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琳雅觉得自己有点想天然了,以为这个地方就那么点大,是一粒小芝麻。没想到,原来还有好几个区,根本就是一个大西瓜。
山脉深处,可能根本就没有离开的通通。就算有,那也是离开这座大山的,而不是这个世界的,这个徘徊之地的。
而且在保尔柯眼中,他们好像是要穿过大山,前往外面大城市闯荡的‘孩子’。
根本就是,此通道彼通道啊!
琪琳雅苦兮兮的笑了下。
可丽儿觉得事情有些不妙,她察觉出来了琪琳雅的情绪不对。
这个世界是高度统一的,几乎都是荒芜之地,但该有的地势也都是有的。比如说大树,但却要比外面的世界枯黄的多,宛如枯萎了一般,没有了生命之源。
也就是————水源。
行走在大山之中,四周却静悄悄的,丁点声响也没有。
琪琳雅垂下脑袋,望着脚下的土地,好像自己走路的时候发出的声音都被给吃掉了一样,仿佛走在一张深渊巨口之中,所过之处而是猩红的舌头。
“几位,你们可是都要小心了,这地方埋葬的,可不是我这种。”
保尔柯呵呵一笑,脚步一上一下,好像是瘸了样。
琪琳雅摇摇头,瞅两眼不远处的亡灵,现在的她和可丽儿等的关系有一点尴尬。
除了有可丽儿知道自己不是亡灵,而是活人之外,还有的便是离开这里可能要暂缓了。至于要多久,她也不清楚。
要论谁想要离开,那琪琳雅怎么说也得争取一下这个头衔。她一不是亡灵,二不是已死之人,来到这里纯粹是找罪受了的。
某个不可言说的邪神。
真的是做的一件大好事啊!
琪琳雅攥紧了拳头,恨不得找到祂,但仅限的实力,却只是挨打的份。
她这么想着。
“你们啊,为什么好端端的要离开呢?又为什么非得找上我呢?”
保尔柯碎碎念着,不时‘吵’醒些还在沉眠,埋葬在地底的亡灵。那些亡灵都不及他自己,这样发起事端来,也好逃跑,不被成为目标。
琪琳雅也知道他的心思,也是轻松就解决掉了被迫出来觅食的亡灵。
想来,那些亡灵想要生吞活剥保尔柯的心都有了。
琪琳雅忍不住笑了下,惹的保尔柯一阵尴尬。
现在情势又转换了,琪琳雅的心松下来许多,不过是轮到了保尔柯无语了些。
走走停停,走走停停。
就这样,有‘熟人’带路的情况下,琪琳雅觉得深入山间也不是什么难的事情,关键还是深入浅出。
因为她已经看到了,一丝丝‘曙光’。
当然,不是真的,而是找到了一条山路,出去的山路。
不过这山路倒是十八弯,似乎在戒备着什么,不让什么真的出去。
“我可事先说好,出了这大山,你们可得给我好好做灵,不要失了大山人的脸面。”
徘徊之地四个区域,几乎谁也不相往来,都当做敌人看待,虽然看待自己人也是如此,然而真的遇到了外人,还是会团结那么一些的。
比如现在。
保尔柯郑重地向可丽儿等亡灵述说。此刻的他们在他眼里,不是食物,而是后辈,肩负着壮大山里人声望的好机会。
在四大区域中,大山就是最偏僻,最不被看起的。
有了琪琳雅这么一个人,不将大山人的脸面给挣足,这怎么能行?
不知不觉间,保尔柯想要把琪琳雅给利用起来,让自己生命的最后阶段发挥到最大的热度。
琪琳雅有所警觉,直勾勾地盯着保尔柯看了好一会儿,这才当作无事发生,移开目光。
保尔柯干咳了声做着掩饰,随即更加地严肃。
“对了,有件事我得和你们说说,我可是很少离开大山的,最多也就一两次,甚至没有走多远。至于关于外面的事情,我也是听别的家伙说的。”
一时间,气氛沉寂了下来,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琪琳雅默默地举起镰刀,抵在了保尔柯光滑的脑袋上。
“你刚才说什么,可以麻烦您再说一遍吗?”
她的目光有些危险。
保尔柯也是知道刚才说的那些有多招人怨,但他必须实话实说,不然真的要他做什么的时候,不知道那更糟糕。
好歹现在的自己还有点用处,不至于一死。
果不其然,琪琳雅放下了武器。
保尔柯刚想要松口气,为自己的聪明才智点赞,就猛地注意到琪琳雅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剑,仿若重达千万斤。
绚烂的光芒刺中了眼睛,它快速地躺下来,在地上打滚,活像在泥巴中耍的驴。可惜的是,他没有一点玩闹的心,根本体会不到玩泥巴的小孩的快乐。
他唯一有的,那就是痛苦。
光芒黯淡了下来。
琪琳雅收起了妄日,双臂环抱着德拉克姆,站在镰刃之下,借助着墨绿色的反光,如同阴恻恻的死亡之神,好像管控着这一片徘徊之地。
她好像撑起了一把伞,只是这伞遮不住夜色,也挡不住她锐利的目光。
“我不想要你的解释,也不管你说什么,你现在就是我们的路引,给我们带路就是了。”
保尔柯僵硬地笑着,头一次觉得当一个带路的会这么危险。
他深呼吸着,调整自己的心态。
葛尔和波利始终保持沉默,就如同听了保尔柯的解释,还有琪琳雅的抱歉,大眼底的希望出现了丝丝裂隙。
墨绿色的光芒跳动,望着琪琳雅,好像将人给纳入其中,架在火上烤。
不过很快,他们就平复下来,或者说冷静了下来。
当然,不是因为琪琳雅过于强大,而是为了离开的希望。
对,没错,就是这样。
葛尔和波利同一时间想到。
琪琳雅行走着,手里边的长镰乍一看已经恢复成发卡模样,别在脑袋上面,加上那俏丽的面容,端的是一大大的小姐。
不过真论起身份来,却是要比大小姐还要尊贵万分。
这里是徘徊之地,就算亡灵们知道一国公主就在眼前又如何,没有丝毫的意义。
除非是举国搬迁了进来,否则就是两个字———难说。
出了山里间,琪琳雅看了眼沿途枯萎的树木,忍不住想起来了贝列克他们装扮的树。
她上前,一个咒法下去,直接是将树木给连根拔起,抖落下干巴的土块来。
树被插了回去,琪琳雅扭头,什么话也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