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受困的普拉西斯之狐（四）
消灭的殿后的凯斯军团，奥军依然在不依不饶的追击，很多士兵怡然自得地跟着大部队盲目地走着，满以为仓皇逃窜的普军没有任何能力反击——以至于，他们哨兵们听到马蹄塔击地面声音的时候，满不在乎地认为一定是自己的骑兵，普拉西斯的骑兵部队已经在混战中被消灭了。
齐藤和弗里德里希男爵带着一小撮骑兵就这样悄然地沿着易北河绕到了奥军的右翼。然后奥军的纵队就受到了袭击。
骑兵的冲锋占据了先手的优势。灌木丛后面的穿着黑色军装的骑兵们挥舞着马刀对着长长的步兵队列发起了冲击。前排的步兵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已经躺在了死人中，马的嘶鸣声响彻云霄。但是这突袭很快就引起了在远方用望远镜观察的道恩元帅的注意，他意识到右翼的布拉克斯顿军团过于突出了，尽管普军毫无喘息的机会，他还是基于慎重的考虑认为这种战术可能让腓特烈有机可乘形成一个足以扭转乾坤的斜型队列。于是他亲自带领士兵前往堵截。就在第一波的两千多名奥军武装步兵冲向弗里德里希的时候，普鲁士骑兵们设法转身逃开了。
‘这也许是个陷阱。’
出于缺乏侦察机和前哨部队的考虑，他命令停止追击并且收拢左翼。道恩就是这么一个慎重派的指挥官，弗里德里希男爵早就摸清楚了这位伟大的元帅的秉性：如果稍加佯攻或者给予他侧面施加压力，他是很有可能采取紧缩战线的对应手段的。尽管日后道恩会受到奥斯汀帝国贵族们的抨击指责，争议，但要求一个奉行谨慎风格的指挥官突然去改变行事作风是几乎不可能的，而且也无人可以否定，他成功的突袭腓特烈并且给予这个普拉西斯之狐一次重击。
不过也有赖于道恩作战的不积极，腓特烈依然保住了萨克森和西里西亚，这两个他最关心也最担心的省份。逃脱追击以后，他几乎是一路连滚带爬地冲回萨克森的首府，然后在那里搭乘了“Deutsch Der”号飞回了波尔林。
受到袭击以后，他无时无刻不处于绝望之中。而更加打击他的是，回到波尔林以后他所听说的第一件事就是他的姐姐威廉明娜去世了，他自童年开始的另一半不复存在。他却没能在他姐姐生命的最后时刻陪伴她。
坐在书桌前，他凝视着窗外荒芜的远景，手中的笔拿起又搁下。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自己比几年前苍老了几十岁。
“这是为一篇为自杀辩护的文章
……
我的军队的数量，素质，训练都在下降，而对方任何损失都能迅速补充，再加上有道恩这样一位能力卓越的将领来领导奥军，我想，除非奇迹出现，否则普拉西斯不可能获胜，而我从来不相信奇迹
……
倘若我还有十个1757年的步兵师，我便无所畏惧，但现在连年的残酷战争已经杀死了我们最好的士兵，而那些残存下来的人群中，即便是最优秀的也不能喝开战时最为低劣的部队相提并论
……
一旦我选择这样做，我就能结束这场悲剧。”
冬季的战局就这样在厚厚的积雪中悄然结束了。
抛下手中的信，梅伊娜环顾了一圈。玛格丽特在玩着自己的发梢，显然有些心不在焉。希希普丽丝在一脸白痴的做花痴样，嘴角的口水就要滴下来了——看上去还在幻想欧罗巴大贵族们的生活。贝蒂娜懒洋洋地趴在桌子上，只有靠谱的梅拉尼在认真听着她读丽丽白特的信。
‘看样子她们都听厌了啊。’
也不难怪，丽丽白特总是在信里向她们热情的介绍着欧罗巴政坛发生的各种事情，刚开始她们几个丫头还能听一听新鲜，可是时间一长，就不在感兴趣了。
“呐，我说，姐。”贝蒂娜从桌子上直起腰来，好像刚睡醒一样地揉着眼睛，“丽丽白特邀请我们去玩不止一次了，要不我们就……去呗？反正也好久没见过她了。”
一听到出去玩，大家们就来精神了，希希普丽丝立马停下了花痴，聚精会神地盯地梅伊娜头皮发麻。前后转变的速度不亚于上膛子弹发射的速度。
“玩，玩，玩，一天到晚就知道玩。”毫不留情地“赏”了这丫头一记爆栗。
玛格丽特依然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自从她第一次听到丽丽白特邀请她们去她的总督府游玩的时候，她就是这个样子了，似乎有重重的心事勾起了一些过往的回忆。可是据她所知，玛格丽特并不是移民，而是根正苗红的本土出生的居民。
“要不就去玩一次吧。”
就在梅伊娜还在愣神的时候，一向沉默寡言的梅拉尼突然出声了。
“她们怕是憋坏了。”
“唉，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都去准备准备吧。”
想了一会，她也觉得梅拉尼说得有理，她们不是那种在一个地方待一辈子的人，至少现在还不是。也许以后她们会改变主意，但是现在还年轻，还有无限多的活力需要发泄，无数的地方等待着她们去拜访呢。
“耶！”
希希普丽丝也不顾不上脑袋上的疼痛了，一下子蹦到了桌子上。
‘真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其他人也欢天喜地的离开了厨房，当然，除了心事重重的玛格丽特。她似乎有什么话要说，于是梅伊娜就停下离开的脚步，好奇地看着她欲言又止。
“……那个……我们……会去法布尼亚吗？”
“你想去吗？也不是不可以。听丽丽白特说战争基本是发生在边境地带，应该不碍事……大概……你怎么想到去那儿？”
“没事，就是想去。”
梅伊娜点点头，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就走开了，仿佛若有所思，然后去找赫里了。
“赫里，我们要准备出远门了，会去的比较远哦。你最近招的几个女仆怎么样？”
“嗯，夫人，她们还是新手呢。”
“啊，没事，能提的了行李就行。”
“夫人是准备去哪里？”
她好奇的问了一句。除了几个小镇以外她哪里都没去过，好像全部的生活对她来说就是那几个待过的小镇一样。
“欧罗巴大陆环游旅。”
……
她不是在做梦吧？轻拍自己的脸颊，确认自己还是有感觉的，“夫人？我没听错吧。”
“没有啊，你一会去清点一下行李，带上所有的女仆去买一些必需品，然后一切都准备好以后就告诉我。哦，等等，我去列一张清单好了。晚饭的时候你到我书房来。”
梅伊娜说得很暧昧，赫里满脸通红地走开了，她的心脏砰砰直跳。
今夜又是一个美♀妙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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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 Lorne Balf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