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莱提特,你还好吗?”干咳几声,抹干净脸上的灰尘,伊瑞拽起边上后臀翘起,趴在地上的莱提特,关切地问。
“没事,我很好,什么事情也没有,真的。”莱提特捂住往外淌血的额头,随意的摆了摆手。
“没事吗?那好,没事就好。”
挑挑眉,似乎没看到莱提特那一身伤痕,伊瑞松开搀扶住他的手,任由人在那摇摇晃晃的摆动着,径直到甲板一侧,踩着舷墙往外看。
海浪还在翻涌,天际间升起一抹阴云。
“看来大海即将要降临一场暴风雨了。”
跨过舷墙,踏足在沙漠上,伊瑞留下显眼的脚印,喃喃自语。
额前留着血迹,但伤口已经愈合的莱提特走至伊瑞身旁,点头赞同:“也不知这暴雨要持续多久。”
“老伙计,得委屈你一下了。放心,我们很快就让你重返大海,毕竟…大海才是你的家啊。”
伊瑞背转过身,走至珀利号跟前,伸出手抚摸船身。
“适当的进入未知的领域也是一种冒险啊,现在这种情况只是暂时的。”
莱提特环抱双手,眉眼上挑,仰视布满裂痕的船身。
二人相视一笑,击了下掌,便远走往齐临而去,独留下珀利号在那躺着。
注意到伊瑞与莱提特没多大事的从侧翻的船出来,齐临连忙带人迎了上去。
“殿下,在下说过的,去去就回。”
瞧见齐临过来,伊瑞噙笑,抚胸行礼。莱提特同样如此。
“船长,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尼娅小跑到伊瑞跟前,肉眼可见的高兴,在看到珀利号侧翻的那一刻,她和杜兰格他们,可谓是心提到了嗓子眼,满脸担忧。
“你以为我是谁啊?我可是船长。”
望着杜兰格几人围拢过来,伊瑞笑意渐浓,叉腰仰头,满脸自豪。
这些可都是自己的船员!
莱提特与齐临站在一块,默默盯着伊瑞。
他们的感情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二人的想法不谋而合。
觉察到齐临视线,被二人盯得发毛的伊瑞干咳了声,遣散开众人。
“殿下,接下来一段时间我们可能都要呆在这里,直到风平浪静了。”他迎着齐临视线,微微颔首。
齐临从思索中走出来,眉眼微皱,眼底闪过忧虑。
“殿下是担心拉萨可卢的人吗?放心吧,有我们在,他们翻不起多大的浪花的。”
莱提特举起攥紧拳头的左臂,捶打右胸,一脸从容。
“…不,我担心的不是这个。”
齐临摇头,否定了莱提特的言辞。
“您没在担心这个?”
莱提特有些愣住了,但还是接着道:“没关系,殿下,不管您担心什么,我们都会解决掉的。”
“还记得刚才的声音吗?”
“刚才的…声音?”
齐临话一出,莱提特转过身,直视翻涌的大海。
天空阴沉,乌云盖过了太阳,遮蔽了光线。
空气中弥漫着压抑的气息,轰隆隆的雷声清晰入耳。
风逐渐增强,雨点落下。起初是稀稀拉拉的几滴,很快就变成了倾盆大雨。
沙漠,这片广袤无垠的土地,通常被无尽的阳光和干燥的风所统治。然而,当出现在大海上的暴风雨来临,一切都变得不同。
沙漠中的风变得狂野,卷起沙粒,形成一堵移动的沙墙,或是形成一片黄色的迷雾,与密布的乌云交相辉映。
沙粒在空中旋转,像细小的刀片,切割着空气,发出堪比狂风的尖啸。
随着狂风的加剧,一道道沙柱出现在沙漠临近海洋的地方。
“殿下,我们不能呆在这了。”
伊瑞一脸凝重,大声呼喊,但还是让狂风的啸声压了下去。
他有些沉重,刚要伸出手抓住齐临,带着他往珀利号跑,就听到清脆的声音从脑海中响起。
“回到船上去!”
维安娜目光沉静,感染了众人,让他们反应了过来。
……
在暴风雨的肆虐下,沙漠的地貌迅速发生了变化。
沙丘被风雕琢,出现了各种各样的奇特模样,有的像波浪,有的像金字塔,有的像巨大的蘑菇,还有的像咆哮的动物。
珀利号下,借由船身的庇护,齐临一众稳稳当当的站立在沙漠中,没有被吹散开。
“这暴风雨很不对劲呐。”威克靠在船身旁,抚摸着纠缠起来的胡须。
“不错,规模太大了。而且,不像自然现象,倒像人为的。”
维安娜仔细端详了这场暴风雨,发现雨水乃至狂风中充斥了大量的魔能粒子。
“殿下,刚才那个声音,是不是一出现,暴风雨就来了?”低垂着脑袋,摩挲着下巴的莱提特抬眸,直直地看着齐临。
“对,怪异的点就在这里。”齐临点头,一脸认真。
“声音是从海底传上来的,现在已经停下来很久了。要探究真相的话,只有下次了,等那个声音再次出现。”
伊瑞微眯起眼睛,饱含深意的说着。
居然敢把珀利号弄成这样,绝对不能饶恕!
暴风雨还在继续,沙柱隐隐有往内陆席卷的趋势。
然而对于这些,菲琳三人却无动于衷,满脑子都在思考如何将虫从人体内取出来。
南索几虫都“看不下去了”,甚至开口,与三人一同研究。
唯三不在双方频道的,就属被捆绑着的马其顿三虫。
………
“回到原点了。”
柯利斯走到一棵被自己砍倒的大树前,嘟哝了句。
“看来我们在兜圈子。”
阿方索语气沉闷:“这地方看似很大,但距离有限。”
“嗯,如果是在一个器官,且器官的主人有意识构建的世界里面,还算说的过去。”
柯利斯从头到尾摸了一把树身,斜坐在树干上,侧看阿方索。
“那么这家伙也不是看着那么大。”
阿方索着重踩了几脚大地,耸了耸肩。
“你觉得我们在这个家伙的什么器官里面?”
柯利斯笑了下,还有心情开起了玩笑。
“那我希望是心脏,怎么说也是所有生物的命脉,随便操作几下总会出问题的。”
阿方索认真思考,过去片刻才回答柯利斯这玩笑般的问题。
“是吗?跟我想得一样。”
柯利斯舔了舔嘴里的獠牙,故作饥渴的盯着阿方索。
阿方索挑了下眉,选择无视,径直离开。
“你去哪?”
“找出路。”
“都找过了…算了,可能有什么遗漏也说不定。”
站起身,柯利斯伸了个懒腰,追上阿方索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