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惊人啊。”玛乌叹为观止,默默地收住心绪。
琪琳雅的战斗还在继续,蜈蚣也是头一回觉得,渺小的人类居然可以抗住自己攻击这么久。
尽管是有场地受限的因素在,但面对自己不落下风,已经很是难得。
绝非等闲之辈!
蜈蚣很想就此冲破“枷锁”,彻底从地下钻出来,但有一股不容小视的力量在旁,它又觉得这样也不错。
相较于和自己有来有回的琪琳雅,蜈蚣还是有点提防梅福斯特的。
刚开始它还以为梅福斯特也是人类,毕竟长的就像是个人。不过细究之下,它发现,祂是纯粹的生命体,整体是由火焰构成的。
在生命层次上,就和人类,乃至于它都是不同的。
蜈蚣活了这么久,也是有了点眼力见的,知道什么惹的起,什么惹不起。
否则也活不到这么大个,成为大只佬,在小范围内纵横地底世界,一时无两。
不过要是在地上世界就难说了,毕竟有太多克制它的生命存在。
也就敢在一亩三分地里面祸祸了。
往后退却几分,拍打着翅膀,琪琳雅和蜈蚣对视着,从其眼底看到了蕴含的怒意。
“看来你真的很恨我啊。”她不得不感叹,没想到虫子都有如此感情。
虽然说这虫子比正常的要大的多…
琪琳雅颔首,随即挥舞臂膀,带动德拉克姆,横砍出去。
一抹猩红血光闪过,伴随着破空声,势如惊雷。
那蜈蚣发出一声尖厉的嘶鸣,脑袋被斩开一道清晰可见的伤口,流有丝丝深黄色液体,带着一股子腥臭味。
琪琳雅恶寒,闻到这股味道,一点也没有想要吸食的欲望,可谓是廉价的不能再廉价了。
如果血液有分级,那么眼前蜈蚣的血,便是最为低廉的那一种!
让人觉得恶心,想吐,完全是毁了血这一个字。
琪琳雅莫名有种愤慨,想要大骂眼前的蜈蚣,居然糟蹋了血这个字眼。
世风日下,为什么会有这么恶心的血液存在?她忍不住这么问。
“丫头,别分神。”
瓦莱娅看不下去了,开口提醒,说出来的话好像一口大钟,被人敲响。
铛铛铛。
琪琳雅回神,目视蜈蚣,但还是会被另一件事情所吸引。这么打下去,那种恶心的味道会不会变多?
不过很快,她便专心了,没有再去想这些事情。
打架呢,生死决斗呢,想什么呢?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了。
琪琳雅自问自答,意识形态合一。为了让痛苦不再延续,还是快点将蜈蚣埋葬掉吧。
想罢,她加快了拍打翅膀的频率,好像一道闪耀的赤芒,是那么的璀璨、惹人眼。
蜈蚣感觉自己要跟不上琪琳雅了,眼花缭乱。
琪琳雅一会在那,一会儿又飞到别处,看起来完全是在躲着蜈蚣。
不过细看下会发现,隐隐有细微且深邃的线浮现,交织在蜈蚣左右,连结了什么。
琪琳雅调动了隐藏起来的负面情绪,虽然没有完全掌握灰眸的使用方法,但也略微知道了些技巧。
深层次的去体会那情绪的波动,是有几率直接触发灰色眼眸的“诅咒”的。
收缩,拉紧。
琪琳雅一气呵成,直接就使用墨线给蜈蚣脑袋打了个结出来,顺便把那对触角也给困住,摁在其脑门前。
蜈蚣动作一僵,用力地去控制触角想要撑破墨线,但不得而已。
好像知道了不是琪琳雅对手,那蜈蚣开始往回缩入进去。
琪琳雅没有去阻止,毕竟不想太过费力,去和一个庞然大物单打独斗。
尤其是钻入其开扩出来的洞口,搞不好有什么陷阱等着她呢。
深深地望了眼琪琳雅,蜈蚣退走,留下来巨大的坑洞,想来是已经不能再待人了。
野人们哀呼不已,一时间有些垂头丧气的样子。
关键不是家没了,而是玛乌即将远行,尽管都让人难过。
但相比起来,还是玛乌离开让野人们心里不平静,毕竟家没了还可以再找,就是得花费一段时间。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玛乌朝那高高在上的神明,缓缓跪拜。
隔着巨大的坑洞,他喊道:“神啊,请帮帮您可怜的孩子们吧。”
梅福斯特微微颔首,目光垂落在脚下的玛乌身上,唇边浮起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
刹那间,炽烈的光焰奔腾而起,如潮水般涌入塌陷的洞口,将碎石与尘土尽数吞噬。
熔岩般的光流所及之处,泥土被重新锻铸,发出低沉而有力的嗡鸣。
不过是几个呼吸之间,在野人们近乎虔诚的注视下,那片崩塌的大地竟已恢复如初。
或者说,甚至更胜以往!
待余热渐渐散去,野人们才敢小心翼翼地靠近。有人伸手轻触那陌生的地面,有人干脆俯身趴伏其上,用整个身体感受这份神迹带来的震撼。
琪琳雅收敛双翼,如一片羽毛般轻盈落地。她凝视,视野中是呈现出金属般冷硬质感的大地,在尚未散尽的热气中隐隐泛着暗光。
踩踏之间,能够听到清脆的声音。
哒哒哒。
琪琳雅走到篝火旁,注视降下身形的梅福斯特。虽然说还是高了半个头,但总归不是那么的居高临下了。
“血族的小家伙,我呢就不以大欺小了,至于你和我那弟兄别走太近就可以。”
“所以,你们两个因为什么,明明是兄弟却又是敌人。”
琪琳雅没有确切回答梅福斯特有关于和祂兄弟的问题,只是想要旁侧敲击打听消息。
她不想和任何友好的神交恶,尤其是熔岩之神对伊瑞有好处,许诺过可以帮忙三次。
这三次,说不准以后用得到呢。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而且,我们两个之间的事情,你就不用知道了。”
干咳了声,梅福斯特勉为其难地开了口子,不过回答的模棱两可,让琪琳雅晕头转向,很是无语。
总之就是废话一句。
琪琳雅耸了耸肩,没有再去理会梅福斯特。既然祂最后没有向自己发难,那她也不想多说,免得生变。
这时,玛乌壮着胆子靠近,来到琪琳雅不远处站定,一脸的扭捏。
不过很快,他就坚定了心中的信念。
玛乌向梅福斯特施礼,眼神宛若钢铁般,道:“我的神啊,卑微的…”
“打住。”
玛乌话还没说完,便见梅福斯特伸出手喊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