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士过往:新的圣诞

作者:海嗣的我 更新时间:2025/11/19 22:21:09 字数:2354

底影的寒风还在盘旋,可砖拱室里却早早亮起了火晶灯——不是为取暖,是为一场“像个体面人”的圣诞节做预热。

“吉哈诺大哥!我没听错吧?你说咱们这圣诞节真的要去上城过吗?”

“没错,是这样的!”吉哈诺把那只曾沾过血的风车断剑放了回去,对言叶和米卡说:“今年,我们不去偷火鸡,也不去抢金币。我们要像上层人那样,大摇大摆走进那些贵族们的场所,吃真正的烤火鸡,收真正的礼物——而且,不流血。”

虽说这听起来很离谱,但是吉哈诺早就为了这次圣诞节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他先是独自一人去上城偷到了三套贵族侍从制服,那制服胸口还绣着贵族的家徽。

之后又搞到一张被贵族丢弃的“副券”——圣诞晚宴的随从入场证,副券不记名,只认衣着。

言叶把金发束进发网,戴上男式软帽,遮住烙印也遮住性别;米卡则扮成“小听差”,帽檐压得低低,只露出乖巧下巴。

三人乔装打扮完毕后,决定弄一个真正的圣诞礼物,几人搞到了一只“真火鸡”——不是偷来的,是集市上现宰、现腌、现绑的完整肥鸡,装在镀银食盒里,盒盖绑着红丝带,像任何一位体面随从献给主人的圣诞礼。

等到了那天圣诞夜,几人来到了整个国家最有名的贵族宅府,刚推开大门,热浪与香气扑面而来,暖气炉阵列调至28℃,雪雾被挡在穹顶外,百万枚水晶折射烛火,像把银河搬进大厅;圆厅乐队奏圣诞颂,弦音层层叠高。

甚至是在餐桌上的烤火鸡、火腿、焦糖布丁、香槟酒塔,香气浓得几乎能用手捧起。

来到门口,吉哈诺把食盒高高托起,像托起一面看不见的旗帜,步伐稳健地走进大厅,守门骑士扫过副券,目光在他们整洁的制服与礼盒上停留片刻,随即侧身放行,没有搜身,没有盘问,只有一句礼节性的“圣诞快乐”。

他们把食盒献给主办贵族,换来一张“随从用餐券”与三份“圣诞礼包”。

礼包里,有真正的烤火鸡切片、金壳怀表、丝帕、以及一枚水晶小风车,那是上层人随手把玩的摆件,却与吉哈诺剑柄上的铜叶,形状一模一样。

言叶捧起那片水晶风车,透过水晶穹顶折射的光,看见彩虹在掌心旋转——那是她第一次,在上层的光里,看见自己的影子,而不是烙痕。

她轻声说:“原来,火光也可以不烫人。”

没有在此刻过多停留,几人便立即冲向了餐桌开始大快朵颐起来,毕竟这桌上的食物可以说是底层人几辈子都吃不到的。

酒足饭饱后,他们没有多留,也没有多拿,餐后,三人捧着剩余的火鸡、礼包与那枚水晶风车,在礼花最盛时,悄然离场,乘升降梯返回底影。

升降梯门再次打开,寒风扑面而来,可这一次,他们怀里抱着真正的火鸡,口袋里装着真正的金币,还有一枚在上层光里旋转过的水晶风车。

回到砖拱室里,火炉和灯光被调到最高。

吃剩的烤火鸡被切成薄片,分给每一个曾与他们并肩的孩子们。

金币被换成木柴与黑面包,送给那些快要被冻僵的邻居。

水晶风车被挂在门口最显眼处,让上层折射下来的礼花余光,也能照到它,让它在底层的风里,转得比在上层还要亮,还要响,不再被雪掩埋。

似乎是听到了上面轰烈的礼花声,决定在睡觉之前好好去往天台好好欣赏一下这充满鲜艳礼花的圣诞美景。

天台只有巴掌大,锈栏围着,像被岁月啃缺的画框,可它框得住风声,框得住灯火,却框不住三颗终于敢大声跳动的心。

宴厅里,穹顶水晶灯的光,被上层人嫌“太亮”,于是调到半暗,却把夜空留给了真正的星。

雪雾在上层之外飘,被火晶余温映成淡金,像一条缓缓流动的星河。

迸发的烟花与星子叠在一起,分不清哪是人造,哪是天然。

远处钟楼正敲第十二下,礼花升至最高处,炸开银白伞盖,火星子簌簌落下,像一场反方向的雪,落在三人仰起的脸上。

米卡先开口,指着礼花最盛处:“吉哈诺大哥,看!那烟花像不像我们当年偷的那只火鸡——炸开的油花!”

言叶听完笑了笑,抬手去抓那些根本抓不住的火星,“我还以为,这辈子吃不到火鸡只能在下层闻味,没想到也能在上层看‘油花”。

吉哈诺没插话,只是笑,笑到一半却被米卡推了一把:“大哥,该你说!你当年第一次带我在圣诞夜偷火鸡,腿抖得像筛糠!”

吉哈诺摊手,故作无奈:“我抖的是自己手上的刀,不是腿。”

三人笑作一团,笑声撞在锈栏上,又弹回夜空,像另一簇小型礼花。

笑够了,米卡识趣地打了个哈欠。

“我去找点热饮,给你们留点‘私人礼花’。”他溜进天台后门,顺手把门闩带上——锈铁“咔哒”一声,像给世界按了暂停。

风突然安静,雪雾也仿佛屏住呼吸。

言叶站在锈栏前,背对礼花,面对吉哈诺,手指在身后绞成一团,却努力让声音不抖:“吉哈诺,我……喜欢你。不是感谢,不是依赖,是——想和你一起吹底层的风,也想和你一起看上层的光。”

她说完,整个人像被自己的话烫到,耳尖红得几乎透明。

吉哈诺愣了一瞬,那瞬间,礼花在他眼里炸开,却不是银白,是彩虹。

他深吸一口气,把断剑插回腰间,向前一步,

没有拥抱,没有亲吻,只是伸出右手,掌心向上,那里,躺着他的铜风车叶,被夜光映得发亮。

作为对自己至关重要的信物,也是自己对于骑士梦想的留念,风车的寓意自然是吉哈诺对于美好生活的向往,过去他一次次冲向风车就是为了那骑士的美好梦想而冲锋。

而现如今的他,对于现实的美好未来憧憬给予了过去梦想的追求,虽然说那个成为骑士的梦想已经很飘渺,但是眼下的生活就已经足够幸福。

“那就挂在一起。”他轻声说,声音像被雪磨过,却带着温度。

女孩把她的水晶风车叶也取出来,轻轻放在他掌心——两片风车叶并排,一铜一晶,一暗一明,却在同一阵风里,同时开始旋转——“哒哒哒……”

声音不大,却盖过了远处钟声,盖过了礼花,像替他们的心跳,敲下第一记——共同的节拍。

而米卡这时也冲好了热饮回来,刚想叫他们享用,却看见两人并肩站在锈栏前,手掌合拢,掌心相对,两片风车叶在指缝间旋转,像一颗被夜光点亮的双心。

意识到自己恐怕来的并不是时候,米卡也静静的坐在旁边,一边享用热饮,一边关注着这美好的时刻。

在零下十度的天台上,把底层最冷的风,吹成了——最柔软的圣诞。

如果说不出什么意外的话,吉哈诺的后半生恐怕都会在这种温暖的包裹下度过,但如果真的不出什么意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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