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谷之中,一头庞然大物沉睡着,它所发出的鼾声几乎响彻整个山谷,往森林之中传递。
然而,当真的快要传出去,让别的生物听到时,那道鼾声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深谷的庞然大物浑身布满蓝色鳞片,粗壮的四肢上铭刻着诡异的波浪状的火红纹路。
它翻了个身,整个山谷都在颤动,粗壮的尾巴甩动,几乎带起巨响。
打了个哈欠,蓝龙睁开眼睛,露出里面瘆人的绿色竖瞳。
“第七...emm,万?还是千?算了,第九百八十七天,又是无聊的一天。”
蓝龙说着,口中吐出一丝火苗,山谷内顿时烟雾弥漫,谷顶出现雷鸣。
抬起眼皮,瞟两眼上空,蓝龙撇了撇嘴:“可恶的爱纳多勒斯,把我封印在这里,等我什么时候出去了,一定弄死你,并把跟你有关还有你在意的东西统统毁掉。”
它恶狠狠的说着,但鉴于此刻的处境,却是有些无力。
舒展了下身体,蓝龙卷缩起来,准备睡个回笼觉。
这么久,它已经快要忘记自己到底睡了多久了。
困意上涌,就在蓝龙快要睡过去时,感觉到了些许不对劲。
它半睁开眼睛,用右眼打量周围,默默想着是不是爱纳多勒斯故意做的手脚,想要戏耍自己。
蓝龙感觉得到封印减弱了,只要自己现在想,那么完全可以冲破山谷,回归天地自然,重得自由。
“呵呵,爱纳多勒斯,我知道的,你想要看我的笑话,我是不会上当的。”
蓝龙这么说着,却是小心翼翼的往山谷外走,余光不时往周围瞥去。
半响,真正的走出山谷后,它茫然了。
就这么...出来了?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爱纳多勒斯那老不死的什么反应也没有?
蓝龙有些不自信了,这是不是说明那家伙完全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自己逃出来了也没有反应?
“爱纳多勒斯,我纳卡洛克挣脱了你的封印,现在要去找你复仇了!”
蓝龙大喊着,对着天空怒骂,却久久没有得到属于爱纳多勒斯的回应。
这片森林可是祂创造的,拥有着属于祂自己的神力,不可能真的一点回应也没有。
除非祂觉得对自己的惩罚够了,不然就是已经死了。
神可是很小心眼的!
纳卡洛克张了张嘴,安静了下来,蹲坐在地上,一时间有些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了。
如果自己想法是真的,那么目标没有了,如果是假的,那自己跑去复仇?拜托,本来就打不过,复仇什么。
“算了,还是回龙域吧,我不适合闯荡。”
纳卡洛克哀叹口气,张开背后长时间没有舒展,有些僵硬的肉翅。
劈里啪啦的声音有规律的响彻起来,蓝龙倾听着,表情有些愉悦。
是自由的气息!
竖瞳亮起微弱的光芒,它冲天而起,于高空翱翔。
没有了那股迷蒙感,纳卡洛克兴奋的仰天长啸,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吼声,将满天云层拨散。
“哈,哈哈,哈哈哈,我自由了!”他一边飞着,一边发出猖狂的笑声。
森林之中,听完安德烈的话,齐临还没来得及深思,就听到了天上传来的动静。
众人纷纷抬起头,看到了纳卡洛卡那奇特的庞然大物。
“那是什么?”
菲琳瞪大了双眼,安德烈绷紧了神经。
“龙,纳卡...洛克。”
鲁巴勒愣在了原地,看着纳卡洛克,攥紧了拳头,额头留下冷汗。
齐临侧面,看着仰视蓝龙的鲁巴勒,满脸严肃。
“你认识它?”
“不,我不认识,但不知道为什么知道它。”
鲁巴勒打了个激灵,摇了摇头,浑身都在用力。
纳卡洛克垂下眼眸,它刚才听到了有人在念叨自己的名字。
相隔着万米高空,它注意到了齐临等人,尤其是鲁巴勒。
“爱纳多勒斯?不,你不是祂,你是祂的使者。”
自己不来,却只派遣了名使者?这是有多看不起它?!
纳卡洛克收起翅膀,直接俯冲而下。
注意到这一幕,齐临等人同时喊跑。
轰隆,尘土飞扬,树木倾倒,大地出现深坑,鲁巴勒弄出的滚烫岩浆全部都注入到了里面。
四肢踩着岩浆,纳卡洛克狞笑着,探出脑袋,环视周围。
趴在地上的齐临站了起来,持着镰刀,瞪着眼看纳卡洛克。
感觉到敌意,纳卡洛克转过头,无视掉鲁巴勒后,直视齐临。
“你不怕我?”它抬了下眼皮,好奇的问。
齐临还没有回答,安德烈便冲了出来,站到纳卡洛克的视线前,严阵以待。
“看来因为刚才的事情,我们把这个家伙放出来了。”他头也不回的对齐临说到。
齐临皱眉,对于安德烈这话有些不认同,怎么就是我们放出来的,也可能是它本来就生活在这森林里面啊。
虽然这么说有些解释不通为什么这条龙现在才冒出来,但几率挺大的,不是吗。
纳卡洛克静静的听着,而后恍然大悟。
它举着爪子,指着齐临等人,笑道:“听你们的意思,是你们把我的封印给破坏的?那感情好啊。”
齐临眨巴眨巴眼,无话可说。
安德烈沉下心,手中的烈火汇聚,勾勒出一把十字剑,架在自己面前,凝视纳卡洛克,注意它的一举一动。
“别紧张,你们把我放了出来,我很高兴,并且感谢你们。”
纳卡洛克俯下身,俯瞰安德烈与齐临。
当离得近了,嗅到从双方散发出来特殊物质,它立马愣了下,许久没有思考的脑袋开始了运作。
对于近在咫尺的龙脑袋,安德烈忍不住躁动的心,想要挥砍剑刃,尝试可不可以独自灭杀掉纳卡洛克这个庞然大物。
不等他有所动作,蓝龙缩回了脑袋,一屁股坐在了坑中的岩浆上。
似乎这样还不满意,它释放咒法,制造出了更多的岩浆,直到把自己整个龙都没入其中。
望着仿佛泡起澡来的龙,齐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有些沉默。
这是在散发友好吗?还是在等待时机?
纳卡洛克扫了眼远处死死盯着自己的鲁巴勒,又瞥了眼紧张的要死的菲琳,这才重新正视安德烈二人,或者说齐临。
“血脉稀缺的精灵,离经叛道的幻羽族,爱纳多勒斯的使者,还有...血族的皇室。”
纳卡洛克在众人面前这般说着,“嗯哼,很奇妙的组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