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洒在古老的石板街道上,将狭窄的巷子映照的金黄。
街道的角落处,一家酒馆坐落在此。
木质的门板略显陈旧,带有点点斑驳的光晕,墙边上挂有一块摇摇欲坠的木牌,上面书写着潦草的字迹。
酒馆内,昏黄的灯光从天花板上摇晃的老旧吊灯中洒下,为粗糙的木质桌椅投下温暖的阴影。
墙上挂着各式的武器和铠甲,嘈杂的声音在酒馆中流转。
老人、青年、少年,他们褪下了身上的责任,高举酒杯兴奋的高喝。
交谈声回荡,伴随着偶尔传来的酒杯相碰的清脆声音。
“哈哈哈,塔莫斯老板,你从我们身上赚了那么多钱,怎么就不把外面挂了不知道多久的牌子换掉啊?”
吧台边,喝的酩酊大醉,面目通红的壮汉一手举着酒杯,一手撑着木板,对着吧台后的老头打趣。
酒馆老板塔莫斯轻呡口手中酒杯,摇头失笑:“抱歉,那是从我父亲那辈起就挂上的招牌了,很有纪念意义,如果硬要换,就算我同意,可能军中的老一辈他们都不同意。”
“啊哈?老一辈?不过是些老不死的,我跟你说,换掉好,这能吸引更多人来,而不是常常只有我们这些人来。”
“你醉了,我不会换掉的,至于未来,那就看接我手的人了。还有,多些出主意了。”
注视壮汉醉倒,酒杯酒水洒满桌台,塔莫斯拿起桌下的抹布,俯下身擦拭。
倾听着酒馆内嘈杂的响声,迎着月光降临、堪堪来到巷角的马塔汀深吸口气,一把推开门,走入里面。
声音一静,酒馆内的人注视门边的马塔汀,眼神都清澈了许多。
“上、上校,马塔汀上校!”
“上校晚上好!”
所有人站了起来向马塔汀问好,连同那些醉倒后被同伴叫起的人。
备受瞩目,马塔汀沉默片刻,展露笑容:“各位,放轻松,我知道你们工作的时候很辛苦,现在不是工作时间,不用太拘谨,特别是在这。”
众人面面相觑,在马塔汀授意下坐了下去,但都没有了之前的豪放。
马塔汀看在眼里,但也不好说什么,径直来到吧台,向塔莫斯点了杯酒。
“真的是稀客啊,马塔汀上校,没想到您会来我这小小的酒馆。”
将满上的酒杯推到马塔汀面前,塔莫斯啧啧称奇。
拉萨可卢皇宫城上下,来他酒馆的大部分都是上校以下的军官,很少有上校之上的来,毕竟上校之上的军官有更加专门的酒馆,里面的酒水比他这里多多了。
一旁,方才喝的酩酊大醉的壮汉坐的笔直,思忖自己喝醉时有没有说错话,在硬生生的想起自己居然有辱骂老辈军士嫌疑后,紧张的都快要抖腿。
“你没事吧?”
举起酒杯,想要享受酒液刺激大脑,让自己从这几天遭遇中冷静下来的马塔汀注意到壮汉的动静,微微蹙眉。
“没、没事上校!”
壮汉被询问,险些失声,沙哑异常。
“你声音出问题了?注意要去找医师治疗啊。”
“多、多谢上校关心。”
望着身体绷得很紧的壮汉,只以为他见到自己太紧张了马塔汀轻笑了声,仰头一口喝下酒水。
酒液沿着舌头流淌,初时微凉而清爽,随即化作一股暖流,缓缓滑过喉咙,进入胃部。
身体仿佛被点燃,马塔汀瞪大了眼,不由得大声喊道:“好酒!”
“这是什么酒?”冷静下来后,他举着空酒杯问。
“马塔汀上校,只是很普通的麦芽酒。”塔莫斯颔首,不骄不躁的回答。
“只是普通的麦芽酒吗?”
马塔汀盯着酒杯,一时间有些失神。
“如果真的只是普通的酒馆,你呆在这真的是屈才了,你就应该去妥卡尼应聘。”
“马塔汀上校,您这就抬举我了。而且我会的酒只有那么几种。”
塔莫斯笑着摇头,如果真的应承了马塔汀的话,那可就遭罪了。
妥卡尼,皇城内为上校及其以上军官服务的酒馆,里面的服务人员不是有背景的就是由皇帝或者大臣指定,他这无景小市民去,不是羊如狼口吗,还不如呆在自家老破小。
“是吗?那太可惜了。”
马塔汀摇头,有些失望,但不多。
嘭,门被粗爆推开,一名穿戴整齐的士兵跑了进来。
他神色匆匆,满脸汗液,似乎从皇城另一边跑到了这一边一般。
“大事记,大事件各位!”他大喊大叫,似乎因为跑得太急了,满脸火红。
预想中的客套与追问没有出现,士兵一时间愣在了原地,有些不明白酒馆这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家伙怎么了,然而在瞥见吧台静坐的马塔汀后,他咽了口唾沫也是知道酒馆发生了什么。
“马塔汀上校,晚上好!”
“嗯,好,说说吧,什么大事件?”
马塔汀点头示意,随即询问,给了士兵想要的注目礼。
想起自己来这是为了什么的士兵尴尬的笑了下,继而一脸正色,道:“根据上面传出的消息,贝琉德失守,需要我们即刻整队,前往援助。”
“你说什么?”
马塔汀眉头皱成一团,没想到会得到这种消息。
“好,我知道了,所有人注意。”
“是,上校!”
“消遣时间结束了,回去等待指令!”
马塔汀放下酒杯,站起身后,一脸严肃。
“明白!”
士兵们整齐有序的拿回墙上挂置的武器和盔甲,给自己整装上后,向酒馆外走。
马塔汀看着,欣慰点头后,放下一枚金币在桌面:“酒钱。”
“额,上校,不用这么多..”塔莫斯推辞。
“所有人的酒钱。”
说完,也不等塔莫斯说什么,马塔汀跟随在士兵们身后走出酒馆。
他没有跟上队伍一起往皇宫跑,而是在路过某条小巷后,钻了进去,往托利多宅邸跑。
“出意外了啊,现在拉萨可卢四周除却坎迪拉克外,几乎没有敌人,好端端的,贝琉德怎么会失守?”他喃喃自语,一脸沉重。
随着月夜被厚重的云层遮蔽,马塔汀摸着黑回到贵族区的核心地带。
小心翼翼的环顾四周,确认没人后,马塔汀翻越屋墙,抵达前院。
屋内,二楼房间。
刚刚苏醒没多久的莱提特挑眉,向齐临抚胸:“殿下,有人来了。”
同一时间,马塔汀向空旷的屋子喊:“大人,大人!重要消息,重要消息!”
“重要消息?”
走出房间,听到楼下传来的呼喊,齐临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