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鞭子……”
狱卒挑选刑具的时候,犯了难,犹豫着拿起了鞭子,看向了林昭瑶,“陛下……”
“问朕作甚?!”
林昭瑶大大咧咧的坐在椅子上,眯着眸子,眸光紧紧的落在原景鹤身上,“这不是你的职责吗?朕不会过多干预。”
“是!”
狱卒这才大了胆子,拿起了鞭子,朝着原景鹤的身上砸了过去。
“啪!”
一声不轻的响声。
鞭子是落在皮肉上的,原景鹤吃了痛,发出一声闷哼。
“大胆犯人,居然敢在牢狱中私藏秘籍!你安的都是什么心,还不好好交代交代!”
林昭瑶当即挑了眉,只觉心下堵的慌。
她抬起手来,揉了揉眉心,似乎想让自己冷静下来。
“荒唐!实在荒唐!一个看起来就如此弱不禁风的穷苦书生,入京都,也不过是怀揣了满腔希望,想要考取功名!没想到,竟然遇到你这样恶毒的女帝,居然这样欺辱一个穷苦书生!!”
林夏柳的叫骂声,还在继续。
“我告诉你,你听不到是吗?你是聋了还是瞎了?别搁那儿装聋作哑的!我说了,私藏秘籍的人,是我!就算是要打,也打我!你没听到吗?!还是说,因着我是前皇室成员,你这女帝,怕了我啊?!”
狱卒的目光,有些心虚的朝着林夏柳的方向望了一眼。
随后,吞咽了口水,继续了动作。
“说!你到底包藏着怎样的祸心!!”
狱卒再次提起了鞭子。
只是……
鞭子,并未落下。
“谁?居然敢打断……”
狱卒的手,被人握了住,力道很大。
狱卒一转头,看到了人,整个人浑身上下的力道,立马松懈了去,直接跪倒在了地上。
因着恐惧,狱卒整个人的声音都在颤抖着,彰显着她的害怕。
“陛……陛下。”
鞭子,也就此落在了地上。
林昭瑶弯腰,从地上拾起了鞭子,一步一步的踱着步,把鞭子挂回到了原位。
她的动作,叫人不敢妄加猜想,她的心情。
“下去领罚。”
领罚?
狱卒的心下,不由得有些发懵,她是做错了什么吗?为什么要领罚?
可,这样的想法,也只能在心头环荡。
说出口的,只是一字的应声。
“是。”
“钥匙,给我。”
狱卒不知这位年轻霸道的女帝要的是什么钥匙,颔首,将整把钥匙都交上前去。
“退下吧。”
女帝淡淡道:“领完罚,也不必来这边了,我会另外安排人的。”
“是。”
待到狱卒走了之后,整个刑房,都安静下来。
原景鹤不出声,林昭瑶发出的声音,就显得格外大。
她摆弄了钥匙,用钥匙,撩起了原景鹤的下巴,“想得到解脱吗?”
“陛下。”
原景鹤出了声:“泥人也尚且有三分脾气,罪民冒犯了您,您若多有不适,大可一声令下,叫人杀了罪民,以解心头之恨,只是,罪民家中还有着尚未成婚的妻子,您若想杀了罪民,罪民也祈求您,能向罪民的妻子递去一句话,叫她不必等我……何至于,如此折辱罪民?!”
“原景鹤。”
林昭瑶骤然唤了他的名字,神情极为认真,“你看着朕,朕要问你一个问题。”
原景鹤看向林昭瑶,眼神之中,带有屈辱、倔强、虚弱与不甘。
他能猜到,林昭瑶要问什么。
这些女人啊……
要问的问题很多,但,总归,是缠绕着感情,离不开一个爱字。
林昭瑶是重生的灵魂,她刚才的行为……也足以表明她对原景鹤的不舍。
凭借着原景鹤对她的了解,他八成能猜的出来,她要问他什么问题。
他必须表现出,他不认识她。
不能让她知道……他也重生了。
“你爱朕吗?!”
林昭瑶的眸光坚定,一字一顿的问他。
一如上一世,每一次问出这样的问题时候的神情。
这一次,也一样。
不一样的,是原景鹤的回答。
威严霸道的女帝,在原景鹤的面前,也会有许许多多的小女儿姿态。
深夜缱绻时分,林昭瑶总会趴在原景鹤的胸前,听他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原景鹤。”
她唤他名字的时候,双眸总是亮晶晶的,十分认真。
她纤细的手指,也总是轻缓的从他的胸前轻佻的滑动着。
“你爱朕吗?”
纵然是女帝,是华朝人人尊敬的、最高贵的女人,也会有小鸟依人的时候。
原景鹤会抚摸着林昭瑶的发,轻声诱哄着。
“爱,当然爱,陛下,我是普天之下最爱你的男人。他人敬你重你,只有我,才是真的爱你。”
“朕也爱你。”
“陛下……”
原景鹤轻轻亲吻她的肌肤,“若我不爱你,又怎会贪恋于……这样的事儿,叫他人议论我一声,蓝颜祸水呢?!”
但,眼下不会了。
原景鹤巴不得和林昭瑶保持距离,越远越好!
爱?开什么玩笑,爱情这玩意儿,他再沾染几个,只怕连命都没了!他哪里还敢再爱啊!
“陛下,您……您在说什么?贱民不懂您的意思!”
原景鹤的神色故作惶恐,整个人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陛下,贱民是万万不敢说这种话,来亵渎您!更何况,贱民已是有妇之夫,更是没什么值得陛下青睐的地方……万万不敢以此来侮辱陛下!!”
“……呵。”
林昭瑶冷笑了声,这副模样,叫人捉摸不透。
也叫原景鹤捉摸不透,自己这算不算是成功的蒙混过关。
“荒谬。这天下的人……还有朕得不到的?更何况,这天下的人,都该敬爱朕,怎的?你胆敢对朕不敬爱?!”
“贱民不敢……只是,贱民误会了陛下话中含义。”
原景鹤低垂了头,“陛下,您若想要了贱民的这条贱命,直接下令即可!不必以此来刁难!”
“没想杀你。”
“咔哒。”
林昭瑶取了钥匙,解开了原景鹤的手铐。
被解开手铐,原景鹤松了口气,活动了一下手腕。
手腕处,都有了红肿。被鞭笞了一下后,本就单薄的衣衫,也有些破败了。
冰凉的指腹,下一刻,贴在了原景鹤有些外漏的皮肉,他本能的后撤了一步。
“躲什么?怕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