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我的上勾拳的使出,赛托的身体朝着决斗的结界飞去,并啪了一下撞击在其之上,然后跌落回地面。
在场原本喧哗的观众们此刻立马安静了下来,看起来几乎都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
对我而言他们相信与否都无所谓,因为在赛托撞到那个结界的同时,结界便已经消失了,这就意味着我们之间的对决已经结束,而胜利者则已经非常明显了。
[恭喜啊~恭喜啊~]
“杂兵,你有没有受伤啊?”
只有来自我脑海里的雀丝特在给我鼓掌庆祝,以及在结界消失的瞬间就挤进来,并马上给我察看是否有伤势的佩丝前辈。
“我没事,佩丝前辈,倒是那边的……”
“那边才用不上我,他的护卫里自有会治愈魔法的家伙。”
佩丝前辈眼睛都不看一眼那边像是抹布那般惨状的赛托,双手不停地在我身上寻找可能存在的伤口。
不过也确实如佩丝前辈所说的那样,那些护卫们赶紧围在赛托的身边开始紧急治疗,所以也不需要我们这边的关心。
不过其中也有几个人开始疑惑地环视周围的情况,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对了,杂兵,那家伙的防具呢?在你们打到一半的时候才突然发现赛托的防具不见了,然后再被你给打飞。”
佩丝前辈点醒了我知道那些人在寻找着什么,但这个问题我也没办法回答,因为那并不是我干的。
[都在我这呢。]
“果然……”
看着面板上正像是玩着抛球游戏那般把赛托的防具给抛着要的雀丝特,我想了一下还是决定先等之后再询问,现在要先带着前辈离开这里才行,毕竟这里围观的人太多了,现在很多人都在看着这边。
“喂,看到了吗,那个杂兵把那个赛托给打败了。”
“是啊,拥有那种实力怎么可能会怕魔物呢。”
“果然是那个纨绔子弟在撒谎的吧。”
“我就说那种平常都仗着家族背景而作威作福的家伙,怎么可能会变得那么勇敢,原来都是装的。”
似乎因为看到我打败了赛托,围观的人群的风向开始发生改变。
[这就是胜利者的威望啊,杂兵,只有赢了后你的说法才会有说服力,虽说反过来也同样成立。]
“还真是让人讨厌的说法……”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大家都只会相信自己看到的事物。]
雀丝特露出苦笑的表情说道。
“好了,我们该走了。”
在大家为了这场决斗而欢呼之时,一脸受不了的前辈拉着我的手赶紧从人海中溜了出来。
那些热闹的事情就留给赛托他们去处理吧。
“真是的,明明可以不用这么疲惫的,就因为赛托那家伙……”
“这也是没办法啊,前辈,谁让你直接冲了出去呢。”
“那也是因为那家伙在诋毁努力活下来的大家啊,怎么可能不生气呢?!啊啊,明明在你教训完他后应该解气才是,现在感觉又开始生气了!”
娇小的前辈再次做出生气的模样,但因为她的狐耳与狐尾还保持着柔软的模样,所以我多少也能解读出现在前辈的情绪还没有她所说的那么激动。
话说回来,总觉得我们好像忘记了要去做什么重要的事情,是什么来着……
“喂,这里有个倒下的冒险者啊?”
“不对,这女孩已经死了啊。”
“算了随便吧,反正他们随时都会突然复活来着。”
“总之先把她挪开,别挡着道啊。”
……啊,想起来了,话说我们居然能忘了这种事情吗?
我们急急忙忙地跑回去刚刚扔下那具粉发少女的冒险者尸体处,然后快速跑到附近的冒险者公会进行复活手续的登记。
把在野外死亡的冒险者尸体给带回公会后,就能够收到一笔补偿金,虽然这笔钱是公会直接从其本人身上扣除并交到救援者的手上的。
大概是因为对于冒险者而言,死在野外等待复活所带来的损失远比这次补偿金要多得多,所以双方都心安理得地接受这样的交易。
尽管的确是不多,但对于我这种低层职位的杂兵的薪水而言已经足够多了,而且还要拿去补充被雀丝特给消耗的金额。
[太好了,这样子就能多活两个星期了,恭喜啊~]
我已经开始有点想朝这个挂着虚伪的泪水的家伙的脸上来上一拳了。
当然我也顺便向冒险者公会形容了一下雀丝特模样的女孩并询问是否有这样的冒险者,但可惜答案是否定的。
不过我想也是,这里每天进出的冒险者众多,或许只出现过一两次的小女孩并没有那么引人注目。
[看起来只是白费精力而已啊~]
“那么说你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不过说到底你我认识半天不到,我对你的了解也几乎没多少就是了。”
明明是为了寻找关于这个家伙的线索,但她却只是一脸稀疏平常的,完全不在意自己的事情的模样。
[美少女总会有那么一两个秘密……虽然我很想这么说,不过现在还是先暂时放下我的事情吧,因为我这边也有自己的原因,等我理清楚后再跟你说。]
难得的一直都保持活跃的态度的雀丝特,此时却显得有些不想让人接近的苦笑。
不过我也不是那种不会看气氛的家伙,尽管这家伙来历很神秘,但她也算是我和佩丝前辈以及其他人的救命恩人。
而且另一方面她也只认识我半天而已,面对一名陌生人是不可能全盘托出所有秘密的,所以我也只好就这么暂时作罢吧,等到她愿意说出自己的秘密为止。
我还没有把关于雀丝特的事情告诉给佩丝前辈,所以她似乎很好奇我今天一直在自言自语的样子,似乎很担忧是不是撞坏了脑子。
当然我也是想了不少办法才敷衍了她的追问,毕竟让她知道我自己的脑袋里还待着另一个人的灵魂(?)的话,或许会直接带我去找牧师之类的人来进行驱魔了。
话说回来,我们是被大家推出来赶紧回去休息来着的吧,那么为什么还会感觉这么累呢?
抱着对于赛托的怨念,我和佩丝前辈便在回家的分岔路口分开。看着前辈那娇小可爱的身影,我多少感觉到有些安慰……
[兽耳萝莉控吗?还真是相当高级的爱好啊。]
“才不是!只是……额……只是有像是看着迷路的小孩终于找对路安全地回家的那种安心感而已。”
[那不还是一样吗?]
“才不一样!”
因为雀丝特那糟糕透的人格污蔑笑话,一时着急大声吐槽的我遭到路过的居民们的瞩目,我也赶紧朝着自己的住所跑回去。
到达的时候,已经是没有多少亮光的夜晚了。
[呜啊,没想到居然会是这种地方……]
我居住的地方位于某一个偏僻街区的小巷子里头,路上也仅只有数盏破旧的路灯照明着道路,也不可避免地有着小小的治安问题。
不过尽管是杂兵,但也多亏了目前身为正规的守卫城门的卫兵的身份,我也并没有被那些麻烦事情缠身,不过也仅此而已。
当然我也不会抱怨太多,毕竟也正因为在这种地方,住处的租金才会非常便宜到让我意识到之前就已经先下了也理所当然地附带着其他问题就是了。
拐过数个角落以及穿过黑暗的巷道,我也终于回到了那被夹在楼房之中的小小的房子的门前,并艰难地推门而进。
“终于回来了……”
回到了住所后我稍微松了口气,但竖起耳朵聆听里面的动静。
没有半点声音,看样子我的同居者兼并房东的人今晚并不在这里。
也好,省得被说是什么风凉话,如此想到的我便拖拽着沉重的身体而回到自己熟悉的房间。
看到自己那陪伴着我每一天的熟悉的床铺,前面的那些坚强与执着和咬紧牙关什么的都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然后支撑着这些想法的身体也终于倒下。
[喂喂,你不去洗澡吗?很脏的啊……算了,今天你也算是辛苦了,所以稍微偷懒一些也是没关系的。]
脑海里的雀丝特正替我原谅自己还没去洗漱的事情,而我也终于撑不住自己的疲惫与其带来的睡意,开始融入于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