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出最后一拳,维安娜闭上了眼睛,而那达一脸冷漠的注视她从半空中坠落。
成功了!
他成功了!
前所未有的,那达前所未有的感觉到开心,发自内心。他缓缓地降落,因为过于兴奋,他险些软倒在地上。
咽了口唾沫,缓解了下内心的情绪,那达拾起了黯淡下来的短镰·克姆,一步一步地走到砸出一个坑的维安娜身边。
维安娜想要站起,但浑身的肌肉撕裂,五脏六腑位移,四肢扭曲,让她难以做出动作,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达来到自己近前。
晃动了下手里面的短镰,他得意洋洋。
“看啊,你输了。”
维安娜无言,躺在地上直勾勾地盯着那达,望着他那令人憎厌的嘴脸。
她其实是想要说些什么的,但有股脓血堵住了喉头,只能发出意味不明的呜呜声。
那达见状,笑意更浓烈了,抬手就甩出了一捆绳,绑住了维安娜。
他看了眼远处想要趁机逃跑,但被束缚住的琪琳雅,攥紧了克姆的短柄。
一条康庄大道平铺在眼前,那达似乎预见了自己走过这条道后的风光模样。
摇了摇头,将内心的想法全部给压制下来后,他转身带着维安娜和琪琳雅便往城堡的方向走。
魔法阵显现,通过许久前就布置下来的捷径,那达很快就带着血族的大小两只回到城堡内。
理德还躺在那里,双眸紧闭,如果不是他那有起伏的胸口,那达都要以为他是不是提前去往伟大的撒托斯达克的神国,侍奉神明左右了。
不然那样的话,他得嫉妒死。
将被堵上嘴巴的维安娜和琪琳雅给扔到理德绘画出来的魔法阵中心,那达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他快要等不及面见伟大的撒托斯达克了!
“差点忘了,还有这个。”
那达高抬起手上的克姆,猛地将其甩出,擦着维安娜的边飞向远处,落在魔法阵最后头,险些出到外面。
理德用笔墨绘画出来的魔法阵几乎占全了整个城堡空旷的庭院,可想而知,那达使用了多少的力气。
似乎有些兴奋过头了。
喘了口气,那达瞥了眼理德,顿时恶从胆边生。
既然要做,那么就做绝一点!他是 这么想的,反正都已经给理德下了猛料了,又何必在乎这一点呢?
想到就做,那达当即迈开腿脚,来到其身前便将他给扛起,给抬到了法阵内,将他也当作了一份祭品。
期间,他也发现了坎拉迪逃走后留存下来的躯体。
在城垛上,那达把没有一丝意识的坎拉迪耶给往下抛,而那躯体直愣愣的砸到法阵内。所幸神明的躯体质地坚硬,没有一点的损伤。
琪琳雅远远地观望,经过几分钟的时间,她的一些伤口已经开始愈合。尽管有些伤口因为最初血族的压制力而恢复不过来。
那达疯了!
眉头紧锁,琪琳雅沉默,思考该怎么逃离这里。
扫了眼近旁的维安娜,她抿住唇。
花了那么久的时间,到头来却回到了起点,琪琳雅心中感慨不已,念头一点也不通达,胸口堵的慌。
维安娜侧目,强大的感知力让她发现了刚才一闪而过的视线。
就这么盯着琪琳雅望,她有些愤恨,明明就差一点,但半路却杀出来了一个那达。
真的是可恶至极。
还专挑实力大打折扣的时间来。
其实如果没有最初的血王——瓦莱娅的帮助,她可能都已经败倒在琪琳雅的手上了。
不过很明显,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注意到维安娜看过来,琪琳雅下定了决心,和其四目相对。
二人皆是从对方的眼中看出来各自想要表达的东西,那就是暂时放下仇怨,同进退。
沉默了好一会儿,维安娜扭头往远处卡着法阵边的短镰。
机会,就在那里!
但要看他们能不能抓住了。
这么远的距离,该怎么做才能抓住克姆呢?
她又不能做到召唤短镰到自己的手上。
维安娜凝眉,稍微试着挣扎了下,但捆着自己的绳索纹丝不动,勒着她的双手。
琪琳雅瞧见这一幕,顿时怒了努嘴。
她和真正的琪琳雅有异曲同工之妙,而德拉克姆属于她的武器,几乎可以说是随想即到,可以随随便便的召唤使用,不管间隔了多少距离。
但此刻克姆的刀身上有着一层禁忌,源自于瓦莱娅·维萨姆特,她使用不得。
是故,她眼巴巴的看着维安娜,寄希望于维安娜可以解除这一层禁忌。
如果可以,那么就多了一份力量可以用于挣脱束缚了。
维安娜沉默,她那里有那么大的面子让瓦莱娅解除降下的禁忌?
二人面面相觑,随即发现那达已经准备就绪,仅差念动咒语,请神临凡了。
庭院被一片诡异的气氛笼罩。
那达身披上了更加深邃,点缀有金银边条纹的漆黑长袍,头戴诡谲的荒诞面具,站在庭院的祭祀法阵前,面朝着祭品们。他的眼神狂热而阴森,仿佛被某种不可名状的力量所支配住。
不,与其说支配,不如说是全身心投入到了里面,向着不可名状而转变。
他在接受,任由那不可名状和自己融合。
维安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明明那达就在自己的面前,但仅仅是换了一件袍子,却发生了她也不知道的变化。
这变化,很是折磨人,让她忍不住细究,思考到底怎么一回事。
慢慢的,维安娜眼神变得呆滞,迷茫。
琪琳雅诧异。
她想要叫唤,提醒维安娜,不然少了一个暂时的合作伙伴,她的处境也会危险。
可惜事不如愿。
至此,琪琳雅只能一脸希冀的往短镰·克姆望去,希望瓦莱娅能够网开一面,不然自己和维安娜一块死在这里对谁都没有好处。
这样只会平白便宜了罪灭的这些异端人士,让世界毁灭。
那达缓缓地抽取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即便环境黑暗,匕首都还闪烁着寒光,彰显着它的不凡。
“伟大的撒托斯达克阿!”他的声音低沉而阴森,念着一段令人毛骨悚然的咒语,声音在庭院中回荡,仿佛连空气都为之颤抖。
祭祀用的法阵震颤,散发出了一圈圈怪异的光芒。
死亡的阴影笼罩了下来,从头到脚都感受到了寒意的理德猛打了个哆嗦,接着睁开了眼睛,然后就见戴着面具的那达举起了匕首。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