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春！这里是一些魔石。”
第二天，凌晨耀趁着天色尚早，回到了出租屋，将幻璃赠与他的魔石交给了千春。没错，昨夜幻璃留下来的袋子里装着四五颗【乐章一】的魔石，经眼球检查，里边没有**，表面也没残留魔法印记。既然是白送的，不花白不花。
凌晨耀将这些魔石交给千春，自从千春魔石破碎之后，新生阿克拉提亚的一切资金储备就都交给了千春打理。
千春虽然只有初中学历，但在投资理财方面有着不可多得的天赋与运气，而且她学得也很认真，倘若悲剧没有在她的身上上演，那她也不会在阴暗的地下摸爬滚打两三年之久，想必她会取得不错的成绩，上一所不错的大学，加入魔法少女组织，前途无量。
“如果有空就去黑市，或者今晚一起去黑市配备几把枪械，迟早都是要买的……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最近还是小心些吧。”
无论幻璃说的是真是假，手枪这类的热兵器还是需要的，没有魔石的千春能调用的魔力有限，持久也不行，配备手枪能大大增强她的生存能力。
不仅千春需要，凌晨耀也需要。
凌晨耀总不能每次遇到困难就变身成夜霜，这样身份迟早要暴露。配备手枪能让他在在凌晨耀姿态下增加自保能力，更好隐藏夜霜的身份与秘密。
“嗯，对了，你最近多去去云阳福利院，云阳路上的那家，以志愿者的名义与那些人打好关系，嗯，只用去最近几天，如果发生什么意外就直接带所有人去地下避难所避难，你应该知道最近的避难所在哪。”
“嗯嗯，我知道了。”
千春将凌晨耀交代的事情登记上电脑期间，凌晨耀在这间他熟悉却又有些不熟悉的出租屋内转了几圈。
只能说不愧是千春，把这间在凌晨耀居住期间杂乱里带着些许美感的屋子理得如此整齐。
“最近辛苦你了，少熬夜，还有！有什么一个人解决不了的事可以和我说，虽然我们很弱小，但我们是一个团体。”
凌晨耀摸了摸千春的脑袋，千春的黑发柔顺光滑，明明这里没有保养头发的护发液，也不知千春怎么做到的……摸起来很舒服，凌晨耀很想把手一直放在她脑袋上。
“咳咳。”
眼球的一声机械咳嗽声，惊得凌晨耀抽回了手掌。眼球顺势落在凌晨耀肩上，将神经末梢贴在凌晨耀脖颈处：
“领导和秘书的办公室恋情？在外面包养白毛萝莉？还有个肤白貌美的姐姐。你小子艳福不浅啊……”
“去去去，你懂个屁！刚刚只是发了个呆，白毛萝莉那个玩笑可不好开，指不定人家就从哪个犄角旮旯里钻出来。至于姐姐，谁会对自己姐姐下手，我又不饥不择食！”
凌晨耀又与眼球互怼了几句后，一人一球停留了会，便准备离开，与千春相约在傍晚的地铁站见。
在地铁站接到千春后，凌晨耀熟练地刷卡，迎接壮汉与或许是披着美女皮囊的壮汉进入黑市内部，期间他再三阻止千春去乱看通道内的一切，生怕她落下什么阴影，毕竟这是千春第一次来到黑市。
之前千春的一切收益都是由千春原组织前老板打理的，将从黑市收获的收益按一定贡献比分配给众下手。
今夜的黑市格外热闹，小小的场馆内挤满了人，买东西的、卖东西的，黑曜石房门前也是络绎不绝，这是凌晨耀第三次来黑市，这绝对是凌晨耀所见的人最多的一次。
虽然很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先将要事办了。
凌晨耀紧抓着披着黑色斗篷的千春的纤细手腕，两人挤出如潮水似的人群，来到离他们最近的售卖点前，记得这里的固定摊主，曾经卖过一些老旧的火器，或许他会有些门路。
“火器？卖完了。”
摊主叼着烟，灰白色的烟气从他空中徐徐升空，盘踞在摊主头顶的一小片空中，最终扩散沉淀，消弭无际。黑色帽檐下那双浑浊枯黄的眼睛翻动眼白，斜着瞧了穿着黑色卫衣、带着口罩的凌晨耀与身后披着斗篷的千春一眼。
“上个礼拜不还有么？”
千春双手插兜，紧紧攥着兜内的魔石，在凌晨耀身后细细打量眼前的摊主。
“你不知道？”
摊主那双浑浊的眼里浮现出一丝诧异，他压低帽檐，下一秒喜悦取代了这份诧异，老者撑起弯曲的脊椎，拖着凳子一点点靠向凌晨耀，凑到凌晨耀耳边，才轻轻开口。
老者的口中飘出浓郁的臭味，凌晨耀下意识地朝一旁躲闪，不小心挤掉了旁边人的帽子，黑市内不宜起冲突，凌晨耀道歉之后，那人骂骂咧咧地走开了。
千春压低了帽檐，不知是看到了什么，凑到凌晨耀身侧。
“我可以告诉你发生了什么，也可以卖你枪，只不过要这个数……或许会更贵……。毕竟现在是非常时期。”
老者微微蜷曲的苍老手指在凌晨耀手心写下一个数字。
得知数字的眼球和凌晨耀恨不得骂一句奸商，眼球与凌晨耀来黑市时了解了手枪之类的行情——一柄手枪在六千到一万不等，而老者却一次开出了两万起步的高价。
这简直是抢钱！
即便这钱不是凌晨耀赚的。
“小伙子，已经很便宜了。而且枪械这一行，在这座黑市内没有人比我更有门路，包括这里的老板。”
凌晨耀紧盯老者的神态，瞥了眼身旁的眼球，轻声道：
“他很自信。”
“我觉得可以先去看看其它摊位，毕竟不能吊死在一棵树上。还有……那个，我看见我的老板了，是那位新老板，虽然不太确定。”
千春轻声道，生怕被前组织老板听见，凌晨耀让千春放宽心，他们裹得还算严实，况且这里人多眼杂，基本不可能被抓个正着。
挤到另外的摊位前，凌晨耀三人在老板的推荐下重新回到了那位枯黄眼睛、戴着黑帽、身材矮小的老者面前，他的眼里含着一丝戏谑。
“怎么样？现在相信了么？您再问几个也会是同样的结果。这里的头号军火商……”
“是你？不像啊，如果是为什么要在这里摆摊。”
凌晨耀打断摊主的话，狐疑地看向摊主。
“咳咳，是我的……老板，我只是偶尔出来赚个外快，我可以引荐你们去我老板的黑市分部，在那里说不定能看中您想要的。”
看来这位老者在黑市的枪械火器方面，还算颇有威望，想必再问几个摊主得到的只会是同样的结果。
凌晨耀只好走向摊主，摊主从两侧口袋里抽出一张名片，小心翼翼地塞到凌晨耀手心内，并让凌晨耀在门口第二处拐角那儿上车，会有人告诉他们情报并带他们前往名片上的目的地。
“这里么？”
凌晨耀将名片递给蹲在墙角的，叼着仅剩烟尾的黑车司机，阅览名片确认无误后，司机催促凌晨耀二人上车。
黑市老板摇晃高脚杯内的红酒，两只精致玻璃杯的清脆碰撞声回荡在黑曜石屋内。只见黑市老板脸上染着笑容，随手在一旁烟灰缸内抖落烟蒂。
“三天后，情报准确么？”
身着黑色晚礼服，站在桌旁，戴着金色眼睛的侍从为黑市老板斟酒，香醇殷红入鲜血般的红酒从瓶口滑落，映衬出一位身材魁梧，满脸胡须，身上有着多处疤痕和机械改造痕迹的壮汉。
他看不起像黑市老板那样小口喝酒的家伙，大口将杯内的酒水饮尽，嚷嚷着催促黑市老板身旁的侍从为他满上。
“就这，没啥味道，不过，倒像是你这种软弱家伙爱喝的。不过，你的情报倒有一手，三天后，那件事是真的么？外面都在传。”
黑市老板并未因对方的话语愤怒，他举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
“你这样的的家伙，酒入胃不入喉，没酒品，和你喝酒可没劲。”
放下酒杯，黑市老板向身旁的侍从交代了几句，侍从退下，转向壮汉，紧接着刚才的话题：
“情报那事自然是真的，来源是【守序者】。我已经让我手下撤去十一区了，那里更安全些，刚经历战乱，更适合发展、扎根……明天，我也要离开，卡普思，你的打算？”
“如果情报不错，三天后深渊裂缝开启，【乐章三】介入，我也得加紧动员。你也知道，我是边境外的组织，里面的人尽是些不着调的家伙，最近我手下没了几批人，据点也少了几个……”
卡普思晃动手臂，内里发出金铁撞击之声，铿锵有力，轻轻一挥，便能撕破空气，那双含着肃杀之气的鹰眸，似能将这坚硬的黑曜石墙面透穿。
“看来要让他们知道，我不是好惹的。”
卡普恩重重将酒杯拍在桌上，雷厉风行地离开了黑市。黑市老板无奈地传唤来侍从，让他收拾一下满目狼藉的桌面。
侍从的手指刚触碰到卡普恩的酒杯，深藏在那只透明高脚杯深处的裂缝向外延伸，玻璃碎片向外弹射，划破侍从的西服，扎入他的手臂。
红酒洒了一地，于瓶口涓涓流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