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其他人的昂贵绸缎编织的衣着诉说着她们身份的显赫,寻常人根本不会具备的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不时自她们的眉宇间飘逸而出。
绣在衣服前胸的家族纹章述说着她们的身份究竟为何。
这狭小的地下室中,必然要以她们为尊。
血族六大公是血族数万年乃至数十万年的传承下,一众贵族中最有权势的六位公爵,实力地位仅次于皇族,在血族的领地之中几乎目空一切,唯尊皇族。
此次遭到刺杀的若尔兰公爵和法罗公爵便位在其列,这也是为何皇族会对这两次刺杀极其重视以至于身为女皇的艾蕾希亚亲自设计作饵引诱刺客的原因之一。
红发少女眉头紧蹙,恶狠狠的盯着地上早就被折磨的不成人样的人肉包。
“灌,给我继续灌!我就不信从他嘴里撬不出一点有用的东西。”
她是法罗公爵的女儿,奥诺琳·法罗,由于父亲至今依旧下落不明,自从刺客被移送过来时,她就一刻不停的进行着审讯,期望着能够早点问出与父亲的下落有关的信息。
然而刺客被送过来时就已经是傻掉的,用了多种多样的方法乃至窥探记忆也没能审出一点与父亲相关的有用信息,最多能够看到的也不过是在刺杀血族女王的那场战斗,毫无收获的徒劳中,她的耐心逐渐被消磨殆尽。
下属又从一旁的箱子中拿出一瓶泛着微光的紫色魔药剂。
这种药剂具有强烈的刺激神经的效果,能够强行唤醒或是修补摄入者的意识,激活摄入者的记忆,但是却也有严重的副作用,就是会造成身体的浮肿,且副作用效果会叠加,当身体肿胀达到极限,身体便会胀裂,置之不理可能会造成生命危险,但摄入者由于被刺激神经保持清醒,又能够清晰的感受到那种身体胀裂的痛苦,因此这种药剂常常用作拷问使用。
“殿下,这已经是第五瓶了。”一旁的下属提醒到。
由于这个刺客被送来时就已经傻掉了,即使给他灌了四瓶药,也没能让他的神智变得清醒。
她明白下属如此提示她的用意,再这么用下去,这个家伙可能会死,那么唯一的线索就可能会断掉。
“用!”奥诺琳还是声音坚定的命令道。
她现在就是在赌,此前她已经找医师来诊疗过,也尝试过不少的方法想让他恢复神智,然而却都没什么很好的效果,要么或是需要消耗长久的时间,但究竟要耗费多久的时间不得而知,而且即使耗费了那些时间也不一定能得到想要的结果。
她等不起,而且也没必要为了一个希望渺茫的傻子费心劳力。
现在最重要的是父亲的安危,药根本不是问题,无论如何她都要从这个刺客身上找到点有用的东西,奥诺琳也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希望能够激活这个家伙更多的记忆片段上了。
“不要这么焦躁,这不仅对你没有任何的帮助,反而可能会影响你的判断。”一旁的少女悠哉悠哉喝着茶,气定神闲的说到。
“莱蒂丝,你是不急,你父亲已经回领地养伤去了,我父亲还下落不明呢。”
奥诺琳这么大吼大叫的,莱蒂丝也不再多说什么。
奥诺琳的心情她也并非不能理解,毕竟父亲下落不明,任谁都会担心的,只是她那种焦躁的情绪也确实弥漫在整个地下室中,搞得她有点不太舒服,这会影响到她的思考,反而不利于做事。
随着第五瓶药剂的缓缓灌下,人肉包子的肿胀变得更加剧烈,甚至就连四肢都像几个独立起来的小包子。
一边刮着茶,同其他几人静静的围观中间那坨肉包的变化,忽然莱蒂丝眼睛微眯,手上刮茶的动作也停滞下来。
莱蒂丝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走到那坨肿胀的肉包边。
“怎么了?”看到莱蒂丝的异样,奥诺琳心生几分奇怪。
莱蒂丝没有回答,撩起那个刺客的裤腿,在他的脚踝边试探着搓了搓。
很快,那人脚踝的皮肤上被搓起一块卷角。
顺着卷角慢慢的揭开,很快,莱蒂丝便从上面揭下一块长长的足以环绕整个脚踝的方形皮肤。
将那块皮肤丢在一边,轻轻抚摸着那块方形皮肤掩盖下的刺客的脚踝,有硬硬的粗糙触感。
“呵。”
莱蒂丝轻哼一声,仿佛是明白了什么,又捏了捏那个肉包的身体,随即翻过他的身体,目光落在他的后颈上。
“奥诺琳,看起来我们这两天的时间好像是白花了呢。”
“什么意思?”奥诺琳面露疑惑。
“过来。”莱蒂丝向奥诺琳招呼道。
奥诺琳凑到莱蒂丝的身边,在奥诺琳的注视下,莱蒂丝在那个肉包的后颈上试探着揉搓了几下,很快便揭下一块方形的皮肤。
“看,贴皮,来看看这下面是什么吧。”
奥诺琳摸了摸那块皮肤掩盖下的并不规则的有些划手的深红硬块,那是一处已经结了痂的严重擦伤。
“这是?”奥诺琳与莱蒂丝对视了几秒,也意识到了什么。
“怕是囚犯的编号,被刻意抹去了。肌肉松弛,脚踝上的皮肤因为长期带镣铐而被磨的粗糙发硬,他是被圈养的,从一开始就不是我们要找的家伙。如果不是因为肿胀导致了脚踝贴皮错位,还真是被骗过去了。”
“不行!”脑海中大致已经有了猜想的奥诺琳忍耐不住当即就要冲出去,却被莱蒂丝拦下了。
“你想干嘛去?给我回来!”
莱蒂丝的年龄比奥诺琳大了几百年,对她还是有些威慑力的,在莱蒂丝的怒声中,奥诺琳转过头,她还是心有不甘。
“莱蒂丝,你就不想去问问清楚吗?他们凭什么要用囚犯来欺骗我们?”奥诺琳大声喊叫到,眼眶中的泪水呼之欲出。
这是仅有的能够帮她找回父亲的线索之一,她不明白,陛下为什么要欺骗她们,对皇族持以绝对的忠诚和尊敬是为臣之道,但那并不意味着臣子可以被为君者肆意欺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