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东西可真够多的。”
光线昏暗而朦胧,手持长矛,莱提特甩飞尖矛插着的异龟尸体后,环顾持续包围而来的异龟,小声呢喃。
哗啦,水面破开,一道黑影冲撞向莱提特后背。
早有察觉的莱提特刚要反身突刺,一道红芒便先他一步将异龟分成两半。
“...殿下,多谢。”
转过脑袋看向右手边,莱提特咽下“不用帮忙”的话,干咳了几声,笑着道谢。
“不用!”
齐临摆手,一脸神气的转向旁边,攻击异龟。
挠了挠鬓角,莱提特随手将长矛抛飞,刺中一想要偷袭的半人大异龟。
伴随着水面漂浮的尸体越来越多,包围了异齐临等人的异龟群眼神带上了恐惧。
“奇怪,它们是不是不动了?”
割异龟生命,如同割稻草的齐临手上动作一顿,垂下握着由咒法变成的镰刀,有些困惑的歪了下脑袋。
“嗯,似乎害怕,不敢攻击我们了,但还是不肯散开。”
劈砍掉一只异龟的脑袋,听到齐临的问题,维安娜环视一圈,知道暂时不会再有异龟攻击后,点头回答。
眨了眨眼睛,齐临长出口气,散掉咒法后,揉起手腕。
数不尽的异龟涌来,一直保持挥砍的动作,体内魔能虽然消耗不大,但累,不管是心灵上的还是身体上的。
异龟尸体堆积泡在水里,一股恶臭味逐渐弥漫。
眉头皱起,齐临屏住了呼吸。
“这会不会让毒散播在空气中?”她想起了刚才自己眼睛变红肿的那一幕。
“会,但很轻微。总之殿下您不用担心,这种小毒对我们血族来说如同粗茶淡饭。”
把玩着尖矛,莱提特听到齐临的这番话,挑来一具异龟尸体,稍微研究了下,结合自己的航海知识,将自己的结论告知给齐临。
“那刚才我怎么还中招了?”齐临蹙眉,一脸困惑。
“这...抱歉,殿下,在下可能遗漏了什么没有算进去,结果有些偏差。”
支支吾吾片刻,莱提特一脸无奈的垂下脑袋。
“我知道你遗漏什么了。”
扫了眼汗颜的莱提特,维安娜指向前方。
水面鼓动,仿佛沸腾,异龟群眼底的恐惧消失了,变成了战意,它们各自分散开,让开了条大路。
水流变得急促,一只巨大的龟影在水下若隐若现。
眼睛闪烁着冷漠而残忍的光芒,水下的身影缓缓浮出。牠的皮肤粗糙而坚硬,像是披着厚重的铠甲,小山丘般的甲壳,给人满满的压迫感。
“好大一只龟...”
莱提特啧啧称奇,对于巨龟的压迫感视若无睹,但对自己和牠的体型对比却是有了丁点震撼。他属实没想到在深坑下这个在没有确切食物来源的地方,生物能长这么大。
自相残杀?同族相食?他暗自嘀咕。
“大?那你应该看看那些武魔。”齐临侧目,摊手摇头,全是对眼前“巨龟”的鄙夷。
莱提特耸耸肩,摇头道:“那殿下您是没有加上环境因素,您看这种地方它可能长这么大吗?”
顿了下,他又道:“殿下难道您不好奇它吃什么长这么大吗?”
俯视谈天说地,就是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的几人,巨异龟鼻子打得惊天响,喷出长长的白气,发出怒吼。
壳中红斑点似有生命,在它咆哮时,轻微摇曳鼓胀,仿佛在加油助威。
“别吵,没看到我们在讨论东西吗?能不能等我们谈完在吼?”
莱提特揉着耳朵,忿忿不平的看着巨异龟。
嘴巴张大,巨异龟停下了咆哮,眼神从冷漠残忍变得有些茫然,定定的注视莱提特,仿佛再说“我这么一个大家伙在你面前啊喂,给点关注行不行?露出一个害怕的表情行不行?能不能尊重一下我?”
“牠这什么眼神?”
莱提特挠头,眨着大眼睛侧看齐临。
“认真点,解决它。”
维安娜冷言冷语,一把将莱提特给推向巨异龟。
瞅见莱提特快出现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巨异龟回过神,愤怒的挥舞仅有的前肢,拍向莱提特。
刚刚卸掉维安娜的推力,眼见巨异龟袭来,莱提特神色难得认真了一下。
“血月·暗夜炼狱!”
吟唱咒语,引动魔能,于血光下,莱提特身影逐渐扭曲。
巨异龟的手掌拍落,激起一阵巨浪,而莱提特消失不见。愤怒的情绪一滞,它扭动脑袋寻找起莱提特。
“没脑子的家伙,看这里!”
背后长出数条手臂,浑身堆满了漆黑眼睛的莱提特如鬼魅般出现在巨异龟上方,恶劣的笑出声。
等巨异龟反应,抬头仰视莱提特时,他所有手臂收拢,将自己包成一个巨大的拳头砸在它脑袋上。
凄厉的哀嚎响彻,巨异龟爆成团团血沫,溅射在四周水面。
“死了...”
齐临咋舌,显然没想到几个照面都不到,巨异龟就死翘翘了。出场的时候那么足的压迫感,退场蛮草率的。
巨异龟的死亡让异龟群呆愣了足足一分钟,当反应过来时,异龟群争先恐后的向四周游开,有些异龟临了,还叼起巨异龟的血沫离开。
“殿下,我们可以走了。”
条条怪异的手臂扭动着缩回体内,恢复正常的莱提特回到齐临面前,一脸肃穆的抚胸行礼。
“emm嗯,走吧。”
扫了眼巨异龟残留在各个位置的血沫,又打量了眼跟前正常的不能在正常的莱提特,迟疑片刻后,点头回应。
维安娜没有言语,只是依照齐临的话行动。
三人离开了,而在他们离开后,四散的异龟再次游了回来,而它们的目标很明显,正是那些残留下来的血沫。
对于这些血沫,异龟似乎开启了哄抢模式,对挡在自己面前或者是不小心停下在自己跟前的同族大打出手。
总之,此刻大家都看对方不顺眼,生死相斗、不留余力。
.....
浑浊的水底,光线稀少,似有无边无际的黑暗在吞噬着周边。
幽暗的水下,一根断裂的柱子矗立在此,如同一座不屈的丰碑,任由水流冲刷。
断裂处参差不齐,曾经的完整不复存在,而柱子各截毫无规律可言的散落在四周。
深坑中心,这里已经被水完全掩盖,齐临潜入水下时,看到了这样的一幕场景。
“断成这样,好像是人为的...”
游到柱子底下,摸着那充斥岁月痕迹的表面,齐临皱着眉头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