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海底,涡轮乌贼快速游动,淡淡的血气与海水缠论,吸引来可怖的海兽。
波涛汹涌,体型庞大能一口咬掉乌贼,全身覆盖甲壳,头顶尖锐长角宛如鲨鱼的魔兽袭来,张开血盆大口咬向涡轮乌贼。
呜~
冗长的长啸鼓动海水,形成复杂的海轮绞杀向魔鲨,顷刻间海水中弥漫更大的血腥味,引走所有渴望吞食散发出一股血气的涡轮乌贼的魔兽。
等魔兽游向魔鲨残骸,涡轮乌贼一个前倾,扎向深不见底的海沟。
漆黑光芒闪烁,复杂的法阵浮沉,笼罩住涡轮乌贼。
当一切化为平静,涡轮乌贼消失不见,只有淡淡的血迹诉说着它曾经存在过。
.....
暗沉沉的光环状门户于虚空敞开,巨大的乌贼从中砸落,掉入清澈见底的海面,激起一阵海浪、
呜呜~
悲鸣响彻,三三两两身着黑袍的人影从海面正中的巨大岛屿内升空而出,飞向涡轮乌贼。
“这不是那达执事的宠物吗?怎么不见那达执事?”
有黑袍人认出了呼唤他们的乌贼,顿觉诧异的挠头。
乌贼悲鸣不断,缓缓松开缠绕住的触手,将自己的主人捧伸向开口的人。
“是那达执事,那位最有资格成为新主教,接手库罗巴主教位置的人!只是...他怎么变成这样了?”
一黑袍人瞅见那达的惨状,瞪大了双眸。
“快带他走,他需要治疗!”
有冷静的黑袍人发声,向众人提议。
众人附和,随后神色匆匆的接过乌贼递来的那达,往岛内飞去,独留下乌贼一兽干巴巴的看着。
等人走后,确定主人已经被一起带走,乌贼缓缓沉入海底。
岛屿内,林中一破败木屋前,众人降落而至。
“理德执事,快出来,有人需要治疗。”抱着那达的黑袍人对着屋内大声呼喊。
吱呀,似乎快要风化的木门被打开,面容和蔼的朴素老人从屋内走了出来,花了一番功夫确认伤者情况,才慢吞吞的指着屋内:“进来吧,不过你们其他人就算了。”
话毕,他背着双手往小屋中唯一的床引。
抱着那达的黑袍人见状,跟同僚们道了声,便在众人的怜悯下,满脸凝重的走入里面。
“他是什么情况?”
从摆放着一大堆装满肢体、眼睛等器官的瓶瓶罐罐的柜台上取下一把手杖,理德轻声问询将那达放在床上的黑袍人。
“我不清楚...”
刚要解释自己是从那达的宠物手中接手过那达的黑袍人瞪大了眼,咳出一滩血迹溅射在那达脸上,与他从肩膀上汩汩冒出的血迹混合。
“理、理德执事,教会...”
黑袍人嘀咕着视线下移,捂住被理德手杖洞穿的胸口。
噗嗤,拔出手杖,理德冷眼看着黑袍人软趴趴的倒下,染红地面。
“嗯,可以开始治疗了。”
嘟囔了声,理德持着手杖在尸体上画圈。
刹那间,尸体鼓动,化为血水漂浮而起。
理德看也不看,用手杖指向那达。
染上乌光的血水轻飘飘的飘向那达,覆盖住他的全身,并从他的伤口中回流进入他体内。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于十几分钟后,那达呕出一口污血,喷向理德。
理德微微皱眉,举起手杖挡在面前。
嗡的一声,手杖绽放出一道护盾,将污血挡住。
下一刻,与护盾接触的污血滋滋冒泡,宛如被焚烧。
等护盾消失,污血变成一块指甲盖大小的红色石头掉落在刚才黑袍人遗留的血迹上。
理德面露嫌弃,原本想要收藏石头的心消失,直接将它踩碎。
“咳咳,我这是在哪里?”
那达半眯着眼,疑惑转头,发觉到理德的存在。
他眼皮一跳,精神一振,恢复了清醒:“理德长老,您、您怎么在这?不、不对,我怎么在您这?”
“那达啊,你醒了啊。 ”理德握着手杖负手而立,露出和蔼的神色。
“嗯,长老,我醒了。您,是您救了我吗?”
那达一脸希冀的盯着理德,希望他说不是他救了自己。
但很可惜,他没能如愿,
“对,我老夫救得你。哦对了,你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没有了,”
那达脸色一僵,忙不迭摇头。
理德笑容更盛,慢悠悠的伸出左手:“规矩,你懂的。”
那达神色发白,咽了口唾沫后,缓缓抬起左手,捂住左眼。
冷汗止不住的冒,那达牙一咬,猛地手指下压,一把将左眼扣下。
血止不住地留下,又一次染红那达衣裳,以及浸红自己坐着的木床。
理德嘴角上扬,咧到耳朵根后,接住那达递来的眼睛,也不嫌弃脏手。
注视笑得合不拢嘴的理德,那达声音沙哑的说:“那我、我先走了。”
“嗯,走吧。”理德一脸随意,看也没看那达一眼。
再次咽了口唾沫,那达忍着眼底的痛苦,止住血后快步走出木屋,顺势还将门给关上。
“那达执事,您恢复了。那真的是太好了!”
门外的黑袍人瞧见那达出来,赶忙纷纷上前恭贺。
“谁把我带来这的?”那达冷言冷语,拳头攥紧。
黑袍人们一噎,支支吾吾的将一切责任推卸给没有从木屋出来的人。
“哼,希望如此。”
冷哼了声,那达满面阴沉的升空离开。
黑袍人们面面相觑,最后结伴而行,倾吐着苦水。
通篇都是自己为了那达着想,那达怎么能够这么对自己。
.....
岛屿正中的教堂,双手合拢握拳,那达站在过道里面紧闭双眼,虔诚的向堂内散发不祥的塑像祷告。
“瞧瞧这是谁?未来我的接班人。”
当那达结束祷告,静默的时候,绿色衣装的库罗巴带着欢声笑语来到那达身旁,一把揽住他肩膀,酷似多年未见的好友。
“哎呀呀,你受伤了啊?是谁把我们的未来主教弄伤的?告诉我,我给他带点水果。”
“你想要嘲笑我就直接点。”
“噢,亲爱的。你怎么能够这么想?我们可是同僚,我怎么会取笑你呢?这很没有礼貌的。”
库罗巴夸张的张大嘴,故作手忙脚乱的解释。
“你高兴就好。”
垂下握举的手,那达用空洞的眼睛死死的看着库罗巴,似乎要将他给吸入那只没有瞳孔的眼睛充当瞳孔。
“高兴?我一点也不高兴。”
库罗巴垮下脸,耷拉下肩膀,给人垂头丧气之感。
然而知道他是什么人的那达没有给他任何继续下去的心,语气冰冷:“有人来到这个世界了。”
“哦?”
库罗巴双目微眯,语气不善:“是谁?这里可是被我们看上的。”
“还能有谁?鼎鼎大名的血族。”
“血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