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来没有访问我的，现在询问我；没有寻找我的，我叫他们遇见；没有称为我名下的，我对他们说：“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旧约《圣经》以赛亚书65:15-65
这是恶魔的低语？
亦或是命悬一线的生机？
不不不，都不是。
这是导师的谆谆教导。
老话说得好，人心齐，泰山移。大家力气往一处使，说不定，圣诞老人真的会“吼吼吼”的骑着驯鹿，救民于水火之中呢。
这样想的人，是不是有点高看了人类呢？
反正除了我以外，人还有那么多，那么我稍微许一个别的愿望也无伤大雅吧。
一人之心，千万人之心也。
你一个人是这么想的，怎么就肯定不会有别人是这么想的呢？
还有的人，压根是不信的。
你会去相信一个连环杀人犯的诱导吗？
“我们要许愿吗？”
宁宁小声的问卓尔。
她还是做出了选择。
“不。”
卓尔简明扼要的回答了她。
“我不想杀了你。”
他是这么说的。
“哦。”
宁宁还是更习惯木头，钢铁还是太冷了。
不管是不是诚心许愿，大部分的人还是从众的做出了祈祷的动作。
暴躁男人就这么看着他们。
他已经有了计划，之前一路上记住了走过的路口和岔道，只等一个契机了。
那么，他可以等到那个契机吗？
在或许虔诚的祈祷之中，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终于是有人有些不耐烦了，三三两两的，人们开始睁开眼睛。
人，还是那群人。
地方，还是那群地方。
什么，都没有发生。
“非常抱歉啊。”
罗曼感慨的说道。
“你不会是在耍我们吧。”
“这不是什么也没发生吗？”
人们愤怒的表达着自己的不满，罗曼就这么看着他们，如同猴子的主人看着拴在绳子上的猴子耍猴戏一样。
“哼哼！”
他清了清嗓子，制止了人们继续聒噪。
“首先，我没有骗诸位。”
随后，罗曼走向那个拿着宝石的女客人。
“可以告诉我，你许的愿望是什么吗？反正也没有实现，也就没有什么‘说出去就不灵了’的限制了吧。”
“我......”
女客人心虚的看着罗曼，眼神晃来晃去，但什么也没说。
“...好吧。”
罗曼点了点头，示意他已经明白了。
随后，又走向另一个男性客人。
“可以告诉我，你许的愿望是什么吗？”
“我没有许愿啊。”
“为什么呢？”
“我不相信你，就这么简单。”
“好吧。”
罗曼轻而易举接受了这个理由。
接着，他又接连问了十四五个个客人，丝毫不觉得疲倦。
到这一步，人们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喂，你不会没想着结束这荒谬的闹剧吧。”
“什么荒谬的闹剧，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还有我可是好好许愿了的。”
“你怎么就不听劝呢？”
“听劝，等之后两腿一蹬让别人笑话你？”
“亲爱的，那东西就那么重要吗？”
“不然你养我啊，告诉你，老娘早就找好面首了，您自个儿哪来哪凉快去吧。”
周围的声音逐渐变得嘈杂，但此时，几乎所有人都明白了。
罗曼无奈的笑了笑，仿佛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诸位，你们听。”
罗曼竖起耳朵。
“诸位的声音，就和诸位的愿望一样，驳杂不堪，乱七八糟。”
“我想，即使圣诞老人听到了，也会因为这嘈杂的声音而头痛不堪吧。”
“人们看见苍蝇，只有拍死的想法，哪会想听听苍蝇想说什么呢？”
罗曼呵呵笑着，身体微微发颤，仿佛开心的不得了。
“你骂谁是苍蝇呢？”
有另外的暴脾气冲了上来，可他已经拉不住罗曼了。
“啪！”
男人吃痛，手杖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被罗曼拿起，一张抽下去男人的脸都变了形。
“嘛啊嘛啊，淡定。”
罗曼拿手杖戳了几下地面。
“圣诞老人看来是不待见诸位了，这一分歧点的选项只能无奈的错过了。”
“接下来，就会进入分歧点的另一个选项。”
他直戳戳的，把手杖插进了大门露出的孔里。
随着“轰隆隆”的响声，大门缓缓地打开了。
“那么，接下来，请大家随我一同进来。”
“观赏这上帝借我之手所创作的，‘最伟大的作品’吧。”
众人无可奈何，只能鱼贯而入。
正当宁宁准备进去的时候，一只手拉住了她。
正是卓尔。
他还同时拉住了雨。
“你们两个，会不会屏蔽感知的魔法？”
雨和宁宁不解？
“稍微会一点吧？”
其实宁宁很会，魔女课程上会教有关这方面的魔法。
可我从来没在自己身上用过啊。
宁宁有些担心，别到时候搞砸了，以后就只能找上帝借三天光明了，说起来上帝会借给魔女吗？
“没问题。”
雨点了点头。
“那就好。”
卓尔颔首。
“听好了。”
他拉住二女，把手搭在她们的肩膀上。
“一会进去之后，‘闭上双眼，捂住耳朵’，什么都不要‘看’，什么都不要‘听’。”
很没有安全感的好吧。
宁宁实在是不想这么做，这不是任人宰割嘛。
突然，她感到一阵寒颤。
她看见，卓尔的手上，那把柳叶刀似乎已经准备好，向某个人的脖子上发动致命一击了。
听卓尔的吧。
雨朝宁宁点了点头，向她示意。只不过她的笑容也有点无奈。
你对雨就不会比划刀子。
宁宁有点委屈。
“好吧...那，什么时候能‘睁开’眼呢？”
她有些不甘的问道。
“...你知道恐惧吗？”
“啊？”
卓尔看着天花板上的壁画。
上面画着唯一一幅标注着来历的壁画。
——受难之路。勃鲁盖尔。
“人们在面对某种危难情境，企图摆脱却无能为力时，恐惧就会产生。”
“那个时候，你会精神高度紧张，心跳加快，如果你的汗腺比较发达，甚至还会出手汗，你的身体还会颤抖。”
“届时，你会不由自主的睁开眼睛，耳畔的声音将会无比的清晰。”
见宁宁还是有些难以接受，他又补充道。
“不要去思考你那魔女的使命，如果你还相信你的本能，就应该知道我说的话是正确的。”
宁宁已经有些发抖了。她的身体显然是认同了卓尔说的话。
见状，卓尔点了点头。
“像之前一样，承认自己的弱小不是什么坏事，逆境只会让你变得更强。”
他不再看着壁画，转头看向宁宁。
“但首先，你要学会适应，只有适应了，才有机会战胜；只有战胜了，你才能昂首挺胸的站起来。”
“至于雨，我信赖她。她一直以来，就是可以昂首挺胸的存在。当然，有些东西必须得听我的。”
是在内含什么吗，一定是吧。
宁宁看着在旁边笑着的雨，紧张稍显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有些恨得牙痒痒。
“这，就是你真正的出道战了，做好准备吧，宁宁。”
“准备好了，就出发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