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到极限,撑不住了?
奈芙已经记不清自己到底挥出了多少刀,刺穿了多少具身体。
匕首刺穿肉体后和内部金属碰撞,叮当的脆响中,奈芙虎口被震的发疼。
每一刀都是一次尝试,如果能找到内部金属构造的破坏点,就能解决掉它们,但是很可惜,并没有找到破坏点,也许也有可能是力度不够的问题。
暂时让那些怪物静下来了,但横七竖八躺着的状态并不会持续太久,没有彻底破坏结构,它们很快又会恢复,继续追上来。
怎么办,身体已经到了极限。似乎已经动不了了。
嗯?
“奈芙姐姐,撑住。”
阿帕忒抓住了她,努力抓着她的双手,拖着她努力向前。
阿帕忒的速度要比预想的快不少。甚至角色互换,奈芙也没有信心拖着阿帕忒还能跑这么快。
虽然被拖着真的很不舒服,但都这个时候了,这点小事还是别在意了,能活着赶到庇护所才是最重要的。
“阿帕忒,它们恢复过来了。”
阿帕忒还在努力的拖着她,但那群躺着的怪物又朝着她们扑了过来。
还有多远?
庇护所就在眼前!
疲软的手努力握紧匕首,奋力刺穿扑上来的怪物后,阿帕忒带着她冲进了庇护所。
明明庇护所的大门还是开着的,但怪物只是站在门外发出了不甘的怒吼,并没有走进来。
为什么会这样,奈芙已经没有力气思考了,不如说这样就最好了,进不来,紧绷着的神经终于可以放松了。
强烈的倦意向她袭来,好像闭眼睡下,但眼前出现的是阿帕忒涨红的脸,“奈芙姐姐,我不是说过了,不能乱跑吗?今天差点就出事了。”
“抱歉,只是看到影子,有些好奇,下次不会了。”
已经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奈芙在意的东西得到了解释,她不会继续作死了。
虽然现在脱险了。但回过神来,双手仍颤抖不止,真的是命悬一线,差点就得交代在那。
只是,关于看见的白骨,这个到底要不要和阿帕忒说一下?还有怪物奇怪的构造,机器构造外披了层人皮外衣,怪物的数量可不少,那么多人皮外衣到底是哪来的?
阿帕忒说过,自己是她见到的第一个外人,那么人皮外衣的猜测还是暂时别告诉阿帕忒了,这个可能的真相对于她来说,有些太残酷了。
不对,只是猜测而已,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别想那么多,也许不是人皮外衣,只是自己猜错了,是的,只是猜错了而已。
没事的,奈芙,别想那么多。
“这次只有有些在意,下次绝对不会了。”
双肩并没有抖动,奈芙并没有说谎。
“那奈芙姐姐下一次一定别乱跑了,我们力庄园没有多远了。”
不远了?
“那边也不是有很多怪物把守着?”
如果她的庄园主,手底下怪物那么多,多放几个在庄园外等着外来者自投罗网,能抓住就直接抓住,抓不住也可以起报警的作用。
阿帕忒摇了摇头,“并没有。”
这就有些奇怪了,是对在外游荡的怪物太自信,还是庄园主对自己太自信,不需要怪物把守也行?
没有怪物把守反倒是个坏消息,恐怕庄园主的真实实力比自己最开始想的还要恐怖,而且,区域之间规则她还不清楚,万一区域间的难度都是提升的,那接下来简直没法玩了。
不行,越想希望越渺茫,怎么和第九区域一样了,考虑局势只会无限削减希望,降低自己的信心。
“那,阿帕忒知道庄园的详细信息吗,没有情报摸黑过去,只会是送死。”
提到庄园,阿帕忒的脸上再次露出了恐惧的神色,“那里是一个很可怕的地方,比那些怪物都还要更可怕。”
比怪物还要可怕,那庄园里有什么?
有什么东西会比怪物还可怕?亲眼见证之前,奈芙想不出答案。
“阿帕忒进入过吗?”
“没有,大家刚被抓走的时候,我想去里面救大家,但是那里太恐怖了,我没敢进去,我是不是很没用。”
恐惧从脸上脱落,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落寞。
“不是的,一个过去确实很危险,你看,如果你也被抓走了,大家是不是彻底失去希望了?你可是保留了有生力量,反攻的号角早晚会吹响的。”
阿帕忒没有回应,只是低着头,继续沉浸在悲伤之中。
看来暂时是没办法说动她了,力竭的自己也得赶紧休息恢复一下。
屋门依旧打开着并没有关上,但外面那群怪物的身影已经看不见了,低沉的嘶吼声也变成了诡异的呼啸声。
不是风,是伪造成风声的嘶吼声,如果没有阿帕忒,自己一个人在这,恐怕真的会被骗到,然后在夜里中被包围致死。
突然有些明白那些白骨是怎么来的了,也许还有别的幸存者出现在这,只是不像她运气这么好,没人引导的他们最终永远的迷失在了黑夜里。
皮肉也许就是这么来的,但幸存者真的会有那么多吗?
就拿第九区域比例来算,那里她知道的大概有十人左右,只有她一个逃脱,存活率只有十分之一,能提供那么庞大数量的皮肉,只靠幸存者,真的能做到吗?
奈芙不敢细想下去了,无论真相到底是什么,对阿帕忒来说,都是残酷的。
但距离知晓真相,似乎也没多远了。
在这里调整好后,两人接着上了路。
只是从离开庇护所的这一刻开始,阿帕忒仿佛忘记了该如何说话一样,静静的在前面带着路。
阿帕忒不说话,奈芙也没有主动搭话,就这样沉默着继续向前。
在夜晚前她们赶到了庇护所,阿帕忒依旧一言不发,奈芙只能由着她,并没有主动开口。
第二天如出一辙,还是同样的展开,入夜前赶到了庇护所,但从第三天开始,一切都变了。
明明出门的时候太阳初升,继续前进,在时间的流逝下,光线只会越来越充足才是,但从她们踏出庇护所的那一刻起,越是前进,光线越按,直到阿帕忒停下脚步,凝重的神色出现在她的脸上。
眼前已经彻底沉入黑暗,仿佛进入了夜的国度。
“我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