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
微风吹拂,树影摇曳,枝叶窸窣的声音回响。
莉茉看着齐临,齐临也看着莉茉。
“没错,合作,你帮我,我也帮你。”
“为什么?”
眨了眨眼,齐临站起身,迎着莉茉目光,背转过身,掩饰脸上一闪而过的尴尬。
是啊,为什么呢?为什么要和外人合作坑自己的亲人呢?
就因为自己的姐妹把自己关在牢房,限制了自由?
感觉有些说不过去啊!
“你恨你的姐姐把你关在牢房吗?”
犹豫了会儿,齐临转了回来,直面莉茉。
“恨吗?”
莉茉呢喃,垂下眼帘,任由清风拂面,气氛一度沉静。
齐临见人沉默,张了张嘴,欲言又止,转头看向维安娜等人,想要他们支点招。
“殿下,我们走吧,别僵持在这里了。”
阿方索沉吟片刻,率先出声,劝说起齐临。
他们首要任务还是把人找到,与其浪费时间不如早点出发,探寻这个地方,不如行动起来,然后离开这里。
“有道理,公主殿下,我们走吧。”
伊瑞一脸赞同,附和道:“而且刚出生没多久的海鳞族又能知道多少有关这个地方的东西呢?还被关在同一个地方。”
“何况,不是还有他吗。”
伊瑞偏过头,望向悲欢交加的勒托。
他自由了,但又没有完全自由,莉茉的姐姐继续了茉瑞是一切,也代表着自己也是她的所有物。
勒托悲叹,这才注意到伊瑞的目光,不由得勉笑挠头,不知道要说什么,也不知道刚才伊瑞有没有问自己问题。
无声轻笑,伊瑞重新看回齐临。
“好吧,看来也只能这样了。”
齐临长叹口气,招呼勒托,道:“带路。”
“是,交给我吧。”
勒托点头哈腰,引领齐临等人前行。
蹲坐树下的莉茉回过神,凝视齐临等人的背影,久久不能移开视线。
....
昏暗的地下室,硕大的铁笼内,两道人影背靠背,被死死的绑在一起。
视线拉近,二人鼻青脸肿,几乎没有一处完好,双手双脚几乎都不自然扭曲,像是让人掰断。
地面黏稠,腥臭味弥漫,剧烈的喘息声回荡。
“醒来了吗?”
“没有,真的是脆弱啊。”
“呵呵,挑去筋骨,你试试?”
“违背了族群的又不是我们,是他们几个。”
“啧,确实,那么准备好再来一次了吗?”
“当然!”
铁笼打开,从外走进一男一女。
女的浑身布满裁剪痕迹,活像缝缝补补的布偶;男的缺少四肢,悬浮在空中。
谭德利俯视笼中二人,轻声念叨了句咒语。
哗啦一声,天花板落下滚烫的热水,浇灌在二人身上。
昏迷的南索与安迪睁开沉重的眼皮,大声惨叫。
注视凄惨的南索二人,卡吉娜面无表情,一脸冷漠。
背叛了族群,还让整个族群覆灭,不可饶恕!
“卡吉娜大人,谭德利大人,我们错了,饶了我们吧。”
安迪嚎啕着,向面前二人求饶。
诺德已经惨死,如果持续下去,他们也会。
“求饶?你觉得我们还会让你们活下去吧?求饶没有用的,你们只能等待在折磨中死去,向被你们坑害的族人求得原谅。”
卡吉娜一脚高跟踹翻南索二人,惨绿长裙裙摆摇曳。
口吐鲜血,南索挣扎着把自己还有安迪支撑起来,重新坐了回去。
“安迪,别白费口舌了,他们不会放过我们的,我们的命运已经注定。”
“不...不应该这样的。”
耳朵南索传来的话,更加让安迪绝望。
不应该是这样的,明明、我们明明是要成为族中勇者般的存在,给整个族群带来繁荣...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可怜的安迪,还在异想天开。”
卡吉娜满脸讥讽,不屑一笑,俯下身挑起安迪那鲜血淋漓的下巴。
“放弃吧,你们只有享受折磨这一结果。”
“享受?”
安迪泪水夺眶而出,喃喃自语,一脸悲苦。
这是享受?折磨是享受?这也能够说的出口?那要不要你也来享受一番?
安迪暗暗地想到,悲痛欲绝。
在沙漠走的好好的,突然被逮到这个地方,‘享受’非人的折磨,还死了个同伴,可悲可叹。
曾经向敌人求饶,然后‘加入’他们的时候,就想过结局,但真的发生时,又想要回到那个时间,决绝点不‘加入’敌人,光荣赴死。
可惜,这一切已经发生,根本回不到过去。
“好了,卡吉娜,你浪费太多时间了。”
谭德利语气沉闷,半个身体在与黑暗交织,让人看不真切。
“也是,那么我们继续吧。”
卡吉娜嘴角上扬,手中出现一条长鞭。
噼啪一声,长鞭燃起烈焰,照耀四周。
脸上映衬着火光,安迪和南索二人咬紧了牙关。
火鞭抽打在身,刺痛与灼烧感上涌。
凄厉的哀嚎不断回响,让整个地下室都充斥在可怖的氛围中。
谭德利默默看着,眼底闪过不忍,但很快被恶意侵占。
眼前的两人已经被除名,不忍对待的应该是族人,而非罪人。
念头一起,沸腾的水源源不断冒出,化为水炮,浇灌二人。
火鞭与水炮二者相加,南索二人更显凄惨,让人不忍直视。
时间持续了很久,久到二人再一次麻木,陷入昏厥。
“又晕过去了,啧。”
卡吉娜收起长鞭,挂在后腰,俯视二人。
“好了,也惩罚过了,我们快走吧。”
谭德利说着,已经先卡吉娜一步往地下室出口走。
“时间不等人,那个家伙破天荒的召集我们开会。”
“呵,如果不是我们联系不上那些家伙,她也配指挥我们?”
卡吉娜双手环抱,迈步跟上谭德利,语气不屑。
“这里是她的地方,以后说这种话别在明面上说。”
“怕什么?我们都心知肚明,都是在利用对方为自己做事罢了。”
卡吉娜摆了摆手,冷哼了声,继续道:“也不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居然召集我们,刚来这里的时候,她可是恨不得看不到我们。”
“无权无势,不受待见。”
谭德利自嘲一笑:“如果拉萨可卢还在,族人们也在,你觉得她还会不正眼瞧我们吗?”
“啧,都打落水狗,是人都要踩上一脚。”
卡吉娜咬牙,攥紧拳头,眼底掠过恨意。
该死的叛徒,该死的托利多!
如果不是你们,谁敢不仰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