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人们总是这样,明明见到了真是,就没有淡然的,不是皈依者狂热,就是坚决的否定。”
“你说是不是啊,同胞。”
尤里安脸色严肃,崔则是好像明白了什么一样,脸色一下子变得悲痛起来。
“你明白的,遮遮掩掩终究是一时之举,即使没有尤里安,也会有马利克,或者是阿尤布,一个名字而已,并不重要。”
“但,你确定要连同我和你珍视的学生们一起送去审判吗,说实话,谁能上天堂,谁会下地狱,还说不定呢。”
光芒逐渐消散。
“十分感谢同胞留我这条残躯去成就更伟大的事情。”
尤里安深鞠一躬。
崔沉默不语。
他很清楚,坏事的背后肯定有这家伙,但是——
他说的,确实是事实。
太悲伤了......
“那么,你又是来做什么的?”
振作精神,崔问向尤里安。
“同胞,你是知道的,我是个具有人道主义精神的人,姑且还算做人吧,在知道了之后,总不能看着学生们因为老师不在课程荒废下来吧。”
“所以,我来代课了。”
“学校里不缺老师,会有老师补上来的。”
“别呀,自我感动也好,幡然悔悟也罢,虽然我确实没有教师证,至少让我....停停停,我走,我走就是了。”
尤里安显得十分委屈,手指戳着手指。
“这年头啊,立地成佛都不行了,贴上了标签就再也摘不下了啊。”
尤里安从上衣口袋里抽出一张手帕,假惺惺的擦了擦‘眼睛’。
“算了,走之前,至少,让我对学生们说一声:圣诞节快乐吧。”
尤里安面向学生的方向,深深的鞠了一躬。
“希望,大家能度过一个美妙的圣诞节。”
随后,像一个落幕的演员一样,缓缓的离场。
但明显,有人不会让他这么轻松的离场。
崔也是知道的。
为此,他等了好久。
终于等到了。
“!”
肩膀,灼烧般的痛。
诶,发生了什么?
尤里安一脸惊讶,看了看自己的肩膀。
一道明显的划痕,黑色的东西从伤口处流出来。
我没有避开?
我躲避了,没避开啊。
可是,怎么会这么疼呢?
尤里安看了看手杖。
不起作用啊。
下次,一定要说一说,假冒伪劣商品要不得。
止不住啊,伤口怎么会不愈合呢。
尤里安的眼里,火苗逐渐亮起,慢慢的,变成了火焰。
嘶,好像有什么要想起来了,是什么呢?
火焰,从眼眶里流出,先是身体,再是手臂、腿部。
啊啊啊,脑袋,要长出来了!!!
最后是脑袋。
冲天的火焰燃起,事情是多么的巧合。
火焰的颜色,也是银白色的。
“诶,怎么了怎么了。”
“诶,崔老师怎么站着不动啊。”
“崔老师,崔老师。”
崔看着地面,地板上已经看不到一丝痕迹。他思考了一阵子,直到听见了学生的呼唤。这才复而微笑,朝学生们挥挥手。
“嗯哼,这节课大家自习吧,本来也是要复习上节课的内容的,但老师相信同学们一定没问题的。”
“是,崔老师。”
同学们齐声喝到。
诡异,说不出的诡异。
宁宁从椅子地下起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面,总感觉,哪里出了问题。
对,反应,学生们的反应。
就感觉和之前完全对不上——
“对不上,就对了。”
卓尔看着她,眼里没有一丝感情 。
“他们刚才直视了‘苍白’,因为‘罪’的暂时赎免导致记忆出现了断层,他们的情感从而不平衡,换而言之...”
“他们的记忆,会自行接洽逻辑,自己生成一套事件的发展过程。”
“当然,我并不能知道他们到底是怎么接洽的。”
什么接洽不接洽的,我怎么听不懂啊。话说你怎么比我还懂苍白啊。
什么,你解明了,还能熟练的运用与战斗?那没事了。
但还是哪里不对。
“学生们的神情和表现对吧。”
这时,雨也从椅子下面起来,对宁宁问道。
“这个啊,我们也想知道。”
“这个世界,不,这个城市,一定对人们隐藏着什么。”
“崔老师可能知道,但他三缄其口,可我和卓尔知道,他期待我们自己能发现。”
“当然,我们也大概有点线索了。”
雨得意洋洋的翘着鼻子,卓尔看了看,径直捏了一下。
“呀,你干嘛,女孩子可爱的小琼鼻可不能随便乱捏哦。”
雨用指头点着卓尔的额头。
“......”
宁宁无语中。
“现在不是打情骂俏的时候...”
“我们没有。”
“我们没有哦。”
又来了又来了,这两个人的**默契。
宁宁捂着额头。
“之前扔出去的刀,是卓尔扔的吧。为什么要对准他扔呢,明明是素未谋面的陌生人。”
卓尔看着不远处学生们练习魔法的地方,或者说,是之前崔老师和自称为‘尤里安’的靛蓝骷髅头战斗的地方。他看着地板,亦或是看向更加遥远的地方。
“毋庸置疑。”
他点了点头。
“那——是绝望。”
他手里作抓取的动作,又坐了坐**的动作。
“你、你干嘛?”
“闷骚的内心永远是闷骚的。”
雨吐槽道。
“没有、才没有的事哦。”
只要她自己不认为是,那就不是。
宁宁掩耳盗铃的想到。
“刚才,我只切到了一部分的‘绝望’,没想到那个组成,十分的复杂。”
卓尔回忆着手感,缓缓说道。
“所以,绝对有什么,是真正杀死他的。”
......
江之岛某处公墓。
“噗哈,什么玩意,我怎么死了?”
坟地里突兀的,钻出来一个穿着西装的靛蓝骷髅头,他还装模作样的吐了吐嘴里的土。
“不对啊,我本来就是死了的。”
他看了看脚下的墓碑。
只可惜,墓碑上并没有刻名字。
“算了,出发吧。不过,我要干啥来着。”
想想也对,他死了,他‘活’过来。
我死了,我还活着,那么,我到底是谁?
不知怎的,靛蓝骷髅头,陷入了混乱。
空空如也的眼眶中,一缕火苗在微微的飘着。
他是那么微小,以至于没人注意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