢复伤势与增加体内魔力量的，很快便用了个精光，凌晨耀现在可谓是一穷二白。
凌晨耀熟练地绕过看门的两人，径直走到柜台前，台前的客服正向一旁新来的客人解释这里相关规则，就算客人不给她好脸色，她仍还之以微笑。
那群人走开了，那客服明显长舒了一口气，很明显，这种顽固的客人她并不太擅长应对。
“您好，请问需要什么？发布任务还是询问信息？”
客服打量着凌晨耀，瞬间回忆起了这是前几个礼拜新来的小伙子，消费额度不大，但是位极大的潜在客户。
“我是来询问，这里是否有祛除附着在伤口上魔力的办法。”
凌晨耀并未说明是何种魔力，他多留了个心眼，眼球说过，【你不能太相信黑市里的人所说的话，里面往往都是坑。有时候你透露出一点信息他们都有可能猜到你的身份。】
“嗯，另外，我不希望别人出手祛除，我信不过。”
客服女子将手放在名册上看了眼。
“这位先生您可来得真巧，今天正好有人出手祛魔盘，不过这个祛魔盘有些老旧，使用的次数有限……那位售卖者的脾气可能有些古怪……”
“这个得去看了才知道能否够用，另外，我可不管他的脾气麻不麻烦。还有其它的吗？”
凌晨耀故作傲慢，客服先是翻了翻名册，摇摇头，然后为凌晨耀指了条道，这条路通往走廊尽头的门，示意那位售卖祛魔盘的家伙就在这间屋子里。
“谢谢。”
凌晨耀下意识地回了一句。
“真是有趣的小家伙，明明很有礼貌的说。”
客服拿出小本本在凌晨耀的编号下记了一笔。
【很有意思的小家伙，他是要救从那家伙手里逃脱的同类，还是更早逃脱的那几位呢？】
随即她轻轻合上本子，抽回落在凌晨耀身上的目光，一双被黑色包裹的湛蓝眼眸缓缓合上，微笑着面对新的客人。
凌晨耀轻轻敲了敲门，门内传来刺耳的太监音，这让凌晨耀的鸡皮疙瘩止不住从皮肤底下往外冒。
“谁啊……”
“听说您在卖祛魔盘，我斗胆询问一下价格。”
凌晨耀忍着耳边的刺痛，这声音如同桌角与地面刺耳的摩擦声，令人浑身难受。
“进来吧。”
凌晨耀推开门，一股腥臭味从屋内飘了出来，那家伙穿得破破烂烂，身上还挂着破叶子，仿佛刚从垃圾桶里爬出来的一样。
“我不需要什么钱，祛魔盘，我就放在这里，你能拿走，并答应我一件事情，我就给你……不过，凭你现在的实力，你拿不走，你太弱了，你也没有……咳咳”
凌晨耀强忍着不适，当他听见不要钱的时候，整个人差点从凳子上跳起来，不过身为青年大学生的他很有定力。
祛魔盘通体黑色，四周刻着密密麻麻的银白色纹路，可能是使用次数太多周围的纹路有些看不太清楚了。
这东西真的能正常使用么？
凌晨耀试着将它拿起，但却没有一点反应。
“拿起这个盘的方法很简单，一是你有足够的魔法天赋，而且你需要有足够的魔力。两者缺一不可，魔力的话可以用特殊手段将魔石中的魔力提取作为替代。”
凌晨耀现在最缺的就是魔石。
他觉得他能拿起祛魔盘，但需要换一个能够调动大量魔力的姿态。
他现在动用力量，在附近的月鸮会立刻撕开空间来到她面前，他应该寻找一个更稳妥的办法……还是赌上一把？
想起今早在九琼附近的车祸，恐怕最近不会太平，肯定会有动用力量的时候，到时候伤口处的空间魔力只会是定时炸弹。
“这里的墙是黑曜石制成的，但很薄，不知道能否拦住魔力传递。拦不住的话只能打出gg。”
月鸮想要杀他，那不是简简单单？
眼前这位衣衫褴褛的老者并未开口将凌晨耀赶走，他看得出来，凌晨耀有些纠结。他顺着凌晨耀的目光看了眼墙壁，轻轻敲了敲，开口：
“你大可放心，这里的黑曜石墙壁足以拦住一般【乐章二】的窥探，就算追你的是【乐章三】她们也要考虑一下代价。不然这里早就被【守序者】一锅端了。”
“那，接下来的事情还请保密。”
“你真的要这样做？”
眼球有些急了。
老者瞥了眼覆盖在凌晨耀手镯上的眼球。
“你放心，我可以用我的性命担保，如果你不相信，我们可以用其它手段，比如说……这个。小家伙，一起出来吧，不用藏，这里可没有外人。”
眼球见伪装被识破，从凌晨耀手镯上跳了出来。
“你是怎么看穿的，我的特性可不会那么容易被识破。”
“啊，让你见笑了，只是我的眼睛比较特殊，我天生就能看见魔力与深渊气息的走向。你身上混杂了多种深渊气息与魔力，很难看不出来。只不过，我看不见色彩，所有的生物在我眼里都是扭曲的。”
老者指了指他那泛白的眼睛，继续说道。
“你旁边的那位小朋友我可看不透啊，明明身上魔力很浓，深渊气息也是，但却不是改造人，也不是魔法少女，更不是深渊生物……不过你们既然信不过我……”
还未得到猜想，老者从包里拿出一张泛黄的纸张推到眼球面前，眼球瞳孔猛缩。
“刻有契约阵的纸张！？”
眼球大惊。
“这是什么？”
凌晨耀很好奇，便开口询问。
“一些小手段，既然你知道这些，看来你也不简单。如果提早几年相遇，我恐怕能和你聊上许多，我能感觉到你体内蕴藏着的智慧。”
“只是曾经有幸见过。”
老者看向眼球，又看向凌晨耀。
“通过对魔法少女咒语的模拟以及对上古一些阵的探索，我和另一位一起复刻出了“契约之阵”，和咒语的效果一样，能够约束两方存在，只要在纸张上写下内容，魔石激发便可生效。”
凌晨耀点头，他听懂了，他最近研究魔法时看到了契约魔法，契约魔法种类繁多，最常用的就是【平等契约】，双方同时遵守某项条例，在地位上平等，由第三方裁定，若一方违约则会受到契约的惩罚。
一般所选的裁定者是代号为【秩序】的魔法少女。
然而契约魔法难度极大，也在选修内容当中。
“与契约魔法不同的是，契约之阵不需要第三方裁定，而是多了两道阵，一方违约会被阵绞杀，所以难度也很高。”
“那岂不是很珍贵？”
凌晨耀精神抖擞，说到钱，他就不困了。
“没事，一张而已，没了还可以再做，但我也撑不到那个时候了……”
眼球思索了片刻，便同意了凌晨耀的做法，契约纸张他看过了，没有任何造假，也没有其它暗门，纸张也和记忆中相似。
两人签完了契约，两道魔法阵一左一右飞入两人的眉心。
“契约内容是【今日交易的事谁都不允许外传】，如果违约，违约者的精神将会被搅碎。”
见老者点头，凌晨耀手腕上的银灰色手镯微微发亮，魔力将整间黑曜石屋充斥，凌晨耀脖颈处的空间魔力瞬间爆发，手腕与脖颈处的伤口再度浮现，鲜血顺着红黑衣裙滴落。
远处，月鸮感受到空间魔力的气息，她伸出手轻轻撕开空间，对旁边还在举例的云梦梦说道：
“有猎物，我暂时离开一下。你可以休息一会……”
云梦梦木讷点头。
“嗯？我要干什么来着？又忘了……”
她看向玩偶，挠了挠头。
老者感受到突如其来的魔力与深渊气息，身子不禁颤了下，在他眼中，他看见的不是一位魔法少女，而是一头凶恶的魔龙。
少女凝聚魔力，轻轻将祛魔盘端了起来。
“这样就可以了吧？”
老者面带微笑，只不过略有些渗人。
“真是厉害啊……竟然有人能把这两种力量结合，这是你做的吧？”
眼球承认道。
“如果我能早点遇到你…算了，先说正事。你拿起了祛魔盘，你是否愿意做我弟子，将阵流传下去？”
“这件事也先等等，能不能先将我伤口的空间魔力去掉，我觉得我快不行了……”
少女语气虚弱，一脸埋怨地看向眼球和老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