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气势相当,但实力的差距依然在那里,无形的魔力刀刃伴随着魔女头领的呢喃,在魔女头领的操纵之下轻易割开夜霜双臂的皮肉。
夜霜虽有万般能耐,但对上这种有点实力差距的对手,还是免不了落入下风,黑炎与阵纹让夜霜对魔女头领的攻击有了预判,但身体行动之后,夜霜发现魔女头领的攻击更快些。
黑炎能让夜霜在战斗中保证夜霜不落入下风太多,其余的部分就要靠夜霜的技巧与实力去弥补了。
魔女头领见夜霜竟然闪过了这必死一击,目光微动,接着她展开了身上的魔装,深渊气息以自身为中心疯狂向魔装内里填充,原本平平无奇的猎手服饰生出了斗篷,皮革手套与靴子凝成了漆黑的盔甲。
她的身上长出了鳞片,双眸也化作了竖瞳,如果不知道她是一名魔女,夜霜众人还以为她是一头魔物,这般模样,这般姿态,让夜霜与眼球无不动容。
他们不止一次见过类似的事物,使用大量魔力进行压缩后作用在自身,与地界魔法少女的解禁何其相似。
只不过魔女与地界的解禁方式又有所不同,地界中的大部分魔法少女指向自己,将外在的魔力给予自身,有些比较特殊,譬如绯红,以过去未来的自身魔力作用自身,以达到相同解禁的方式……
而此刻这片深渊中,夜霜见到了魔女,也就是堕者的解禁方法,她们的解禁更加原始,直接将自身的魔力压缩到一个极点,达到解禁的目的。
不过因为眼前魔女头领对魔力的操纵没有那么精细,做不到直接压缩解禁,不过这种解禁不需要魔咒,只需要将压缩至极点的魔力向外引爆即可!
夜霜似乎明白了。
于是也向内压缩着魔力,身上的黑炎与赤金色火焰向内收敛,两股力量在胸膛止痒凝实。
有学说认为,心脏是魔力的运输中心,魔石是魔力的源头,夜霜也认为如此,但千春的例子告诉她,失去魔石也依然能使用魔法,人体有一定存储魔力的器官。
这份无形的器官,夜霜能感受到,它就在自己的胸膛中央,被封锁白色的球体“模拟”或是“替代”了。
人这种生物在几百万年的进化当中,如同脱缰的野马,或许人也曾是一种魔物,随着进化却失去了魔石……而胸膛与大脑是最有可能存放魔石的地方,这种功能直到今日依然存留着。
魔物是如何进化,一步步变强呢?
正如眼前的魔女一般,将自身的魔力凝聚于器官中,压缩至极点的魔力将突破某一种界限,那便是最原始的方法,不需要通过魔咒,更为纯粹地使用自身的力量。
看到这方法的一瞬间,夜霜的心脏微微一动,似乎在告诉夜霜,这才是她应该走的道路,最为原始的道路。
但更重要的是夜霜的心境到了,早在见到父母的那一刻便释然了许多,她心中的心结解去了大半,她在回来的路途中看见了那扇尘封地大门,仅剩的唯一一根锁链孤零零地扒拉在门上。
夜霜觉得自己有了资格,将它亲手展开的资格,踏入【乐章三】的资格。
魔女头领看见夜霜的动作不由得一愣神,按照刚才她瞬杀两人的行为来看,头领可不觉得夜霜会那么容易放弃抵抗,散去魔力。
那便有另一种可能,那便是她正在将魔力内敛,她正效仿着魔女头领的行为,将她推到与魔女头领相同的高度。
“哼……怎么可能,明明有还一定的差距,即便能完美掌控魔力又如何,没有迈出那一步,又如何解禁?(精灵语)”
夜霜依然听不懂过长的精灵语,也不知道这家伙嘴巴一张一合在说些什么,不过凭直觉来看,她一定是在嘲讽夜霜的无用功,何来无用功之有?
她已经等这一刻等太久了。
其实也不是很久,也就两个多月,但相对于夜霜之前从【乐章一】进入【乐章二】只用了一个月不到来看,她认为已经挺久得足够久了。
这是其他魔法少女一辈子都无法抵达的高度,夜霜又一次创造了奇迹,只不过这奇迹的瞬间无人知晓,只有眼球与眼前的敌人,还有身后的李狗蛋,来将这幅模样刻入眼中,铭记一生。
“我等这一刻已经很久了!”
夜霜伸出手掌,耷拉在生锈的锁链上,压缩的魔力凝聚在掌心,轻轻一捏,那锁链便四分五裂开来。
这扇尘封的门扉再度打开了,这次没有借用黑龙与绯红的力量,完完全全依靠着夜霜自身,积累已经足够,破镜如吃饭喝水。
眼球默默记录着一切,它是夜霜成长的见证者,虽然中途有一定的缺失,但无疑他拥有夜霜至今最完全的成长轨迹,他很欣慰,也很欣喜,可也有些隐隐作痛,再走下去,就很难回头了。
眼球曾经有告诉夜霜,但看夜霜的模样,似乎她已毫不在意。
敞开的大门之后,是无尽的光亮,魔力与深渊气息向内聚拢,原本因预言之龙的力量导致夜霜胸膛中的白色裂纹开裂,此刻由于这股凝实的力量,那裂纹更加明显。
空灵的女声再度回荡在夜霜的耳边,这次夜霜听得无比清晰:
“说出来吧……语言会赋予你力量。”
于此同时精灵的祝福现于夜霜头顶,被银白包裹的祝福,随着夜霜的唇齿张合:
“解禁……Ξεκλείδωμα και άνοιγμα。”
那股被压缩到极致的魔力,如同宇宙爆炸前的原初,经历了无比寂静且压抑的阶段后,在夜霜体内轰然炸开,爆炸式的魔力向夜霜的四肢百骸扩散,使得夜霜的身躯,乃至魔装都发生了些许变化。
赤金色火焰编织出赤金色的翅膀,漆黑鳞片轻轻铺在翅膀上,黑炎凝于夜霜的掌心与赤金之炎交织成异色的长矛,漆黑的布匹如同夜幕,赤金火焰将其缝制成裙摆,双角生在夜霜额头,那双赤金瞳孔久违地蒙上一层暗色。
银芒轻轻附着在夜霜肌肤,隐入夜霜体内,最后消失无痕。
上位者的血脉朝那魔女头领压了下来,那家伙一眼是蛇,而夜霜是龙,灾厄之龙,是这片深渊中的顶点之一。
实力的那一抹空缺也彻底被填上,面前的魔女头领,也感受到了那股心有余悸的气息,眼前的人哪里是精灵,她是魔女,不……她是龙。
于是乎魔女头领颤颤巍巍地从怀中拿出册子:
“神明垂怜,魔装祭祀!”
“伟大的神明,请您赐予神谕,星河铸就殿堂,长灯铺就阶……”
可她还没有说完,夜霜的额头与她相贴,一时间魔女头领的整个人呆愣原地,尖锐冰冷的龙角刺入她的额头,炙热锋利的长矛刺入她的小腹,这一切都在一瞬之间。
两股火焰同时自长矛上升起,精神与肉体同时被火焰灼烧,撕裂开来。
魔女头领倒在了血泊之中,眼眸之中满是惊恐与不敢置信,她的身体被烈火焚烧殆尽,连骨灰都不复存在,就这样悄然死去,甚至连一丝反击的机会都没有。
原本她还想接着神明的力量奋力一搏,可眼前的魔女似乎见识过这手段,一点机会都没给她。
夜霜瞥向火焰中如同黑炭的人影,她刚才念诵的魔咒,肯定和解禁相关,记得上次赤红两次解禁之后触碰到了终极的门槛,如果让这家伙念完,实力又会变强一截,到时候夜霜不触碰终极肯定对付不了她。
但那家伙似乎从未使用过这魔咒,甚至都没记忆魔咒,或许是地界经常解禁的缘故,念诵魔咒都是悄**念的,除了殊死一搏,拍影视剧,谁大声念魔咒,是想别人听见魔咒内的秘辛,还是想告诉对方自己在憋杀招?
都是些老阴比。
【神话】深渊中的家伙还是太纯真了些,怪不得原生堕者很难在地界泛滥,以一是不一定能来,二是这群纯真家伙在某种程度上讲确实很难在地界这群妖魔鬼怪手里活着。
方才那几句魔咒夜霜曾经听过类似的音符,难道说现在有一部分魔法少女使用的魔咒其实是深渊种传出来的,记得这里的魔女信仰的则是某位神灵……
有点细思极恐,夜霜暂时按捺下内心的不安。
“结束了。”
夜霜看向眼球,眼球刚把地面的魔石拾起来,这里的魔女的魔石被特殊手段镶嵌在了体内,并非是以装饰物存在于身上,和魔物有些相似。
眼球看向夜霜那对漂亮的翅膀,这对翅膀夜霜也很喜欢,也很听话,但那龙角就有些碍事了,很容易被卡住。
李狗蛋不可以了,夜霜不要不如还给它,龙角可是龙的象征!但被夜霜丢到了一边,帕鲁……使魔不许抗议。
用堕者的方式成为【乐章三】,身体变成了这般模样之后,夜霜认为还有许多能力可以开发。
“走吧,回去……看看鹿依。”
夜霜解除解禁,收回翅膀,可那魔装变不回来,那伪装用的卷轴依然生效,但掩盖不住夜霜那引人瞩目的两对幼角,只能用头饰勉强遮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