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驾到!!”
林昭瑶摆着步子,缓步走进了牢狱中。
比起白日,林昭瑶的神情,似乎疲惫了许多。
应该是琐碎的政务太多,扰的林昭瑶不得休憩……才这么疲惫的吧?!
只是,让原景鹤没想到的是,林昭瑶居然来了。
无论是上一世,他对她的了解,还是书中的描写,林昭瑶都是个兢兢业业的明君。
即便是上一世,林昭瑶对他的感情最为上头的时候,整夜缠绵,也能在清晨第一缕阳光映入眼帘时,就离开床榻,去勤政殿处理政务,准备早朝。
原景鹤有意想要比林昭瑶起得早些,侍奉她更衣,让她对他的好感度更甚的……但,很不幸,在几年的漫漫长河中,他陪伴在林昭瑶身边的时候,从来没有比林昭瑶起得早过!
政务繁琐的时候,林昭瑶甚至可以一个月有余不见他……即便他不断暗示,又是送香囊,又是送饭食,也只得到女帝身边侍奉的侍卫一句:“莫要担忧,陛下说了,你是她唯一临幸过的男人,她不会忘记你的。”
也只不过是几声安慰罢了,林昭瑶整日除了上朝,就是将自己锁在勤政殿里。
真正的做到了“勤政”。
不过……
也要多亏了林昭瑶的这一点属性,原景鹤才在风月楼里,遇到了诗妙妙,肆无忌惮的在女帝统领下,攻略诗妙妙。
这种……略带着几分偷情意味的刺激感,当时,让原景鹤对诗妙妙的喜好,更甚了几分。
——
狱卒扯着原景鹤的脖颈,强行压着他,与她一起跪地。
“恭迎女帝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
那明黄色的布靴,映入了原景鹤的眼帘。
林昭瑶的突然出现,他不知这是喜还是忧。
也不知……
林昭瑶,是来救他,还是来看他出丑。
“谢陛下!”
狱卒起了身,原景鹤仍旧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陛下,夜深了,您有什么事儿,只管吩咐我们一声,又何至于亲自来这布满脏污的牢狱……凤体金贵!陛下,您还是要保重凤体啊!!”
“怎的?”
林昭瑶挑了眉,“朕还不能来了?还是说,你觉得朕的身体脆弱到,来一趟牢狱,就会生病这样的地步?!”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狱卒哪里敢这样作想,连忙摆手跪地。
林昭瑶这话,未免蕴着不满。
“不……不是这样的!陛下明察!!”
狱卒的脸色大变,“陛下,卑职是万万不敢这样想的!卑职只是斗胆关心您的身体!并无他想啊!陛下!!”
“跪的朕头都大了。”
林昭瑶打了个哈欠,朝着刑房处瞧了一眼,“怎么?你是要提审犯人,还是犯人做错了事儿,给予惩罚?!”
“这位犯人……私藏秘籍,预谋逃狱!按照当朝律法,该严惩不贷!”
狱卒低着头,说道:“陛下,这犯人知错不改,在卑职愿意给他机会的时候,仍旧藏匿秘籍,并不交出……卑职认为,在陛下的统领之下,当朝律法,对这些犯人已经足够仁慈了!可他们仍旧身在福中不知福!如若不施以惩罚,只怕有损陛下威严啊!!”
“是该严惩。”
林昭瑶抬手,轻轻掸去自己长裙布料上的灰尘,迈了步子,朝着刑房走去,随意坐在一旁椅子上。
“惩吧,朕刚处理完前朝那些琐碎事儿……烦扰着呢!且当是来此处消遣,你随意,不必在意朕的存在!”
不必在意……女帝的存在?
这怎么可能?
但,既然林昭瑶这么说了,小小狱卒哪里敢反驳,连忙应了声“是!”
随即,狱卒直扯着原景鹤,将他铐了起来,铁制的手铐,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挂在铁架上。
仿佛待宰的羔羊。
原本,原景鹤还在想,林昭瑶出现,是不是会拯救他……于水火之中,只是,没想到,林昭瑶整个人居然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整个人活脱脱就像是……来看戏的。
这铁铐,紧紧铐着原景鹤的手腕,生疼……
原景鹤的脸色泛了白。
重生后,他还没有遭遇过如此的待遇!初次遭遇,他整个人都未免有些承受不住!
原景鹤打定了主意要装作初次认识林昭瑶,不能让她发现自己是重生的……他也不好出生求救,只得眼睁睁看着林昭瑶这副作壁上观的模样。
只是,可有人看不惯林昭瑶看戏。
“林昭瑶!你这个废物帝王!我以为你是个明辨是非的主儿,没想到,你居然如此的草菅人命!不问是非经过,就直接定夺!他不过是个弱书生!怎么可能经受的住刑房的惩罚?!”
“林昭瑶!我告诉你!那本秘籍,根本就不是原景鹤的,是我的……是我给他的!呵呵,你这个废物帝王,如果你真的要整治这件事儿,那么,我才是这件事真正的黑手!是我强行塞给他的!他不要,我硬塞的!论错,该被罚的人,也该是我!”
“你要是真的公正,那你有本事就罚我啊!惩罚一个弱小的书生,又算的了什么本事儿??”
“怎么?你怜香惜玉啊?”
林夏柳不说还好,这一说,非但没有劝阻,反倒起了拱火的反作用。
林昭瑶冷哼了一声,说道:“你就连自己的人身自由都保不住,若非我高抬贵手,你恐怕是连带着命都保不住……这样,你居然还想着怜香惜玉,替他人求情啊?先看看你自己有没有本事儿吧!”
很好,很好……
原景鹤还真是好样的!
上一世,与五位美人牵扯不断,这一世,即便她改变了他的人生轨迹,他骨子里,也忘不掉要勾搭女人吗?而且,还引的林夏柳……居然愿意为了原景鹤担罪责、讨刑罚?!
即便在牢狱之中,也限制不了他的发挥?!
很好。
“待会儿行刑的时候,叫的大声些。”
林昭瑶起了身,走到原景鹤身前,抬手,掐住了原景鹤的下巴,手上的力道,狠狠的收紧了几分。
很疼。
原景鹤的心底,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只面上强忍不发。
“大声些……才好叫林夏柳听到,才好叫她更是好好心疼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