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说的就这么多了，不知道我们的盟友有什么要说的吗？”
风和日丽，湖泊凝结成冰。
瑞丽空洞的眼睛盯着前方，眼底唯有森林的倒影，没有托马斯等人的身影，但从其话语中可以听出，又是在询问托马斯几人。
尽管知道自己不被重视，但瑞丽如此无视自己等人，也是让托马斯有些无奈。
他可以忍气吞声，甚至谭德利几个也一样，但有个家伙却不可能，她心底有团火发泄不出来，憋着在那，迟早出事。
“嗯。”
托马斯右手捶着背，颤颤巍巍的站起来，迎着巨魔目光，环绕湖泊外的人。
他道：“各位，在下没有什么要说的，瑞丽大人已经替我把话说完了。”
唏嘘声不断，托马斯讪笑着坐下，没有什么反应。
库诺所边上坐着的卡吉娜面无表情，双手环抱。
她对瑞丽的怒意一直在升腾，从来到这里就没有断过。
她知道自己几人一直在等待，伺机而动，借助瑞丽为跳板和曾经的盟友罪灭教高层重新取得联系。
本来为了你好我好大家伙，她一直没有直面心底的东西，但这么久过去，她也是阻止不了对瑞丽的恶意。
瑞丽对他们的看法没有变。
对此，卡吉娜是知道的，什么落魄的，失势的，历史的尘埃等等词汇都会从瑞丽嘴中冒出，当着他们的面。
谭德利曾对她说过，瑞丽这么做就是为了激怒他们，因为她没有遮遮掩掩，直接表现在了脸上。至于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也没有头绪。
万千思绪浮现在脑海，渐渐的，卡吉娜又一次冷静下来，长出口气。
等她抬起目光，发现人差不多走光，屈指可数，只剩下自己等人还在位置上坐着。
“她走了？”
卡吉娜口中的她不言而喻，谭德利只是粗略的看了她一眼，便平静的点了点头。
“走了，我当时还以为会是什么很重要的会议，没想到...”他啧了声，闭眼到，“没想到，我们成为了她手中的利器，用来给那些懦弱的家伙下马威，顺便尊告自己存在用的。”
“我很久前就有个问题了。”
一脸营养不良，身材矮小，瘦弱到似乎一阵风就能吹跑的南博斯阴恻恻的笑着。
众人无言，等待南博斯余下的话。
“她真的可以成为我们的跳板，让我们和库罗巴或者其他人联系上吗？根据我的观察，她好像也是跟我们一样啊。我甚至听到有人说已经很久没有挖矿，像之前那样把挖掘的矿石运输到别的地方了，一直堆积在仓库。”
“你确定吗？”
卡吉娜情绪激动，拍了下桌面，瞪着眼睛注视南博斯。
南博斯没有回答，耸了耸肩。
“卡吉娜，只是猜测罢了。”
谭德利打断，示意卡吉娜冷静：“这里曾经是一处矿点，怎么说，几率也比我们瞎忙活大。”
“是啊，就怕我们现在也是瞎忙活。”
南博斯继续说着让人扫兴的话，令得库诺所有所不满。
“南博斯，别说了，不然我们练练？”他表情阴郁，似乎脸上只有这个表情。
“呵呵，那还是算了。”
南博斯举手投降，但心里面没有丝毫变化，波澜不惊的，很是从容。
库诺所冷哼了声，安静了下来。
“这个话题就这样吧，我们别傻傻的在这坐着了。”
托马斯驼着背，神色忧郁的离开冰面：“这里很快就会融化，如果不想落水，就快点走。”
众人面面相觑，瞅见自己的位置以及桌面滴出水来，沉默了会，立即起身，跟上托马斯步伐。
唯有谭德利是用飘的。
“他们走了，我们快跟上看看。”
听瑞丽讲话，有丝丝睡意的齐临见托马斯几人快要离开，立马精神了过来，招呼身旁几人跟上。
...
咽了口唾沫，走在小道上，往瀑布的源头走着的勒托瞅两眼前头带路的巨魔，紧张的捏了捏手汗。
会议结束后，自己就被瑞丽给带走了，虽然不知道原因，但很可能是发现自己是叛徒这件事。
希望只是我的妄想。
勒托松了松衣领，埋头往前，但他不知道的是巨魔已经停下脚步，如果他继续向前，那么就会往悬崖掉。
“勒托。”
瑞丽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勒托回神，发现自己只差一脚就要从掉下悬崖。
他腿一软，瘫坐在地上，连忙手脚并用，连滚带爬的往回掉头，然后撞在了巨魔的膝盖上，脑壳生疼。
俯视勒托捂住自己的脑袋，后退好几步，巨魔深深的吐出一口气。
热气滚滚，勒托汗流不止，抬起目光仰视巨魔，以及其肩膀上坐着的瑞丽。
“大、大人。”
勒托点头哈腰，瑞丽无视，盯着前方自己看不见的悬崖，与悬崖之下的森林风景。
“勒托，你在我母亲手上干了多久？”
“额，我想想...”
勒托听到这话，想要掰掰指头思忖一番，却被瑞丽先一步告诉了答案。
“你，勒托，在我母亲手上做了差不多有一个月又十天。”
“哦哦，大人您居然记得这么清楚啊。”
勒托一脸的受宠若惊，谄媚的恰笑。
“不是我记得清楚。”
瑞丽摇了摇头，抬手展开一道手背大小的魔法阵，其中法阵光辉照耀着勒托的面庞。
盾印在勒托额头浮现，一抹恐惧在其心底涌出，充斥他的脑海。
尽管看不到额头上的印记，但勒托却是对它有天然的惧意，那可是连着自己的生命，是自己屈服这个地方的重要原因。
“你在这里有多久，这个记号都在记录，想要知道你的动向也很简单，因为都是同一个道理。”
瑞丽拍了拍巨魔的臂膀，让他托举自己放到地面。
俯视眼前的少女，勒托再一次咽了口唾沫。
这个感觉似曾相识，他在齐临身上遇到过，明明自己在俯视，却感觉自己在仰视。
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但很不好。
“勒托，班迪与巴拓斯对你如何？”
看着不发一言的勒托，瑞丽叹气，向前几步，绕着他转圈，一步一步的摧毁他的心理防线。
“你不说我也知道。”她语气悠悠，“可惜，我原本是想帮你的，但他们已经死了。”
勒托一怔。冷汗浸湿了衣后。
“没错，你干了什么，我都知道，他们做了什么我也知道。”
瑞丽站定在勒托正前方，与其‘平视’，乃至俯视：“我母亲没有做的事情，我会替她做，那就是清理所有人，把灰点抹去。”
“你想做什么？”
勒托说话带上了颤音，肩膀一抖一抖的。
“如果你没有背叛我们，那么我就会替你出头，帮你解决欺负你的班迪和巴拓斯，可惜。”
瑞丽的话到了这个份上，勒托跪了下来，低着脑袋，瞳孔紧缩。
“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