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王打锤,在呜呼村可谓家喻户晓,他家是铁匠世家,到了他这一代,已经彻底垄断了呜呼村打铁生意。谈及王打锤,村里的姑娘总会脸红,王打锤不仅打铁手艺高超,长相也是极好的,剑眉目星,肩宽体阔,凡是见过王打锤挥汗打铁,都会忍不住夸赞几句,因此媒婆差点没把他家门槛踩烂。这样一位响当当的大人物,引得村里唯一识字的老秀才提笔,洋洋洒洒写下了王打锤的人物传记。
王打锤:“……。”
王打锤对这些虚名不屑一顾,他只知道用心打铁,从不管那些虚头巴脑的。
这日,他如往常,勤恳打铁。
一位不速之客打断了他。
2
杀手,杀手姓杀名手,他刚成为一名合格的杀手,接了一杀手生涯的第一份差事——暗杀一名白面和尚,和尚?
作为一名专业杀手,暗杀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完成任务。
夜黑风高,他换了一身黑色劲装,提着剑,悄悄潜入王府。
为什么是王府?据可靠消息,白面和尚受邀,在王府讲经呢!
大概是亏心事做多了,请个和尚念经颂文,减轻罪戾。
杀手躲在房梁上,待屋子里的人散去,便提剑,一招封喉,谁知,这和尚竟念了一夜的经。
天将亮时,屋子里的人才退去,杀手立马打起精神,拔出剑,纵身跳下,铿锵一声响,闪着寒光的剑折成了两半,没成想这和尚竟会失传已久的金刚不坏之身。
暗杀失败,杀手在一众人马追逐下,逃到了一偏远山村。黄昏奄奄,杀手精疲力竭,终于找到打铁铺。
作为一名合格的杀手,手中没有利刃,是决不能容忍的。
他推开饱受风雨摧残的木门,光天化日之下,他看见一名男子竟然赤裸上身,他手指着王打锤,羞赫道:“青,青天白日,你怎么如此放纵,真不知羞耻。”
王大锤停下手中动作,本以为是哪位烦人的媒婆,侧身一看,是个面披黑纱,身着黑衣的男子,那种不耐烦的心情瞬间没了。
他抓过挂在脖颈上的汗巾,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青天白日?”
夜蚊出没,嗡嗡作响。
乡野山村,民风淳朴,杀手咬咬牙,觉得自己不能与山野粗人计较:“你会打铁?”
他在质疑呜呼村的风云人物,王打锤抱着胳膊,傲人的下巴一扬:“别说打铁,打人都行。”
杀手:“……。”
3
王打锤古铜色的皮肤盈着汗珠裹着精健的肌肉,有点迷人,杀手觉得呼吸有些不畅。
杀手站在门槛外,脸红心跳的,他目光不敢往王打锤俊颜下延伸,可那湿漉漉的眼,一眨,像会吸魂一样。
他艰难地绕过眼,对上篝火,不知怎的,踌躇半响。
“我要你为我铸造一把锋利的好剑。”
“没问题。”
天骤然黑了,杀手与王打锤妥当地谈好了买卖,杀手转身要走,暗林里野兽嚎叫,一双双发着幽幽金光的眼,骨碌碌地望着杀手。
这时,王打锤出声:“你还没说价钱呢!”
对对,杀手欣喜地又转过身,没什么是钱办不到的,手一摸,空落落的,莫不是掉在房梁上了?
没有钱是什么也办不了的。
杀手想了想,道:“好商量。”
王打锤默默盯着杀手。
杀手也默默盯着王打锤。
渐渐的,杀手虚觑着王打锤。
王打锤鼻子里“嗯”了一声,便要进屋子里,一脚刚跨过门槛,顿了下来。
杀手眸中发出闪闪的光。
“走的时候,把门带上。”
杀手眸中的光黯了下去。
4
杀手把门带上,人却没走。
有点黑,有点冷,蚊子还有点野。
苍蝇见缝就盯,蚊子见人就吸。杀手已经在眼皮上拍死了好几只不知死活的蚊子,他眼皮极其瘙痒,正挠着,完全没注意院子里的动静。
王打锤擎着灯,睡眼惺忪的,要净手,却听见院子外面拍啦一声响,两声响,三……。
王打锤把门一拉,杀手触不及防地往后倾,眼见要倒地,王打锤眼疾手快,提起地上的灯盏。
杀手毫不意外地摔了个底朝天,屁股火辣辣的疼,还没缓过劲,就听见王打锤庆幸:“还好没磕着我的灯盏。”
杀手:有没有一种可能,你接住了我,我没事,灯盏也会没事。
“你怎么还在这?”王打锤皱着眉,问道。
杀手扶着屁股,摇晃着站了起来,往漆黑的树林里看。
王打锤一副了然的表情,提着灯盏往前推:“天黑路不好走,这个给你。”
杀手:“……。”这时幽黑的树林里发出鬼哭狼嚎声,分不清人叫还是野兽叫,怪可怖的。
杀手怯怯地往那看,王打锤神色一凛:“天黑路不安全,你暂且就别想着回去了,在我这住上一晚,明日再回也无妨。
杀手:……。我蒙着脸,你从哪里看出我向往小树林的?
5
杀手见好就收,挽上王打锤的胳膊往屋里走,彼时的王打锤穿了一件亵衣,不是什么好面料,却比粗布葛衣好,结实肌肉散出的热,透过布料,传到杀手冰冷的掌心中。
杀手觉得有点烫,把手一收,慌乱地搓着己的衣裳。
王打锤觉得有点闷,两条细胳膊热情地挽上他,又冷漠地撤回。
离屋子也就几十步的距离,两个人走的极拖沓,走到一半,王打锤才想起,自己是起夜小便来着。他提着灯往左边拐,杀手也跟着往左边拐。
墙根下,王打锤停了下来,杀手也停了下来。
“你要干嘛?”依杀手敏锐的判断力,王打锤绝不是梦游。
王打锤把灯放下:“尿尿,一起?”
杀手觉得这话太粗俗了,猛地摇头拒绝。王打锤没多想,大咧咧地掏出蓄势待发的东西,杀手立马侧过身,像是见了什么刺眼的光,眼睛紧紧闭着,不一会,是滋啦的声响,杀手咬着牙,眼睛又紧了紧。
王打锤快意完了,再次提上灯,另一只手拍了拍杀手:“走吧!”
是先拍后说的,杀手抖了一下,眼睛一睁,再睁,不大睁得开,他一摸,眼皮又肿又红,他低声骂道:“真是个畜生。”(蚊子)
再小声,王打锤也听到了,心地善良的他,走上前,要问他怎么了?却先看见了杀手鹌鹑蛋似的眼。
“你,你没事吧!”
杀手眯着一条缝:“眼睛有点睁不开。”
王打锤搭上杀手的肩:“没事,明日一早也就消了。”
两人再次往屋子里走,蓦地,杀手问:“你手洗了吗?”
王打锤:……。
6
王打锤舀了一瓢水,把巾帕打湿,给杀手敷:“你把面纱摘了,我给你敷一下眼,免得打湿了面纱。”
杀手有点看不清王打锤,笔直地坐在床沿上,不为所动。
王打锤走到他面前,一拽,系着的面纱脱了,俏鼻红唇,肤白细腻,王打锤攥着面纱,手往上抬,遮住了触目惊心的双眼,由心地夸赞:好看。
杀手被这一举动吓到了,他警惕地仰头:“你做什么?”
王打锤看着两瓣红润的唇,动了动,心里有种细腻的异样感,他有点心虚,拿面纱给杀手揉眼角:“我给你冰一冰眼,消肿消的快。”
影影绰绰间,杀手看见自己眼帘上是黑色的面纱。
杀手:……。
王打锤迷了一会眼,意识到自己搞混了,更心虚了,他把冰凉的巾帕轻轻地往杀手眼皮上敷,板着眼,坚决不往下看。
敷着敷着,他有点停不下来。杀手闭着眼,觉得过了很久,道:“行了吧!”
被这一提醒,王打锤收回巾帕,端了盆水,放在杀手脚边:“来,洗洗吧!”
杀手眼往下瞧了瞧,左后跟踩右后跟地把鞋脱了,因为看不清,脚丫子晃了几下才找准水盆。
这一晃,晃到了王打锤心坎里,又白又细的脚没入清水中,极其骄奢淫逸。他不敢再看下去,挺大个人影,嗖地一下钻到了被褥里,隆起的被褥里传出他闷闷的声:“我先睡了。”
他这一举动,差点没把杀手揎倒在地,杀手两手抓紧垫絮,屁股往后挪了挪,背就这么贴到了隆起的被褥。
杀手不动,被褥不动。
杀手干脆靠在隆起的被褥上,抬起脚,甩了几下水,就起身端水去倒。
王打锤挪着发麻的大腿,把撅着的屁股收起来,心里有点干。
哐当一声,王打锤刚躺下,一个鲤鱼打挺,起过身,看见不远处是湿淋淋的杀手。
原来是杀手端着水盆撞到了墙上,杀手屏住呼吸,心如槁木。
7
王打锤烧好热水,将热水提到木盆里,又找了一件干净的衣裳:“洗洗吧!”
杀手僵着身,觉得自己脏了,迈不出脚。
王打锤拉着湿漉漉的杀手,走到澡盆边:“别着凉了,洗个热水澡,换件干净衣裳,早点歇息。”
说完,他盯着杀手,有种催促的意思,又有种隐晦的关心。杀手在他的目光下,别扭地脱起衣裳。
修长的脖颈,洁白的锁窝,若隐若现的香肩,王打锤喉咙有点干,他深吸一口气,把身子一转。
氲氤的热气,让杀手有些燥热,再三确定王打锤背对着他,他才干脆利落地脱了个干净,两条腿迅速迈进浴桶。
是水溢出的声音,潺潺湲湲,是水花飞溅的声音,哗哗啦啦,王打锤觉得喉咙里冒烟,他想去喝口水,往水缸的方向转,映入眼帘的是烟雾缭绕的杀手,白花花的胸膛,因为搓得用力了些,泛着红。
王打锤脸颊微红,脚有点重,眼有点直,迈不出脚,移不过眼。杀手视力范围受限,并没有注意到王打锤直白的视线,继续搓己认为污秽的身,他两手往身体正中心拢,拈着巾帕,下移。
王打锤的脸更红了,他的眼睛从红软的两团肉、紧致的小腹掠过,慌张地往外跑。
他的脚步声有点重,杀手循声望去,只看见了个模糊的背景。
王打锤灌了几口凉水,依旧不解渴,脑子全是香艳的美人浴图,又猛地灌了几口。踟蹰片刻,想着杀手眼睛不便,未免再生事端,他有点乐呵地往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