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元婴修为之前的记忆,在那之前的记忆是一片空白。
我只知道自己是父亲失散多年的女儿,其他的一概不知。
唯一陪着我的只有一个紫色的竹笛,虽然是一件低级法器,但是我的潜意识中觉得它很重要。
每当我回忆自己的过往时,头就隐隐作痛,好像自己遗忘了什么非常重要的事情。
只要有紫竹笛在身边紫,它笛总能给我带来一种心安的感觉,这种心安完全可以屏蔽那种头痛的感觉。
我不是没有想过寻找我的记忆,只是少数知道我过往的人都是对我的过往一概不提。
为了巩固宗门的势力,我在父亲的要求下嫁给了上元宗的圣子。
这只是为了少数人利益的政治联姻,但我找不到反驳父亲的理由。
上元宗的圣子对我并没有感情,他早就有了喜欢的人。
对于我们两个人而言,只是服从宗门。
因为我们没有理由反驳宗门,也没有理由反抗宗门。
没有感情的两个人之间的婚后生活是没有幸福的。
虽然我和圣子有了两个女儿,但是她对我的态度依旧很冷淡。
他对两个女儿也十分冷漠,我开始思考是不是他不喜欢女孩。
我一直尽职尽心,做到一个妻子该做的本分。
就在我考虑要不要再生一个孩子的时候,一个噩耗传来了,上元宗的宗主去世了。
那个宗门唯一对我好的老人去世了。
老宗主还在的时候其他人都是对我毕恭毕敬的,但在老宗主去世后那些人就逐渐原形毕露。
老宗主一直看他儿子一直对我不冷不热的,觉得对我有所亏欠。
老宗主还在时他也是想尽一切的办法弥补我,一直都是把最好的给我,我的两个女儿也就是他的孙女,也得到了很好地照顾。
可能老宗主去世对我而言是噩耗,但对圣子也就是新宗主而言确实喜讯。
他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把他喜欢的女人娶进宗门,而我和他那两个女儿,就被抛掷一边。
也就是在那之后,他就再也没有碰过我了。
我甚至很少见到他,据说他和那个女人整日亲热在一起,还有了一个孩子。
不过老宗主心细,在去世之前把副宗主之位传给了我。
但有些事是避免不了的,我的权利很快被架空。
我能得到的权利和资源,甚至连一个亲传弟子都比不过。
在那之后我受尽了别人的白眼和冷嘲热讽。
其实这些对我感觉都无所谓,让我感觉唯一感觉可怜的是我那两个孩子。
这两个孩子甚至没有父亲的概念。
凭什么有些人的孩子生下来就能受尽宠爱,而我的孩子却只能受人冷眼相待。
我心有不甘,但又无处倾诉。
没有了权利和地位的我,向宗门求助也没有得到回应。
很明显,我和父亲的感情并不好。
在他眼中我可能只是一个工具,没有了利用价值的工具随时可以丢弃。
不过让我欣慰的是,我那两个孩子比我想得要坚强得很多。
她们的天赋也是异常惊人,但有些人就是见不得我们好。
在我的一次次容忍和谦让中,换来的却是孩子们的遍体鳞伤。
我明白了我能做的只有变强,这是一个只有强者才有说话资格的世界。
只有我变强,才能守护我的孩子。
在漫长的岁月中,我历尽千辛万苦不断变强,守护着我的孩子长大。
如今她们也有了独当一面的能力,也没有什么我需要费心的地方了。
唯一让我感觉遗憾不足的地方就是,每当我看到这个紫竹笛时心中就会产生空落落的感觉,就好自己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孩子们曾问我这个紫竹笛是什么,我也无法回答她们,只能告诉她们这个东西对我而言很重要。
时间一点点地流逝,我的生活也开始变得悠闲起来。
整日无事可做的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对着我那紫竹笛发呆,我自己也不明白我为什么会这么做。
可我唯一明白的就是我一定遗忘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我想找回我曾经丢失的记忆。
我开始查阅典籍,询问知情人我的过往,可是这一切都没有结果。
我像发了疯般地寻找着,有关紫竹笛的一切,这是我唯一的线索了。
令人失望的是制造这个竹笛的宗门,早在千年以前就已经覆灭。
我的种种失态,让宗门内流言四起。
有的人说宗主夫人被宗主气疯了,可只有我自己知道原因是什么。
久而久之,我开始麻木,但我一直忘不了,我一定是遗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又是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我静静地站在竹林之中。
阳光穿过云层,斑驳的竹影映在大地上。
风吹过竹林,也吹动着我的心,似乎曾经在竹林中发生过什么牵动着我神经的事。
溪水敲击石面的声音像是什么重重地敲打在我的心头,一阵阵心悸感传来,似乎要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母亲。”,身后传来大女儿的声音。
我转过身去,大女儿身旁还立着一个豆蔻年华的女孩。
我定神看去,手却止不住地颤抖。
那是一张散发着诱人气息的面孔,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见过这个面孔,但是却有一种异常熟悉的感觉。
柔软细腻的头发,轻轻地拂过肩头,闪烁出柔和的光泽。
眉目如画,却生得一双异瞳,一只眼睛的瞳色是猩红的血色,但却掩盖不了她那楚楚动人的气息。
鼻子小巧玲珑,丹唇微启仿佛想要诉说着什么。
身姿绰约,皮肤白皙,美得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
终于我注意到,少女腰间的紫色竹笛。
那是我无比熟悉的笛子,因为我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
在无数个日夜中,带给我安全感的竹笛。
我甚至在竹笛中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
突然,我感觉有什么在我的眼角滑落,应该是泪水吧!
我面前的少女亦是如此,那晶莹的泪珠顺着她的脸庞滑落,滴落在地上,开了一朵朵泪花。
我忍不住率先开口问道:“我们在哪见过吗?我们一定见过,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