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有这样一个故事。
故事的男主角家庭幸福美满,父母安在,妻子温柔体贴。
环境方面,衣食住行样样不愁,虽然不及社会的顶层人士,但最基本的温饱可以充分保障,甚至闲暇之余,男主角常常选择和妻子一起开始一场说走就走的履行。
然后,不出意外的,意外发生了。
事情的起因,是男主角的妻子,这位伟大的女性,已经生育了十个孩子了。
当然,抛开部分合理性,也即为什么他们生育了如此之多的孩子,仅从结果来看,不断的怀孕分娩,已经将妻子的身体、心理,以及家庭的贮蓄不断消磨地一干二净。
妻子的身体是最为容易解决的问题,通过医疗技术的进步,当社会可以人工培育一具肉体时,仅仅让一个人的身体恢复如初便不再是难题。
男主角的贮蓄,一大部分便是用作妻子的手术,所幸,手术十分成功。
妻子的心理是代价最为沉重的问题,尽管男主角将家里的刀具换做塑料,容易磕碰的边角换做海绵,依旧阻止不了妻子自杀的决心,在咨询了相关心理专家后,男主角只能通过漫长的陪伴来渐渐抚平妻子心灵的伤口。
但最后一个孩子出生时,妻子还是崩溃了。
先前的手术一定程度上破坏了妻子的基因,虽然妻子健康方面没了问题,但她已经不再能够生育后代了,而这点,男主角并没有注意,所以,他们的最后一个孩子,是一个人见人厌的畸形儿。
男主角已经没了积蓄,他不得不四处拜访,在有限的时间里寻找解决的办法。
但是,没人愿意借钱,也没人愿意进行帮助,人们在了解基本缘由后,纷纷痛斥男主角的恶行,但事已成结果,与男主角亲近的人,没有帮助男主角的能力,陌生人只认为男主角罪有应得,更有甚者打算落井下石。
时间越来越紧迫,男主角已经尝试了所有他能够想到的手段,却终究无能为力。
最后,有两个人找上了男主角。
一个人宣称,他能够给予男主角那个不幸的孩子永恒的生命,并且拥有无人能挡的强大能力。
另一人宣称,他能够给予男主角那个畸形的孩子健全的身体,并且将抛开痛楚,人生只有欢幸。
但是男主角都拒绝了。
可悲的男主角,此时还坚守着人的尊严,他痛斥这两个人过分享受着自身强大的力量,将他人的生死当做儿戏,男主角也依旧相信,时间不到最后一秒,一切都还有转机。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男主角最后找到了一个人,他提出的方案男主角很是满意。
那人告诉男主角,他的孩子能够像正常人一样生活,最重要的是,他宣告了男主角孩子应有的死期。
死亡,对所有人一视同仁,而这,就是男主角想要的。
最后,男主角的孩子正常长大,成为了这个国家的基石,而那个人,也成为了这个时代最为伟大的职业,那就是……
“医生!”
年轻的医生放下了笔,看向闯进门的男人。。
“有什么事吗?是我的治疗有什么问题吗?”
年轻的医生的话,犹如一汪清泉,浇筑在了男人的心里,让后者下意识注意起了自身的行为与言辞,原本激动的情绪也变得拘谨。
“没有,我代替我的朋友谢谢你。”
“没事,这是我应该做的。”
“别这么说,如果不是你,我们可付不起正规医疗的费用。”
“咳咳,”
年轻的医生咳嗽了几声,瞪了眼男人,后者也意识到了自身的过失,道歉说:
“口误,口误,总之,我真的十分感谢您。”
“虚的就免了吧,你需要做的,就是以后盯着点你那位冒失的朋友一些,别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
“肯定,肯定,那医生,我先走了,真的十分感谢您啊。”
招呼男人离开,关上门,年轻的医生开启一旁待命的清洁机器人,开始打扫男人进门后留下的痕迹。
“这是哪一个来着?上一周,不,上一个月,对的,我记得。”
年轻的医生从手机中调开档案,然后浏览着。
“大概一两个月吧,唉,效率还是太低了,果然还是过去好,做事不用这般畏手畏脚。”
沉默片刻,年轻的医生又自嘲地笑道:
“不,还是现代好,毕竟过去可不像现在一样,有这么多死亡等待我去收割。”
……
小孩虽然有点小心思,但终究不是坏人,在注意到白夜以一种看似很严重地摔倒在地后,还是折返了回来,并诚心为白夜和星诗带起了路,不过也许是因为小孩内心有愧疚的感情,白夜则在意自己在星诗面前丢了人,走了一段时间之内,两人都没有开口,气氛显得有些沉闷。
“你家就只有你一个孩子吗?”
星诗受不了压抑的气氛,随便问道。
“不,我还有四个哥哥姐姐。”
“哦,看来你家家庭情况可能不太好,也难怪,若不是穷苦家庭,你也不会懂事到关心父母的经济能力。”
星诗感叹说。
“不,事实上,我家一点也没有那些电视里演的一样,一个馍还需要掰两半吃,尽管我是最小的孩子,但我想要什么,爸爸妈妈就会给我买什么。”
“额,你确定这不是因为你是最小的孩子所以备受宠爱的原因?”
“不是,肯定不是,有些时候,爸爸妈妈买来的东西我其实并不满意,但是爸爸妈妈也不会嫌弃我乱花钱,乱张嘴,只是会告诉我,终有一日,我也会喜欢上那些我讨厌的东西。”
小孩天真的说。
“你的父母很好呢。”
星诗说。
“嗯,我最喜欢我的爸爸妈妈了。”
“可是,”白夜说:
“这就无法解释为什么在经济能力允许的情况下,你的父母为什么要给你换一具机械结构外漏的手臂了啊,而且我相信,他们也知道不该给你额外的能力的。”
“我不知道,你见到他们再说吧,诺,大概还有两三分钟的路程了。”
“好吧。”
“对了,”
小孩突然想起了什么,拉着白夜的裤腿说:
“别告诉我爸妈我偷溜出去,还险些拿棒球打中你的事好吗,我不想让他们知道。”
“行,但你要答应我,之后会帮我一个忙。”
白夜摸了摸小孩的头,笑着说。
“好的。”
小孩也开心地笑了。
小孩可能家庭情况的确算是较为优渥,白夜跟随小孩一路走来,附近的居民区,小到每一个路过行人脸上的笑容,进行工作的机器人的崭新的表皮,大到居民楼的艺术设计,绿化的精心梳理。
这只是地球普通的一角,而白夜知道,在人口更为密集的太空,人民的生活更加多姿多彩,也更加随心所欲,最为简单的愉悦既可以通过药品刺激激素,也可以随意享受如梦似幻的vr游戏,声临其境的幻梦让清醒梦成为日常,一杯饮品可能让一个人再也沉睡不起。
不论如何,在地球,人们还是普通的生活着,享受着科技的红利。
“爸爸,妈妈!”
小孩朝远处的一对男女大喊,白夜也跟上了脚步。
白夜,想要治病,他想要确认自己对星诗的心意,却又无法自己得出一个准确的解决方案,白夜大可以享受和星诗的二人时光,但,白夜想要更多。
白夜想要跟星诗一起经历种种,想要跟星诗一起去跟别人的人生轨迹产生交集,白夜想要交到更多的朋友,想要跟他们炫耀星诗,同时以他们为基准,判断自己对星诗的感情。
白夜,在情感方面,还很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