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他也曾画过这样的作品。
自己追求的，真的是美吗？
有没有一种可能，他所追求的，其实是那时遇见的小小幸福呢？
为什么会忘了呢？
罗曼似乎是想起来了什么。
是他吗？
小男孩是黑色短头发，而面前的男子确实白色长发。
是她吗？
远处有一道黑影正在赶来的路上。
“呵。”
他看了看他的右手。
在那里，他的手指上，还有三枚戒指。
“我在做什么啊...”
罗曼自嘲的笑了笑。
他用力摘下这三枚戒指，然后，更加用力的，拍在卓尔的胸口。这之后，卓尔干瘪的胸口竟然开始慢慢恢复。
罗曼身上的火焰烧的更旺了。
他不再能听到声音，不再能感觉到周围的空气，不再能...看到远处跑来的身影了。
“那么，你找到了吗，你想找到的美？”
这时，一个声音从不知何处的地方传到罗曼的脑海里。
“哈...”
罗曼大吸了一口气。
“谁知道呢......”
渐渐地，世界上已经不再有罗曼的身影了。
“毕竟，我都已经死了啊。”
他直到最后，都是笑着的。
......
“卓尔！”
两个女孩子不要命的奔跑，终于，她们到达了卓尔的身边。
男子的身边，具体是什么样子的呢？
画框上镶嵌的戒指只剩下了凹槽，中间的画作也不复存在，只留下了一张无暇的白纸。
一把大太刀，直挺挺的插在纸上。
“卓尔，卓尔！”
雨摇晃着卓尔，探起了他的鼻息。
“没有...”
她有些慌了。
“怎么会...”
宁宁不敢想。
这就是，与绝望的战斗吗？
她的脸色寡白，似乎再过一秒，潜藏的什么感情就要喷发而出了。
但有些时候，一秒也是很关键的。
“......噗！”
错过了这一秒，就抢不到促销产品了。
“卓尔！”
雨喜极而泣，不停的念着他的名字，甚至，不顾卓尔身上的血污，不顾地上“颜料”四散，她跪在地上抱着卓尔的头，撩开卓尔的长发，放在她的胸前。
此时此刻，她又该说些什么呢？
有一句诗说得好。
竟无语凝噎。
一旁的宁宁，只能傻呆呆的站着，她也说不出什么话，只是在胸前攥紧拳头，上齿咬住下唇，眼神偏到一边。
活生生的，像个失败者。
“啊......”
卓尔眼神从迷离中渐渐清醒过来，一睁眼，便是漆黑的无底洞，柔软的什么压迫着他的视觉神经，四周的铁锈味中还混杂着一股栀子花香气。卓尔忍不住又嗅了几下。
“雨，发生什么事了？”
雨没有说话。
她的脸颊有点发红，眼神不由自主的乱飘。
别吸气啊！
雨有点恨自己，平时一起睡的时候也没这种反应啊，现在这是怎么了？腿好软，身子好酸。
明明不该的，脑子，要飘出来了~~~~~~
“咚！”
雨脑袋有些吃痛，这才从奇妙的反应中回过神来。
“正事还没办完呢，还有，现在是冬天。”
宁宁把卓尔搬起，让他靠在柱子上。
雨瞪了宁宁一眼，但也没阻止她。
是啊，还有正事没办完呢，不然...不然啥啊？
雨扇了扇脸，使劲摇了摇头。
还是别让卓尔和谁接触了吧，不然这事完不了了。
宁宁对自己也没什么自信，这才姑且让卓尔离二人都稍微远一些。
“......”
卓尔见雨没有回答他，便又开始发呆，但这次，似乎是在想些什么。
“卓尔...你没事吗？”
雨还是有些担心，稍稍问了一句。
“啊。”
卓尔很快的回过神回答了雨的问题。
“我没问题了。”
他看了看胸口的位置。
复原了啊？
到底是为什么复原了呢，卓尔不知道，他观察过自己的身体，发现也没什么问题，也就不了了之了。
恢复了，就是恢复了。
“呼——没事就好。”
见卓尔斩钉截铁但眼神中还带着些许迷茫，雨也就不问了。
能用脑子解决的问题，就相信他吧。
就和他，相信我一样。
战斗，很惨烈啊。
宁宁反而对此抱有怀疑态度。
倒塌的大理石柱，破碎的墙壁，以及卓尔破烂的西装。
最明显的是，胸前那个洞一样的形状。
“卓...”
“宁宁，你做的很好。”
卓尔摇了摇头，率先发话了。
“啊？”
宁宁不解。
“如果不出意外，你应该已经解决了展览馆外发生的大事件了吧？”
“诶？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和雨的魔力都见底了。”
解明还能这么用啊！
宁宁震惊。
“你们两个，配合的很好啊。”
这次，雨也震惊了。
卓尔古井无波的脸上，居然露出了从未有过的笑容，这种笑容，和以前偶尔出现的截然不同。
“你们这么看着我看吗？”
卓尔不解？
“卓尔...你刚才笑了，笑的很不一般，话好像也变多了...”
“哈？”
这次，卓尔居然露出了不解的表情，更是让女孩子们惊呆了。她们大张着嘴，直呼不可思议。
“错觉吧......”
卓尔没有细想。
“总之，事情应该是解决了。”
大太刀缓缓消失，卓尔的手臂动了动，两只手硬是扶着柱子站了起来，这期间雨和宁宁想搀卓尔起来，被他拒绝了。
“你看，宁宁，我是多么的相信你们。”
他伸了个懒腰，看向展览馆的出口。
“所以，请你也像雨一样，相信我吧。”
随即，他大步流星的向外走去，雨和宁宁愣了一下，下意识的也就跟着一起走了。
看来，胸前的异样，他不想让我说什么啊。宁宁想道。
雨没有在意吗？
她看向雨，只得到了一个不解的眼神。
“哦哦哦，我亲爱的学生卓尔啊，你没事真的是太好了。”
出了展览馆，崔一脸感动的样子扑了过来。不出意外的，被卓尔直接闪过。
崔扑了个空，差点摔倒在地上。
“哟，少年，没想到啊......”
刷！
尤里安赶忙躲开。
“喂喂喂，这么不欢迎我的吗？”
他赶忙拿起尚未缝完的西装，大剌剌的指着拿着柳叶刀偷袭的卓尔。卓尔则一脸警惕的看着尤里安。
“唉，好吧，没想到老骨头在仗打完以后是如此的不受欢迎，好吧好吧......”
尤里安似乎是认命了的样子，挥手示意。
“那么那么，日后再见了——我的宋大人！”
嘭！
一阵烟雾过后，尤里安还是消失了。
期间好像听到了崔似乎想喊住他。
但总是这样，会稍稍晚一点。
“话说卓尔，适才是玩笑话，讲真，真的没问题吗？”
崔见阻止不了尤里安，便回头担心的问卓尔。
“没有啊。”
他都能暴起伤人了，怎么会有问题呢？
为此，卓尔还打了一套军体拳，证明自己龙精虎猛。
是的，现在的卓尔还并未察觉到，有一句诗说得好。
叫做——润物细无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