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比,她的话你也听到了,就请你让大家分散开,埋伏起来。”
注视了眼维安娜走向齐临的背影,韦斯顿转过身蹲在湖畔,对着湖面喊到。
湖面荡漾,在一阵涟漪中,库比探出了脑袋。
他面目平静,视线一直在远处的母女二人身上!
良久,他一边缩回脑袋,一边回话:“我知道了。”
确定人已经离开,韦斯顿连忙小跑到齐临等人面前,摸着脑袋憨厚的笑了下。
齐临刚要开口,克西亚却是先她一步。
“有什么事吗?巨魔先生。”
韦斯顿神色忽然有些不自然,他感觉自己从里到外都被克西亚所看透,什么想法都无所遁形。
“有什么要问的,就问吧。”
扫了眼笑眯眯的克西亚,齐临叹口气后询问到。
“额,也、也不是什么大事。”
环顾了一圈开始按照命令行事,找地方埋伏的族人,韦斯顿犹豫片刻,问道:“还记得上次那个把我和我的一小部分族人复活的托利多吗?”
“嗯哼,怎么了?”齐临点点头,继续问。
“托利多他不是死了吗?所以我想要知道现在拉萨可卢那边是个什么情况。
您知道的,在上次你们走后,我们就一直待在这养精蓄锐,没有出去过。”
韦斯顿翘首以盼,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齐临,等待回答。
“你指的是那方面的?”
齐临思忖了几秒,回问韦斯顿。
“高坐拉萨可卢皇帝宝座的那个家伙知道自己孩子死了吗?”韦斯顿紧接着问。
“…他知道。”齐临摊手。
“那他有什么表现吗?”
“没有,换句话说,杀死托利多的就是托马斯。”
“你说什么?”
韦斯顿愣住了,没有想到会从齐临口中得到这一条惊天消息。
虎毒还不食子呢,这托马斯就这么残忍?跟他比起来,我们巨魔都显得可爱许多了。
韦斯顿皱着眉想到。
“你知道托利多还活着的时候,在房子里面跟我们说了什么吗?”
坐在椅子上,齐临望着韦斯顿,向他述说,而在其旁的克西亚淡然的呡着茶水。
“托利多曾说,他是傀儡。”
“傀儡?”
“没错。”
顿了下,齐临在韦斯顿凝重的目光下继续说道:“但就我们所知,这件事并不是那么简单。”
韦斯顿眼底的凝重化为困惑,但在倾听完齐临在上次离开,去往拉萨可卢的所见所闻后,罕见的茫然了。
“你说,整个拉萨可卢就是一个虫窝?而上次那把我们复活的托利多也是条虫子?真正的托利多和托马斯早就在十几甚至几十年前就死了?”
“没错。”
齐临举起茶杯,轻呡了口红茶,润了下喉。
“那你说托利多说他自己是傀儡,是谁的傀儡?”韦斯顿追问。
“他自己。”
与韦斯顿对视,齐临目光如炬。
“他…自己?”
韦斯顿脑袋嗡嗡作响,陷入了沉默。
他快要理不清这里面的关系了。
齐临说,托利多是虫子,那就是和“虫窝”是一伙的,但她又说人托利多是傀儡,那就和“虫窝”是敌对关系,就因为是敌人,他才要复活我们这些巨魔给拉萨可卢添堵。
好像有些不对,托利多复活他们是帮助贝琉德,而贝琉德又是属于拉萨可卢的,也就是“虫窝”的一部分,那他们不就是左手打右手?
还是有些不对…
自己是不是把前后搞混了?如果换一个顺序呢?
托马斯控制了托利多的人…虫生,把他当做了傀儡且封印了他的记忆。
然而却因为一些事情,托利多的记忆恢复了过来,但是这些记忆却是混乱的,让他一时之间没有想明白?直到最后落了个身死的下场?怎么感觉还是有点不对。
算了,唯有遇见托马斯才能够知道事情的真相。
何况知道这些的答案又怎么样?答案已经不重要了。
韦斯顿敛住所有情绪,抬起目光,看向齐临。
“怎么样,想明白了吗?”
觉察到视线,齐临把玩茶杯的手一顿,看向韦斯顿。
“没有,我也不打算想了。”韦斯顿坦然说道。
“没有吗?好吧,我也有是还有很多疑惑,但和你说的一样,我也不打算想了。”
齐临摊手表态。
上次去拉萨可卢皇城,与另一个托利多至多说了些话,但都是没有营养的话,然后他们就被带入牢房了。
但也托他的福,找到了艾罗麦,知道了和他们分开的事情。
尽管人已经死了。
答案真的是扑朔迷离。
当然,事关托利多的死这一答案,其实在清楚了一切的源点——虫窝的时候,已经不怎么重要了。
“韦斯顿,都安排好了。”
湖面荡漾,背着一对板斧的库比走上岸,对着不远处的韦斯顿开口。
对齐临招呼了声,韦斯顿迎上库比,交头接耳了几句,就和他一块潜入湖底。
“维安娜。”
“属下在!”
“收拾好东西,我亲爱的哥哥就要来了。”
从位置上优雅的站起身,克西亚命令起一旁的维安娜。
“是,女王陛下。”
维安娜颔首,等克西亚拉着齐临走远,便收起桌面上的茶具以及桌椅。
在完成这些事情后,她与其余血族一同消失在原地。
很快,整一个绿洲只剩下克西亚与齐临母女二人。
“你舅舅快来了,害怕吗?”
“emm,为什么要怕?”
面对克西亚的话,齐临尴尬的挠头。
柯莱诺有什么好怕的吗?她还真不知道。
虽然柯莱诺这人有很多小缺点,比如傲慢,但对她还是不错的,只要不是建立在伤害她的朋友上,比如上一次在珀利号的时候控制了尼娅他们。
“是吗?”
克西亚淡淡的笑着,语气悠悠:“其实我啊,挺害怕柯莱诺的。当然,是在小时候!”
齐临没有说话,但眼底的好奇不加掩饰。
克西亚失笑,闭上眼睛,陷入了追忆。
“小时候,柯莱诺总是欺负我,甚至在学习咒法上对我很严格,因为这些我很怕他。
当然,有时候他会肩负哥哥的职责,在我遇到危险的时候。而一旦到了那个时候,我对柯莱诺的害怕就会变成崇拜,总是在想‘哥哥好厉害’之类的。”
“这不就是正常的兄妹关系吗?”
齐临翻了个白眼,她还以为克西亚怎么害怕柯莱诺呢,就这啊。
“是啊。所以啊,现在我又开始害怕了,害怕见到这个样子的哥哥。”
克西亚失笑,抬起目光,仰视沐浴在月光下,似乎把月亮当成自己背景板的柯莱诺。
“我亲爱的妹妹,听说你很害怕?告诉哥哥,你在怕什么?哥哥我会帮你的。”
柯莱诺拍打着比他身体还巨大的翅膀,阴冷的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