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看见一个新天新地。因为先前的天地已经过去了，海也不再有了。我又看见圣城新耶路撒冷，由神那里从天而降，预备好了，就如新妇装饰整齐，等候丈夫。
——新约《圣经》启示录22:6-21
“呜哇！”
地上的雪早已被清理干净，虽然天上仍有细碎雪花，但地上绝非光滑，人们踏实的走在地面上，就仿佛走在朝圣的路上。
路边的树上都挂上了一串串的彩灯、装饰用的苹果，顶上都被放上了一颗大大的星星。
“确实更有圣诞节的气氛了啊，相比于昨天。”
宁宁感叹道。
她的身边刚刚经过了一个COS圣诞老人的女孩子，红色的包臀裙为她增添了一丝青春的气息。
“卓尔，不要看哦。”
雨调笑的说了一句。
“你想看，我回去穿给你看。”
感受到耳边传来的温热气息，卓尔无奈地摇了摇头。
今天的他反而穿回了校服，雨之前问他为什么不穿便装。
“活动方便。”
他是这么说的。
雨和宁宁的穿着与平安夜别无二致，她们一左一右，看着比昨天更热闹的街道。
“嘀——嘀——”
迎面而来的，是一群穿着红棉袄和红裤子，带着红帽子的“圣诞老人”，他们人手一只喇叭，正吹奏着没听过的乐曲。
“这就是江之岛圣诞节的特色——喇叭队了。”
雨指着那群远远离去的人，对宁宁介绍到。
“哈啊...”
宁宁反正是不懂，她的耳边只觉聒噪。欣赏喇叭吹奏对她来说还是太早了，可能她只懂得喇叭能把人吹走吧。
三人穿过街道，正准备走进小巷。
“——小心。”
卓尔突然抬头，猛地一把把宁宁抓走。
然后抱到了他的怀里。
“！”
顿时间，宁宁脸就红起来了，冷风在外面吹着，她只觉得自己的脸愈发的烫。
动起来啊，我的身体。
宁宁对自己一下子软了的身体发号施令，只是身体好像完全没有收到的样子。
她恍惚着，发出“呜呜~~~”的声音，一旁的雨插着手，下巴鼓鼓的，冷笑着看着她。脚也不消停，一直跺个不停。
但雨还是没有阻止卓尔。
“嘶嘶嘶——”
道中很多人都吓坏了，在他们眼前，十几匹白马在道中狂奔，发出凄惨的叫声。有的人一时不慎，就被马群冲撞，骨头碎裂的还是轻伤。
就在三人组的眼前，有的人，就这么永远的失去了生命。
“嘶嘶嘶——”
宁宁被白马的叫声唤回神，看着眼前的景象。
不可思议。
她只是这么想的。
不久，救护队就赶了过来，拉走了伤者，以及死者。
很多人都觉得晦气，于是就离开了。他们，也就成了所谓的“幸存者”。
一些人自动屏蔽了这部分内容，满不在乎的继续享受圣诞节。
他们真可怜啊。
“希望他们可以平平安安。”
雨双手手指相交，举起许愿。这也是一种怜悯之心，被意外事故带走真的是太可怜了。
“...我们走吧。”
静静的默哀了一会儿，雨对宁宁和卓尔说道。
“...哦。”
感情的波动太过激烈，以至于宁宁还有点愣神。
卓尔则一言不发，跟了上去。
三人沿着小路，缓缓徐行，不一会便来到了另一条大道上，然后——
“小心！”
这次是在前面带路的雨被卓尔一把拥到了怀里。雨的眼神一下子变得水润起来，直直的盯着卓尔。
“盯——”
这次吃味的换成宁宁了。
但她也没有阻止卓尔。
在她的眼前，仿佛是复刻般的场景出现了。
是马，红的的马。
人群被踩踏，但这次，踩踏造成的伤亡却并不是很多。
但更多的伤亡，出现了。
人们都很意外。
为什么，我们躲避的时候，反而伤到了更多的人呢？
此时，该不会还有人觉得“万马奔腾”是巧合吗？宁宁不觉得，雨不觉得，卓尔更不觉得。
“......我们走吧。”
雨也不祈祷了，她选择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救护班的人来了，他们开始一个个问询事情的经过。
宁宁和卓尔自然是紧随其后。
他们又去了另一个地方，然后——
“嘶嘶嘶！！！”
黑色的骏马，成群的冲击着市场，只要是有关商业的，都被它们冲击着，哪怕有的马被魔法击杀，它们也不为所动。
不过多久，马儿们就全都死去了。
于是他们又离开，又到了新的地方，然后——
“啊啊啊啊啊——”
这次，是人的惨叫。
“...那还是马吗？”
其真无马耶？其真不知马也。
难道骷髅状的马骨包裹着漆黑的烈焰，在土地上四散奔腾着，它们就不是马了吗？这是对马这一种族的歧视！
“！”
宁宁终究是没忍住，苍白闪过，一大片的“马”就变成了灰，它们的火估计也作为“概念”被烧干了吧。
“啊啊啊啊啊——”
远远的，他们听到了更多的呼喊声，或是惊讶，或是恐惧，或是迷茫。
大树被连根撞倒在地，被灯饰绊倒的可怜人很不幸的被踩成泥。或许，只有香如故。
亦或是各处发出的闪亮的光，应该是有人发动了术或式，在积极的拯救这个城市。
这足够有效，配合着衙门派来的法师，他们守护住了更多的地方。
这也是杯水车薪的，因为——
“怎么这么多马？”
宁宁纳闷，苍白再怎么厉害想要烧却所有马儿真的是太看得起她了。
于是，他们三人找了一处房檐下，看着四种颜色的马越来越多，然后汇聚到一起，大道上已经站不下人了。
“隔壁区也遭殃了。”
“隔壁区也是。”
“啊。”
三人看着手机上的播报，只见无人机拍摄的现场报道，江之岛市的数个区都被马匹无情的蹂躏，至今为止人们不知道马儿们是从哪里来的，其他区和隔壁市都没有传出向本市大量输出马匹的消息。
然后，他们发现，那几个区，围绕着一个中心区。那里的人们表示，他们安然无恙。
只有那个区，平安无事。
“——艺术展览馆！”
这不是什么推理，也不是想说马儿来自艺术展览馆。
而是天启，无情的声音昭示着恶的肆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