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体内外都满了眼睛。
新约《圣经》启示录5:5-4
罗曼还记得那个晚上，他和往常一样在街上收集“颜料”。夜晚是那么的平静，和往常并没有什么不同。
或许是命运使然，或者说是命中注定。
他走到了那条街道。
就看着一个女人，抱着她的女孩夺门而出。
哦，可怜的妇人啊。
罗曼在内心为其哀悼，希望她可以早日接受审判。
这样的好女人，将来一定是要上天堂的。
他在和女人擦肩而过的一瞬间，看到了她的眼睛。
那眼中，透露出了坚定、坚强、执着。
当然，只是一瞬间罢了，更关键的在这之后。
咦，门没锁？
他好奇的、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
“......”
随后，他看见了。
他从没有见过这么“闪亮”的“颜料”。
那种感觉，让他战栗，让他兴奋。
“颜料”从男人的伤口处，从他的眼眶里缓缓流出，有一部分，渗进了那个他抱着的大玩偶里。
“这可不行，这可太浪费了。”
罗曼有些神经质的碎碎念着。
随后。掏出了他别在腰间的柳叶刀。
......
“那么我们，为什么不能将这一概念活用呢？”
罗曼似乎是对自己的发现颇为满意。
“即使是高位格的概念，只要本身的能力强，或者是用在‘遵循正道’的地方，概念也会回应你，在你需要的地方成为真正的‘现实’...恰好，这两个条件，我都是满足的。”
他伸了个懒腰，脸上伴随着痛苦，随后缓过劲来，脸色又逐渐温和。
“现在，理论已经告诉大家了，请大家积极实践吧。”
真没想到，真的见到了实现‘奇异恩典’的人了，而且，这个人才在刚不久前认识。
这，也是命运的安排吗？
现在，大抵可以猜到，罗曼本人拥有高魔法力或者高灵媒力，可以让他实现概念的摘出和附加。
那么，实现‘奇异恩典’的媒介呢？如此高位格的魔法，媒介必然是高级品，到底是什么呢？
雨陷入了沉思。
而卓尔仿佛已经知道了答案一般，闭目养神。
接下来他该做的事情，已经了然于心。
剩下的，就是等待。
“......”
众人陷入了沉默。
实践？怎么实践？
学会了基础代码知识，现在，轮到你造轮子了，这不开玩笑嘛。
“做不到吗？事实上，我这微不足道的愿望，相较于这么多人共同的愿望，就像蚊子对大炮一样，根本不是一个当量级的，只要做到了，大家就自由了哦。那，就是属于大家的‘奇异恩典’。”
罗曼似乎很轻松的样子，不似之前的热烈似火。
现在的他，是如此的平和。
“那么，把你干掉，就不攻自破了吧。”
暴躁的男人又准备动手。
“不行哦。”
孱弱状态下的罗曼这次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用手杖拨开了打向他本人的拳头。
“说到底，‘圣诞老人’的概念导向的目的地最后也只是‘实现愿望’而已，即使你抱着准备坐牢的觉悟杀了我也是于事无补哦。”
“毕竟，我的愿望还没实现呐。”
他倚着手杖，深深的鞠了个躬。
动作却仿佛，是在嘲笑众人一样。
“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来参观一下我精心准备的艺术展吗？”
“......”
众人随即，又陷入一阵沉默之中。私底下，人人却几乎都捧着一部智能手机。
“实际上，我们哪里也不去，等着救援不也挺好吗？”
有人提出了疑问。
罗曼笑而不语。
只能进去了吗？
如果和那个男人所说一样，愿望如果不实现的话，骏马就会无休无止的出现。
即使他们得救了，那这座城市呢？
从现代化大都市变成济州岛牧场吗？
“那么，欢迎光临。”
见众人大抵是意见统一了，罗曼会意。
“...虽然很想这么说，但是，处于出乎意料的情况，再考虑到本馆可容纳客流量有限的缘故，入馆的客人就随机挑选了。”
“当然，大家都不要急，一批一批来。”
随后，罗曼便开始挑人入馆了。无视实际上恨他恨得牙痒痒的众人。
“那么，首先入馆人数便为144人吧，那么，第一个，这位...”
“我要进去看看，你这艺术馆到底是什么门道。”
之前暴躁的男人拦住了罗曼。
“...当然，能让所有人都欣赏到艺术是我最大的荣幸...甚至是您。”
男人很想给他一拳，最后还是忍住了。
“这位先生...”
“这位女士...”
“这位...”
“这位...”
罗曼挑挑拣拣，其间有的人直白拒绝了，但罗曼也不心急，他告诉不愿意去的人，最后还是要去的。众人悻悻，一部分人抱着早去早回的心态，还是答应了罗曼的邀请。
“这位小姑娘。”
罗曼看着一堆母女。
“您好...”
母亲赶忙挡在女孩身前。
“......我不是什么坏人，只是想请各位来看一看美术展啊。”
罗曼还显得有点委屈。
“如果可以的话，还请您选择别人。”
“可是...”
“请！”
见母亲态度坚决，罗曼也不再劝阻。
“您最后还是要去看的，既然现在还不想去，在外面休息会也是不错的。”
“......”
外面下着雪，气温不能说很低，但是绝不暖和。在这种天气环境下哪还能谈得上什么休息呢？
事实上母亲的心情实在是糟透了。
目前无家可归，想带孩子来尽可能享受一下圣诞节，可偏偏遇到这种事。
她们母女，是命犯太岁了吗？
“哦？这不是？”
罗曼看到了三个人，两男一女。
“要来看艺术展吗？”
他对这个木头一样的男孩子、银发的女孩子有着很深的印象。
至于黑发的女孩子。
看着她，罗曼的脑海里就仿佛隔着一层幕一样，但是动脑细想，就十分不舒服。
于是，他便不想了。
毕竟，艺术展能有这么多人看，他真的很开心。
“我们...”
“啊。”
还没等宁宁回答，卓尔便率先答应了。
他，挡在两个女孩子的身前。
“......”
罗曼皱眉，浅浅的鞠了个躬，便走开了。
“我也没说不答应啊。”
宁宁看着卓尔，表示十分不解。
但之后卓尔说了一句话，宁宁只觉得喘不过气，好想跑着离开。
“你的回答？那是什么？”
卓尔看着宁宁。
“那根本不重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