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奇怪,就这么走了?”
“是啊,来去匆匆,玩我们呢?”
“终于走了,吓死我了,还以为要交代在这了。”
注视沙鳄们离去的背影,迎着烈阳,方才还和沙鳄缠斗的士兵发出各自的抱怨声。他们有的因为沙鳄离去,而松了口气,有的忿忿不平造成营地混乱的沙鳄就这么离开。
佩斯洛收刀入鞘,环顾一圈,冷声呵斥:“都说什么呢?给我动起来,汇报伤亡情况!”
“是,佩斯洛上校!”
士兵们一静,随即脚步迈开,忙碌了起来。
他们有的搬运尸体,有的记录死亡人数。不一会儿,就将汇总完的册子交给佩斯洛。
“佩斯洛上校,所幸沙鳄离开的快,人员消耗较少。”
一留着清爽短发,胸脯稍有起伏、面容还透露出些许稚嫩的女子一边述说,一边盯着佩斯洛翻阅记录人员伤亡的小册子。
合上册子,佩斯洛点头,递还给女子:“嗯,还好没有造成什么大的影响,让所有人轮流戒备,不能再次出现和刚才一样的差错了,姗莉少校。”
“明白,佩斯洛上校,就交给属下吧!”
姗莉抚胸,身体前倾行礼,而后转过身,快步离开。
“姗莉...姗,佩斯洛,刚才叫姗莉的是你邻居的孩子吧?”直觉耳熟的马塔汀拧眉。
“你还记得啊?没错,就是我邻居的孩子。”佩斯洛颔首,示意马塔汀说的没错。
“啧,少校,比我年轻,看来未来成就不会低。”马塔汀抿嘴沉默,拳头紧握。
注意到马塔汀这一举动,佩斯洛耻笑:“怎么,看到一个比自己年轻了不下十几岁的孩子成就比自己高,吃不消了?”
马塔汀瞪眼挑眉,摇头没有说话。
他吃不消的可不是这个,只是担忧姗莉以及拉萨可卢的未来而已,皇城内外的人可是都喝过喷泉水,少说全部人都生了虫子了。
他也就罢了,姗莉如此年轻,明显还能走得更远的孩子,可不能栽在这。
“不说话了?不就说你几句吗,至于吗?”
佩斯洛理解不得马塔汀情况,虽看他摇头了,似乎否决了自己,但还是打心底觉得自己刚才的话给他造成了什么影响。
“没什么...之后再说吧。”
马塔汀想要将自己的所见所闻倾述给佩斯洛,为之前说的要拉人“上船”而做出行动,但见齐临等人还没有回来,佩斯洛可能会以为自己疯了,说糊涂话便就此作罢。
佩斯洛皱眉,直觉告诉他马塔汀有心事,但见马塔汀都不准备说,他也不好追问,等待他想说的时候再说吧。
“是吗?那我去解决沙鳄造成的问题了。”
“嗯。”
马塔汀回应完,便直视佩斯洛远去的背影。
“难搞啊。”他揉搓着脸,发泄内心那别扭的情绪。
也就在此时,齐临与维安娜飞了回来,重新掩盖自身面貌。
马塔汀见状,立即上前,询问方才为什么不见了。
齐临也没有什么不好说的,直接将沙鳄老大的事情道了出来。
马塔汀听完,知道解决沙鳄问题的是齐临等人后,刚要道谢,便瞧见莱提特回来。
至此,他止住谢言,准备稍后再说,连同内心处的小心思。
.....
夜幕如期而至,出了沙鳄这档事,队伍比原先的计划晚了不止一步,距离抵达贝琉德还有小半天的路程。
站起身,拍了拍衣裤上沾满的砂砾,巡视完营地的艾罗麦往自己帐篷走,顺势告诉给下一个接手巡逻事宜的士兵。
帐门从内掀开,马塔汀走出帐篷,与艾罗麦撞上了目光。
“...”
视线交触,二人无话可说,对对方点点头便匆匆离开。
马塔汀的帐篷,齐临三人面对面坐着,中间位置是张圆桌。
因为帮了大忙,解救队伍于危急之中,马塔汀自告奋勇,向其他人拿了几张桌椅过来。
对此,维安娜表示,她魔能空间里面就有配套的桌椅,且比马塔汀搬来的更加豪华,但事已至此,她也不好说什么辜负人家一片好心,免得让齐临难堪。至于几小时前为什么不拿出来,那是因为时间不等人,殿下有地方坐着就好,谁知停留如此之久,虽有移动,但距离沙鳄的事发地还是近。
“殿下,我们真的要这么做吗?”
马塔汀离开前,将自己心底一直藏着的想法给说了出来,要多拉些人进来,共同解决拉萨可卢虫子一事,想要他们作证。莱提特不屑,直觉麻烦。
“你之前不是说要让他自己解决拉萨可卢的事情吗?这样不是能更好的脱身?”眉眼弯起,齐临捂住扬起的嘴角,轻笑出声。
莱提特一时语塞,撇了撇嘴,一举拿过桌面上的茶杯,仰头喝下里面的茶水。
眼睛瞪大,他侧过脑袋,对着空处喷出:“什么东西,这么苦。”
“苦?”
齐临茫然,而一旁的维安娜则是轻轻的放下茶杯,道:“这是你的错觉。”
“不可能,我的味觉又没有失灵,苦的就是苦的,我还能尝错?”莱提特横眉冷对,言之凿凿。
“殿下,您觉得苦吗?”
维安娜没有理会莱提特,而是问询同样喝了茶水的齐临。
齐临呡了口茶,迟疑道:“确实不苦。”
“你看,殿下都说不苦了。”
莱提特见状,咬牙切齿,无奈之下,一口闷掉茶水,而这次,他有了新的见解。
“奇怪,怎么回事?”
“都说了不是苦的,你还不信。”
“那我刚才...”
“没见识,这是绪思茶。”
“绪思茶?你怎么带着这种恶心的茶?”
绪思茶,血域冈格罗氏族所植,会因为内心情绪而改变味道的茶叶,这在血域中被一众茶圈的血族当作异瑞,喝茶就应该体悟它最初植物的味道,怎么能更改?
然而经过几十、上百年的演变与撕骂,茶圈分为了两个极端,一种是接纳绪思茶的,另一种就是不接纳。
很明显,莱提特是不接纳的。当然,他也不是茶圈的,只是单纯不喜这茶不茶的绪思茶。
因为内心情绪而改变味道,这让品茗的人怎么品?莱提特气愤的想着,就应该回到绪思茶诞生之初,痛打一顿造茶的人。
维安娜闭眼,轻呡了口茶,笑道:“这可不恶心,很适合品茗。”
“切。”莱提特放下茶杯,掏出自带的水壶,狂饮了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