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事先声明一下,在冒险者公会是禁止打架的。”
注意到这边情况的柜台小姐朝这边警告道,完全无视身为领主的纽汗本人的存在。
不过想也是,如果对公会的人出手的话那就意味着对其归属的公会整个组织作对,哪怕是贵族也吃不消失去公会的支援后领地的状况。
不过我想那个领主可不会想不到这种事情,不如说这可是常识,也就是说……
“放心吧,我只是跟这位杂兵谈一谈而已,如果真想要动手的话,也不会选择在这里的。”
“……”
尽管纽汗先生是这么说,但明眼人看到都绝对不会相信他的说辞,不过“不能对公会的人员出手”也意味着“公会不会主动对不受公会保护的人施加保护手段”,所以柜台小姐以及其他的工作人员都只能默默地用无能为力的眼光看向我。
“好吧,那么请问纽汗先生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在被护卫和打手给包围的情况下,我冷静地注视着在包围圈的缺口的纽汗先生和赛托两人。
很奇妙的是如果是以前的话我或许会很害怕,但现在我的内心却没有多少波澜。
“哼,关于你打伤我儿子的事情,我并不会追究。”
“哦……?”
这可与我想象中的有些不一样,我的表情肯定已经蕴含着这个想法来着,不然的话纽汗先生也不会对我的反应鼻哼了一下。。
“我这傻儿子是个笨蛋的这一点众所周知,总是依靠着我们家族的地位与权力而做傻事,但除了我以外也没有谁敢教训他一下,而你倒是很有胆量,这次教训足够他记住一辈子了。”
纽汗先生他把手拍在赛托的肩上,但赛托本人并没有把自己父亲的话听进耳里,而是目不转睛地紧盯着我。
当然里面富含着即便是第三者也能充分感受到的愤怒之情。
[被记恨上了,不过也难怪,毕竟把他揍得那么惨。]
“这还不是问题,问题是如果他不怪罪我的话,那他的目的是什么。”
[小心点,比起那种只会凭着不属于自己的力量来胡作非为的笨蛋,这种老狐狸才是更难对付的。]
“我知道……”
我小声地回应雀丝特的话,然后集中注意力放在纽汗先生身上。
“那么纽汗先生,请问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拿回巨狼之铠。”
算不上陌生的名词,但在这里出现却让我感到惊讶。要说为什么,也是因为我也都忘记这回事了。
“在你和赛托斗殴时,他穿着的那套装备消失了,不管在哪里寻找也没有踪影,那么唯一的下落就只有在你这了。”
就在此刻,纽汗先生几乎整个身体压上来似的居高临下地“询问”我。
比起自己的儿子,那套装备才很重要吗?
不过那套装备对于NPC而言,哪怕是贵族也是相当高等级且难以获取的。
原来如此,这两天没找上我也是因为在找那套装备的线索,最后实在找不到才把目标放在我身上并顺便给我点教训吗?
但是这个问题我也忘了问雀丝特来着,明明是很重要的事情。
“喂,雀丝特,你把那家伙的巨狼之铠收到哪去了?”
[我可是宝箱怪啊,所以那套装备我已经吃掉了。]
“啊……?”
看着她毫不在乎地回应的模样,我对于耳朵听到的回应感到惊愕。
吃掉的吗?或者更应该说是能吃的吗?!而且为什么会转折到那种行为上?!
[再怎么说我也要做好你没钱继续消耗的准备嘛,既然那个纨绔子弟的装备看起来很高级的样子,那我就想发挥一下宝箱怪的能力试一下吃掉它,看看能补充到什么程度。但就结果而言虽说可以充当替代品,不过看样子那套装备算不上是什么高级货,所以说可以算是聊胜于无吧。顺便一提,那东西吃起来还真是难吃。]
“毕竟是铁制品来的嘛……不对,才不是这个口感品味问题,那套装备呢?!”
[在这里。]
突然间在我手上突然多了一块看起来沾满了不明液体的铁块碎片,我下意识地举到眼前观察才发现上面还有烙印着纽汗家族的纹章的图案,而这一情况也被纽汗先生以及伸出手颤抖地指着的赛托看在眼里。
额,我该吐槽雀丝特你这家伙是怎么“吃掉”的问题,还是吐槽这算得上是在陷害我吗?
“哈,这可还真是让人感到悲伤的消息啊……”
“是啊,杂兵,这东西的价值可比你这条命还要贵重。”
“虽说我自知自己并不是什么重要人物,不过被拿来与物品的价格作对比还是让人感到伤心。”
慢慢地包围圈开始收缩,甚至有的人把手放在武器的把柄上,但纽汗先生他立马制止他们……
“别在这里动手,把杂兵给我弄出去外面。”
……好吧,是换个地方动手,所以我被他们给拱着离开公会的大厅,并在出门的瞬间被他们给扔到街道上。
附近来往的居民都发现我们这边的情况,但在马上认出纽汗先生的身份而不敢插手此事。
“那么在大家可能做傻事之前还请容许我向你道个歉,纽汗先生。”
在半空中努力调整自己的肢体而平稳落地的我并不打算直接逃跑,毕竟不在这里解决的话他们也会在我工作或者住宿的地方过来,到时候只会波及到佩丝前辈和房东的。
而且即便要打起来甚至说打赢也没用,对方可是贵族啊,对付我这种平民可不是说手到擒来。
“这可不是用道歉就能解决的事情,杂兵,这套巨狼之铠的重要性哪怕是用你的命来抵偿也远远不足。”
“那也是没办法吧?这边在那个时候可是自我防卫状态,虽然我也没办法跟你解释为何这套防具会变成这样的模样。”
总不可能说我身体里有只宝箱怪并且把防具给吃掉的这种弥天笑话吧,虽然的确是发生并存在就是了,所以我现在是莫口难言。
[这个状况还真是难搞啊。]
“这不怪你突然间把那东西给放在我手里吗?如果不这么做我还能稍微撒谎来拖延住时间……”
[不可能的,以你目前的状态与能力很难搞到相匹配的装备还给人家,更何况他们并不单只是因为防具被毁而生气的缘故……]
“这是什么意思?”
[先挺住这里再说吧。]
完全不给这边做好准备,纽汗先生的打手们便开始上前来招呼我。
似乎比起用武器,还是用拳头会更让纽汗先生解气的样子,对我而言也算是一种不错的情况。
依靠着雀丝特的强化Buff而马上获得身体强化能力的我,不停地挪动身体闪避打手们的攻击。
[怎么不反击呢?]
“真要跟贵族扯下脸皮的话就更糟糕了。”
[我觉得你担忧的事情早已经发生了,那家伙可不会在这里轻易放过你的。]
“那你说要怎么办?!”
[……唉,那就坚持几分钟吧。]
“为什么?”
[到时候你就懂了。]
虽然不知雀丝特的用意为何,但对于现在的我而言坚持几分钟倒不是什么难事,只不过看着面板上自己的金钱存额的数字不停减少的这个情况更让我感到恐怖。
但话说回来,那套防具装备真的值不了那么多钱吗?
逐渐地纽汗先生的打手们的攻击命中次数越来越多,而且他们也绝对不是那些混混们那种水平等级,即便是现在有能力加成的我也逐渐难以躲避他们的攻击。
“纽汗先生,真的没有息事宁人的方法吗?”
“抱歉,我并不想再看到你了,你不知道你到底毁掉了什么。”
虽然这么说,但眼里完全没有道歉等愧疚之类的情感,只有冷冰冰的视线看着我这边。
好吧,如果雀丝特所说的事情还没发生的话,那我真的只能尽快逃离这里并跟佩丝前辈说声道歉才行……
[啊,她到了。]
“啊……?”
还没等我理解雀丝特的话的意思,突然我们所有人都像是感觉到某种气场而停住了动作,全员无法动弹。
危险?还是说杀意?不管怎么样我们都像是被天敌给盯上的猎物那般僵在原地无法动弹。
“纽汗大人……?!”
“怎,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就连纽汗先生那边的人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意味着有第三者插入到这场纷争之中。
然后就像是得到了某种情报那般,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都扭过头看向同一个方向,在那本应空无一人的街道上正站着一位女性。
尽管从外表上看不出对方的身份,但头顶上那娇小的角,背后的恶魔类型的翅膀与尾巴也告诉我们对方并非是人族。并且无需质疑的是正是她散发着让人无法轻易动弹的气场,而她手中所持有的剑也像是彰显着其危险性那般显得异常锋利。
不过相比起其外貌,其衣服上印有着的像是某个团体的纹章图案却更令纽汗先生那边感到惊讶。
“为,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不对,总,总之先收手!”
上一秒还像是俯视着蝼蚁平民的贵族,下一秒却已经收起那份傲气,急急忙忙地爬到对付那个的身前,完全变成上位者的追随者那般恭敬了起来。
不过让我感到奇怪的是,其他的打手们却几乎下意识地弯着腰,而在附近围观这边情况的居民也不同程度地变得奇怪起来。
“雀丝特,这是……?”
[哦呀,看样子因为我的缘故替你挡了不少她的气场嘛。总而言之就是这样,只要有她在基本上就不会有人乱来。]
“她有这么厉害吗?”
[那是当然,毕竟她可是最厉害的魅魔之一。]
“……魅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