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你为什么要拿着那个头盔？”
“人家的东西，我自然要还回去。”
城堡外，二人刚刚出来，温热的阳光洒在身上，驱散不少城堡里得阴霾。
薇拉看向密林深处，满是疑惑：“你和那个家伙很熟悉吗？”
“自然不算熟悉。”艾诺摇摇头，自己囚禁这么多年照顾自己的人，根本不与自己谈话，全全是在完成任务。
对于艾比盖尔，艾诺也说不上来熟悉，只能说略带好感吧，倒也不是因为外表，美丽漂亮的五花八门，但让人感到舒服的却屈指可数。
瞧见艾诺这般望眼欲穿的模样，薇拉挽起鬓角碎发，打趣道：“你这个模样，活像是家里盼望丈夫的小媳妇。”
“那薇拉大小姐莫不是我的保姆！”艾诺反应道。
“哼哼，你可以体验一下我的贴身服务。”薇拉笑靥如花，声音如娟娟泉水，沁人心扉。
然而，艾诺却感到一丝寒意，这个女人绝不是外表那么甜美。
不过，艾诺蛮喜欢和她拌嘴的，颇有一种上了年纪想要人陪伴的赶脚。
二人拌嘴中，林中传来一声嘶吼，紧接着那熟悉的黑影拖着车厢来到二人面前。
“你要失望咯～”薇拉美眸一闪，在艾诺耳边轻声细语。
如同薇拉所说，来接他们得不是艾比盖尔，而是另一个不知姓名的盔甲卫兵，是一个男子。
卫兵没有与二人交谈，下来之后就拉开车厢，安静地在一旁等待。
在外人面前薇拉端着架子，宛如称职的女仆似的，把艾诺送进车厢，在轮椅后捅咕一下，轮椅立马折叠变成小巧的方块。
再把轮椅踹起来之后，薇拉也坐在艾诺身旁，卫兵便立刻关上门，驱使黑马离开此地去。
艾诺一脸惊奇：“那个是什么？”
拿出小巧的方块，薇拉神秘一笑：“这是魔机。”
接过薇拉手中的魔机，他发现方块上面镌刻着花纹，上面还流动晶莹的蓝光。
捅咕了半天，艾诺也没有发现按钮，正想询问，整个人差点飞出去，还好薇拉扶着自己。
也不知道她那小小的身体，那里来的那般力量。
“下来吧，你背着神人继续前进。”卫兵从前面下来，打开车厢，扔给艾诺一块黑乎乎的东西。“带着这个，可以驱散无妄怪物。”
“走出无妄之森没多远了。”
莫不是真有人来刺杀我了？！
薇拉把魔机收起来，跳下车厢：“我背着你，轮椅只会拖累我们。”
看着薇拉的背影，艾诺也不犹豫，直接趴了上去，入鼻的清香令他微微恍惚，紧接着眼前的景物迅速倒退。
“卧槽，这也太快了？！”
呼呼呼～
黑马打了个喷嚏，身上的黑焰猛然喷发，将它的身体覆盖进去，黑焰没持续多长时间，等黑焰褪去，一只狰狞巨大赤虎赫然出现。
“盔甲可别弄脏了，这是我借来的。”
赤虎烧掉僵绳，呼吸吞吐之间黑焰齐涨齐落，配上庞大的身躯压迫感十足。
下一刻，赤虎眯着眼睛蹭蹭卫兵，活脱脱一只撒娇的大猫。
像是撸猫似的，卫兵狠狠地把玩赤虎，看向二人离开的方向，那里的确是离开无妄之森的地方，只不过能离开几个人就不知道了。
“还真是折中好计划。”
……
“你是不是太受欢迎了？”薇拉绷着小脸，调节呼吸，大声喊道。
“你以为我很想受欢迎吗？”艾诺眯着眼睛，大声回应。
这突然起来追杀来的意料之中，又是意料之外。
没想到就在无妄之森就要动手，明明这个神人计划不算多么重要，仅仅是影响到某人就要直接下杀手。
在跟艾诺相处时候，薇拉并没有交代帝国教会的真实情况，在她看来这个国家唯一一个无信仰的存在就是自己。
让一个十多岁孩子取代几千前存在的教会，基本上不可能的，甚至在艾诺传教的时候，就会被那些愚民撕成碎片。
所以，艾诺这个神人就算是提上议会，只要人直接消失，神人就会被搁置，帝国的麻烦事可不只是国内的教会。
不过，这些和她也没什么关系，自己也不过是按照命令行事，生死看他自己造化了。
薇拉想到这里，心里莫名其妙烦躁起来，大声喊道：“艾诺，艾诺，把那个东西收好了，我虽然这么快但还会吸引一些怪物……艾诺？！”
几声呼喊下，艾诺都没有回话，薇拉晃晃身子发现后者宛如人偶似的随力摆动。
薇拉脸色铁青，咬牙切齿：“混蛋，*克里希脏话*”
把艾诺放到树下靠着，这时候的艾诺虽然脸色正常，呼吸也平稳，但薇拉心底的不安更加浓郁。
拨开艾诺的左手，缕缕白烟升起，那是一枚正在冒烟的护符，见到此物，薇拉破口大骂：“你*克里希脏话*，我*克里希超脏话*”
照灵，克里希帝国拷问大成之作，可以拉人进入虚幻空间进行拷问，在里面受得伤不会反应到身体上，反倒是灵魂收到重创。
轻则昏迷，重则灵魂消散。
薇拉逐渐冷静下来，摸了摸艾诺的脸：“那个卫兵……”
现在基本可以宣告艾诺死亡了，一个普通人可以受到照灵，已经可以了。
已经可以了，我尽力了，哪怕你化作鬼魂来找我，我也问心无愧了。
薇拉掐掐艾诺的脸颊，深吸一口气。
…………
“这里是？”
前一秒还在被风乱吹，下一秒就来到这一片黑暗的地方，周围空间满是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砰！
艾诺紧闭双眼，下意识躲避突如其来的光芒，身子不断后退。
突然，艾诺感觉腹部一疼，一把长剑从背后来个透心凉，不等他反应过来长剑就收了回去，艾诺就感觉视线天旋地转，直到自己脑袋落在地上才看到身后站着一个男人。
“……”
男子面无表情，刚欲扔到手中的长剑，就发现不对劲，剑上一点血液都没有，虽然这里是照灵空间，受伤也会流血。
更何况那个手感，绝对不可能骗人！
男人虽然发觉不对劲，但还是靠近尸体，毕竟照灵空间，自己可以控制一切。
等他靠近之后男人看到地上的头颅，只感觉头皮发麻，行刑多年，各种种族施法者没见过，但这么诡异的情况还是第一次见到。
只见艾诺腹部和脖子都没有血液流出，反倒是那掉落一旁的头颅，正眨着眼睛盯着自己，脸上带着颇为和蔼的笑容。
男人对上那道目光，只感觉头脑清空，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做什么。
艾诺诡异一笑，无头身子猛地站起来：“凡人，你对祂一无所知！”
说着，身躯猛然膨胀起来，高出男人一个脑袋，便炸裂开来腥风伴随着水奔涌向空间四处。
男人何事见到这般模样，连搓数个攻击法术出去，却发现法术在释放之后，同样化作青水。
“这是怎么回事？！”
仅仅几个呼吸，空间便充满了水，男人不由得屏气向上游去，妄想呼吸空气，无法呼吸的恐惧已经令他失去理智。
咕噜咕噜！
男人意识逐渐模糊，身子和意识即将坠入深渊的那一刻，他突然感到头脑清明，甚至那一刻他感觉自己可以在水下呼吸了。
那空旷不能再空旷得水下，浮现一座若隐若现的身影，比空旷更庞大，比混沌更神秘，那扭曲着疯狂，男人惊恐地呼喊着，挣扎摆动陌生的四肢，他看到了自己的尽头世界的尽头。
那身躯本该完美，可愚昧的自己无法理解，疯狂随着水流冲进眼睛里，在从后脑出来，清洗不掉颅内的痴盲。
空间中，没有刀剑，没有青水，只有一个男人跪在另一个男孩的面前。
艾诺一只手抵在男人的眉心，看着他空洞的眼眸，稚嫩地侧脸犹如刀削：“不断沉沦吧，去给其他人带去疯狂。”
让他们看看，招惹神人的代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