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是…装的?
毕竟怎么说也是一位“神明”!
那达深思熟虑过后,又回转了过去,右手往牢房的大锁抓去。
盯着锁扣,他沉默了许久,才从衣兜里拿出了钥匙。
但是,吾神的伟力会就这么被破解吗?
不由得,那达对此有了一些怀疑。
他站在原地,许久没有动静,双眼却直勾勾的注视牢内躺着的家伙。
“我这是在怀疑吾神吗?”
没来由的,那达这么对自己说,不过很快,他就后悔了。
视野变得模糊,当反应过来的时候,却身处于未知的的空间中。
“这里是哪里?”
那达愣住了,环顾周围的星空,一时间有些紧张。
能够无声无息的将自己给困在不知名的空间中,而拥有这种实力的人,很少。
就算是库罗巴都不行!
当然,这不过是他以为的。
摇了摇头,那达冷静了下来,而此时,他发现周围出现了新的变化,感觉得到自己的视野在不断拉低。
从宇宙,到天空,再从天空,到大地。
不知不觉中,那达来到了一座祭坛上,周围是高耸的石柱子,柱子上雕刻着诡异的符号。
不到一会儿的时间,石柱上出现了一道又一道人影,而这些人都身穿着亮眼的宽袖长衣。
有人身着红袍,袍上从上到下点缀着金色的十字架纹路,也有人身披绿篷,上面一样有着用金色点缀的特殊纹理。
而那达也知道这些人所代表的是什么,教会内至高无上的裁决者,同时也是各个派系的独裁者——七大罪主。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看到他们,也不明白,他们要做什么,但他知道,遇到他们,‘非死即伤’。
咽了口唾沫,那达干巴巴地笑了下,看向自己所属的派系——七大罪中的贪婪。
贪婪穿着考究的黑衣,脸上却覆盖着一个白色的面具,而这,也是他除了黑色外仅有的颜色。
不过可惜的是,贪婪什么话也没有说,安静的杵在那,默默地俯视祭坛中心的那达。
那达肉眼可见变得恐慌,想要求饶,尽管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但认错准没错。
结果却是,他开不了口,发不出丁点的声音,只能站在那干着急。
那达想要做出行动,但也动弹不得。
为什么,为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
眼睛瞪大,那达心中不断咆哮,冷汗浸湿了衣背,双肩微微颤抖。
就在那达心中的恐惧达到顶峰,脸色越来越苍白,快要晕厥过去时,石柱上静止不动的存在终于有了一丝反应。
整个空间都震颤了起来,狂暴气势席卷了过来。
那达被压制的有些喘不过气,他感觉自己的身心都在被迫撕裂,双眼不断有血液流出,从两边滑落至下巴,再滴落到地面上。
“不,不要,住手。”
那达抬起双手遏制住了自己的脖子,指间用力地捏着,手臂上青筋暴跳,仿佛要把自己给掐死在这里。
脸色憋的通红,他翻着白眼,嘴角有泡沐吐出。
不过下一秒,那达便感觉呼吸变得通畅,自己眼前的一切全部都消失不见,仿佛根本就不存在一样。
脚底一软,瘫坐在地上,那达剧烈地喘息着,右手捂住胸口,感受着内里那剧烈跳动的心脏。
仰视着面前的铁牢,他不断眨眼,想要确认是不是自己脑子出了问题。
“我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掌心撑着地面,那达站了起来,扶住了栏杆,眉头紧锁。
身上的记忆在告诉他,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伤势不会欺骗自己。
那达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轻触着上面出现的手印,眯了眯眼。
“不要妄议,不要怀疑,伟大的撒托,斯达克,撒托斯达克!”
忽然,悠长的声音突兀地出现在耳畔,那达被吓住了,僵硬地愣在了原地。
“大、大主教?”
那达记得这个声音的主人是谁,自己所属派系的主教大人。
所以,刚才的都是真的?
不要妄议、不要怀疑吗?
果然是因为自己有了一瞬间的怀疑,所以才会经历这种事吗?
心中思绪不断,那达猛地甩了下脑袋,将一切不该有的想法给抛弃,压制住内心的躁动。
“抱歉,大主教大人,在下为刚才的妄议和怀疑而道歉。”
“是在下该死,在下不应该有那种想法的。”
说到最后,那达为了表露真心,站在那,面朝着出口,不断扇自己巴掌,每一巴掌都比上一巴掌要来的响亮。
好像那位大人就在他面前一样,容不得半点马虎。
当那达将自己的脸成了猪头样,睁着臃肿的眼睛,干巴巴地笑着,搓着手一脸谄媚之色。
然而加上他此刻的模样,甚是滑稽。
等了许久,也不见那位大人的声音再次传来,这让那达松了口气,但想到什么,他又绷紧了神经。
不能妄议,不能怀疑,伟大的撒托,斯达克,撒托斯达克啊,请原谅您信徒的无礼,您的信徒不该妄议、怀疑您!
那达虔诚地跪了下来,脑袋重重地磕碰在地板上,传出一阵响,回荡在空旷的地牢内。
几分钟后,他站了起来,猪头一样的面庞恢复原样,脸上的手印消失不见。
抿了下嘴角,那达扭头往牢房走,一把打开门锁,来到坎拉迪的面前。
他低垂下目光,俯视着“神明”。
嘴角一扬,那达用脚踹了几下坎拉迪的后背,撇了撇嘴。
“都是你,可笑的家伙,居然害我吃了这么大的苦头。”他咬牙切齿,怒视昏迷的坎拉迪。
不过也就这样了,如果坎拉迪醒着,他可不敢这么做。
就算是最弱小的神明,也比那达他这么一个凡夫俗子强!
那达没有忘记自己的目的,在检查了一遍,发现坎拉迪确实昏迷着醒不来后,耸了耸肩。
“你就好好睡吧,希望不要搞什么幺蛾子。”
撂下一句狠话,那达头也不回,离开了地牢,迈步走在古堡之中。
在那达走后不久,地牢内的坎拉迪睁开了眼睛,晃眼的金色瞳孔死死地往牢门外看去。
是的,祂醒了,在几小时前,但体内的外来物还是在侵蚀着他的躯体,干扰着祂,让祂此刻宛如凡人。
从祂,成了他。
等着,不会让你们成功的,该死的家伙。
坎拉迪一脸愤怒地想着,想要攥紧双手,但一根手指都不能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