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俩，一会把法师之手的整个法术模型构建抄两遍给我。”
班主任生气了推了推眼镜，继续课程。
“……”
塞拉菲娜朝姜珏吐了吐舌头，回头专心听课去了。
要知道，一个法师之手的法术模型全部抄下来，可是至少需要一个点的啊，这还是两遍。
姜珏立刻变成了苦瓜脸。
只需要一点点的谎言掩饰过去，便不用受到这般惩罚了，但塞拉菲娜做不到。
不是她不想耍点小聪明，不想让两人避免被追究，而是她不能点头说出“是”。
塞拉菲娜的父母……又或者叫母母，有一方带有犹太人的血脉，在塞拉菲娜神话显化的时候被赋予了天使的法术权能，与此同时也被套上了枷锁。
这枷锁是源自第一纪元的“摩西十诫。”
简略来说就是，第一，只尊一神。
第二，不可雕刻任何万物的偶像。
第三，不可妄称神名。
第四，谨守安息日，不劳作。
第五，孝敬父母。
第六，不可杀人。
第七，不可奸yin。
第八，不可偷盗。
第九，不可作假见证陷害人。
第十，不可贪恋他人所有的。
这问题便出在第九诫上了，这个陷害带有很奇特的判定，对塞拉菲娜来说，若说出“是”便是作假，因为没了惩罚，没有让姜珏认识到上课听讲的重要性，也算是陷害。
诚守诫律的她做不到，这玩意是强迫性的。
而跨过第一纪元，进入魔女纪元的时代，并未对一切未证实的事物直接排斥，如上帝，盘古，又或者女娲，三清……大家都互相尊重信仰，毕竟上帝没出现，他的仆人天使这不是行走人间呢嘛，万一哪天有的魔女显化了上帝出来呢。
人家没出现，不代表就真的不存在啊，没看到这个世界都变成了另一幅模样了吗，更惊人的事情没准会接着发生呢。
第一纪元的物理定律确实还能适用于很多领域，魔女们也都继承了下来，但对于追求知识和理性而又兼具感性的魔女们来说，用物理定律去解释宇宙的一切同样是扯淡的事情。
基督徒创造出一个神，用来解释一切，包括认知不到来由的事情，机械唯物主义者则试图用物理定律来解释一切，解释不了的就说不科学，对于魔女认知不到的部分，这两者所做的事情并无差别。
扯远了扯远了……尊重，尊重……
脑子里复盘了一遍塞拉菲娜的事情，姜珏只得轻叹一口气。
班主任肯定知道怎么回事啊，不然怎么问塞拉菲娜不问她呢。
还是先回忆回忆脑子里的东西吧，强行灌装了过来，虽然确实存储在里面了，但是还到不了融会贯通的地步呢。
比如走路的记忆，腿一动就知道怎么回事，但关于魔女世界的事物，却不会主动联系提上来，而是要姜珏自己发掘。
至于老师讲的课……先放在一边，没接受过脑子里的记忆，她说的什么我都需要仔细想一遍，根本跟不上。
“塞拉菲娜，你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羽落术的施法需要几个音节。”
班主任似乎是盯上了她俩，提问的塞拉菲娜让身旁正摸鱼的姜珏一惊。
“音节，动作……”
塞拉菲娜带着一点婴儿肥的脸上浮现出冥思苦想的表情。
“四节半吗……老师，我好像不太会。”
“没事，大胆点，大声点。”
班主任眼前一亮，几乎明示道。
“大胆点？”
奇怪的是，塞拉菲娜表现得很纠结，但马上似乎化作了某种决断，她坚定道。
“老师，我是真的不会。”
“不是这个大胆。”
班主任一头黑线。
……………………
第一节课的时间很快过去，班主任有些意犹未尽的抱起了书本，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去。
而回忆了半天记忆的姜珏，也感觉有点头痛的趴到了桌子上，同时腹中传来丝丝的陷进去的感觉——她早上走得急，没吃早餐。
“啊……好饿啊……”
姜珏呻吟道。
“饿？姜珏你没有吃早餐吗？”
塞拉菲娜歪头道。
“没有，走得太着急了。”
姜珏摇头。
“诺，我这里有面包，给你。”
塞拉菲娜不由分说的就掏出了一大块奶油小麦面包，塞到了姜珏手里。
“成长期的小魔女，不吃饱怎么增长魔力，这可不行啊，姜珏。”
她摇了摇手指，语重心长的意味道。
“还有一瓶牛奶，你要蘸料的话，我还有黄油，或者果酱。”
塞拉菲娜的准备一应俱全，倒是怕姜珏不肯吃，紧盯着她，把东西都推向了面前。
她的脾性也确实如天使一般善良，圣洁。
“呀……这样……”
姜珏有点不好意思，但看着塞拉菲娜要生气的目光，老老实实的把食物揽了过来。
“谢谢你，塞拉菲娜。”
姜珏真诚道。
“没事，不要饿到自己。”
塞拉菲娜看到姜珏咬上了面包，绽放出了一个甜美的笑容。
唔……这个……还真好吃啊。
吃着吃着，姜珏发现自己停不下来了。
魔女世界的食物发生了变动，许多的材料都是与第一纪元不一样的，有的工序还有施法的加持，所以很是美味。
原主的记忆对从小吃到大的这些魔女食物没什么反应，但姜珏可不一样了，这面包柔软至极，裹在上面的黄油和其中的夹心奶油入口即化，甜而不腻，微微刺激着味蕾，再加上一口纯天然无污染的牛奶，真是棒极了!
而萨拉菲娜已经开始着手班主任留下的惩罚了。
“塞拉菲娜，你抄完法术之手的施法模型后，能借给我看看吗？”
姜珏吞了一口面包，感觉好像有点噎着了，连忙喝下一口牛奶。
“当然，要不我帮你一起抄下吧。”
塞拉菲娜微笑道。
“毕竟是我先搭话才连累你的嘛。”
真……真是天使啊……
姜珏感觉眼眶要湿了。
但什么都借她人之手，可不是她的风格。
“唔永，姆子给赖（不用，我自己来）。”
因为嘴里的面包，让姜珏有些含糊不清道。
她正需要了解这些改变了这个世界生产资料和生产方式的施法是何种本质，不然如何在这个世界生存下来。
回忆了半天的成果，就从这法师之手的施法模型来开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