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蜜莉可挣扎的努力,可乌斯庇娅右手仅是微微用力,就轻而易举的将那双在空中胡乱飞舞的小手钳制在了头顶,与此同时,女人的左手也越发肆无忌惮。
“撕拉——”
衣料损坏的声音充斥在房间内,墨黑色的衣领被女人用蛮力撕扯着,银脆的纽扣,携着微小的布屑和耀眼到极致的阳光一寸、一寸掠过半空,顷刻,在绚烂的光影中,它缓慢而又沉闷地坠落在了冰冷灰暗的地面。
很快,女孩胸前那片白皙而又细腻的肌肤暴露在了乌斯庇娅面前。
“呜……”
略微有些敏感的肌肤被女人用修长的手抚摸,异样的感觉吓得爱蜜莉可眼里聚集的泪颤落个不停,莹白的手指也下意识的攥成一团。
——不要!
——不要!
——不要!
……
于是,就在她要进一步行动时,只听一声闷响,爱蜜莉可也趁机把女人推开。女人修长的身形踉跄了几步后,才勉强稳住了步伐,旋即,她伸手捂住了额头。
短暂的延迟后,一种骤然的疼痛袭击着神经末梢,一股红色的液体也开始缓缓的流淌。不一会儿,她那墨绿的眼眸,也淌进入了鲜红的、粘稠的血液,于是,在乌斯庇娅抬头看向爱蜜莉雅时,她看起来阴森、恐怖。
女孩攥紧手心尽力克制那一波又一波的晕眩,艰难的爬坐起来,同时,伸手抓回了刚才用做凶器的红酒瓶,闭上的眼睛里却不断闪过乌斯庇娅淌血的面容,以及她看自己的神情——阴冷、不带任何感情,卸去伪装后的异常可怕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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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然在之前的交往中,乌斯庇娅表现的优雅高贵、克制冷静,可敏感的爱蜜莉可还是从中窥出一丝端倪,如同那时候的谈判一样。
她说:“小爱,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帮你,要想得到什么,就要失去什么,你说是吗?”
这个道理爱蜜莉可懂,一直都懂,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有人能够把这种事说的如此冠冕堂皇。
兴许乌斯庇娅那种人都是这样,因为因为从来都能轻而易举的得到一切,所以什么道德、底线统统都变得无足轻重,在她们的世界里,只有喜欢、不喜欢,得到和抛弃。
所以,爱蜜莉可清楚的知道,乌斯庇娅根本不喜欢她……只是……喜欢自己的这副外表而已。
多么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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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最初的疼痛和眩晕削减后,乌斯庇娅向来引以为傲的理智和冷静悉数尽毁——她也想让她尝一尝鲜血的味道。
就在乌斯庇娅重新逼近她的那一刻,爱蜜莉可睁开了眼,用力磕碎了手中的玻璃瓶,在无数凌厉、尖锐的碎玻璃中,她挑了块最大的握在手心,面无表情的盯着她。尽管,在挑拾过程中,女孩的手指被尖锐的玻璃碎片扎破,洇出点点艳红。
女孩的这副表情是乌斯庇娅从未见过的。印象中胆小、怯懦又有些自卑的爱蜜莉雅,别说接近,连看都不愿意多看自自己一眼。
而现在的爱蜜莉雅,蓝盈的眼眸氤氲着雾气,孤独又凶狠,充满了不顾一切的疯狂,就像是深邃、幽暗、荒芜的深海一样。
意外的,这样的爱蜜莉可更加符合乌斯庇娅的胃口。
“呵呵……”
女人微微勾起唇角,血迹斑斑的脸蛋浮现出没有表情的笑容,一个冰冷,无比可怕,散发着纯粹黑暗的笑容。
“小爱,你知道什么叫不自量力、自寻死路吗?”
话音未落,她已扣住了爱蜜莉可攥有玻璃碎片的手,恶意的轻轻一握,玻璃划破了她的掌心,旋即,滴滴樱红的鲜血从皲裂的伤口里,滴落在地面。
“啊……呜……”
下一瞬间,在爱蜜莉可还未反应过来之前,她被乌斯庇娅扔进了浴缸之中,白色的胸衣衬的雪白的肌肤若隐若现。她挣扎着想要从水中爬出来,可只是刚刚探头就又被按了进去。
然后,女孩的手像折翼的蝴蝶那样,凄美而又悲哀的握着一无所有、毫无实感的空气,期间,翩飞的水花承接着虚虚扑闪的阳光,瞬间绚丽;浴室里,好些清脆的、细碎的声音也模糊了如此美丽而绝望的画面。
——没有用的
——出不去的
——就这样吧
……
渐渐地,疯狂挣扎,好不容易露出头又被人狠狠按进去,一口又一口血水呛入鼻腔,浑身沉重的爱蜜莉可,觉得很累、很累。于是,她把求生欲这样的东西扔到了九霄云外,身子也开始顺从,可是在让她倍感难受的眩晕感中,她却恍恍惚惚看到了什么——汹涌的、动荡的、令人安心的东西。
——是谁?
“活下去,活下去,活下去。”
冥冥中,在无数灰暗的走马灯里,她听见了有人对她说这样的话。
——“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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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蜜莉可以为自己死了——她真希望就那样死了,同时却也拼命的想要活下去。
“咳……咳……”
所以,在她被乌斯庇娅扯着头发,拉出水面时,她使劲的呼吸着,以至于带起了剧烈的疼痛和咳嗽。许久,她放下了捂住胸口的手,脑袋里仍有眩晕感,不过,比之前要好些了。
“小爱,懂了吗?”
说着,她轻挑的抬起了爱蜜莉可的下颌,往日所有的清冷和优雅,也在此时褪去,凝视着女孩的,是化不开的阴翳,带着浓浓的残虐和危意。
“呵……”
爱蜜莉可缓缓抬起头,脸上带着刺眼的笑,一直冷到眼眸里,就好像……白昼死在黑夜里。乌斯庇娅愣了愣,她没有想到,回应她的竟是这样一抹冷淡、轻蔑,满腹侮辱性的笑容。
巨大的水花声再次响起。这次,女孩没有尖叫,而是直面那既看得见死亡、又看得见绝望的水流。
可人终究是人,在面对死亡时,都有着活着的理由,都会害怕,所以,爱蜜莉可开始疯一般的挣扎。
有效果吗?
没有。
像这样在生死徘徊好几次后,爱蜜莉可的神智已经有些不清。可她的脸上却依旧固执的带着一成不变,有着某种胜利感的笑容。
乌斯庇娅坐在浴缸边缘,一手抓住女孩凌乱的头发,一手拍打着她惨白而又格外凄美的脸颊:“爱蜜莉可,有一个词语叫做自作自受,今天我就是弄死了你,你最好都别出声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