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可以用来做什么呢?
嗯。用途很多。
我们可以通过嘴来说话,通过嘴来进食,或者是......通过嘴唇的黏膜接触促进多巴胺的分泌。
那么,语言是否会背叛本心,事物是否会背叛感官,感情...是否本身就会遭到重重困难?
世界,是美好的吗?
“加雷斯。”
“加雷斯?”
“加雷斯!”
一个声音大声的呼唤着加雷斯的名字,刚开始语气还较为正常,可渐渐的,声音越发的焦急,甚至开始暴躁。
“别急啊。”
加雷斯从黑暗中缓缓的走出,还是灰色的头发绑起小辫,还是满是血污的围裙。
眼神中,充满了歉疚。
他打开了房间里的一扇门,走廊中昏暗的灯光一闪一闪。
房间里,一个男人坐在椅子上。
“啊啊啊,加雷斯!加雷斯!”
男人的双手双脚被绑在椅子上,他不断地怒吼,不停的挣扎。
他的头上带着一个铁头盔,透过前面十字形的缝隙,男人的眼中发出银白色的光。
“抱歉,让你饿了这么久。”
加雷斯像一个侍者一样推来了餐车,浅浅的鞠了一躬。
“很快,就到了进食的时间了。”
说着话,加雷斯打开餐盘盖。
“加雷斯......”
闻到“料理”的香气,男人渐渐地安静了下来。
趁着这会儿工夫,加雷斯拿开了男人头上的铁头盔。顿时间,头盔上散布着不详的气息。
“啊啊...”
原来,男人的眼眶是空洞的,里面存在的只有两团银色的火焰。他黑色的头发如同虬髯一样无风自动。
他抓起了面前的肉,大快朵颐,在他进食的时候,椅子把和他的手臂一起伸展,丝毫没有放开他的意思。
“嗯嗯,你满意就好,‘灾难’剩下的肉,我也就截留了这一点,唉,还是我太笨了。”
见男人着急的吃相,加雷斯这才抛弃了愧疚的神色,转而变得满足。
他看着手中发出不详气息的铁头盔。
“嗯......”
他咬了咬手指甲,之后吧指甲吐到了头盔上。
“嗡!”
不祥的气息变得更浓厚了。
“我是用不上这个了,那该给谁用呢?‘巡视组’的废物成员们?没头脑的兰?还是不高兴的崔?”
然后,加雷斯愧疚的摇了摇头。
“不,不行。”
在他拒绝了这样的想法之后,脑内的呢喃又开始躁动不安。他又花了很大的力气才让声音从他的脑海中消失。
“这样吧。”
加雷斯想到了处理这铁头盔的新办法。
“把它扔到外面,谁捡到了就归谁吧。”
声音似乎是认同了加雷斯的做法,不再出现。而加雷斯说到做到,一把把铁头盔扔到了窗户外面,丝毫不管高空抛物是否违法的问题。
“接下来,该做什么呢?”
是新的手杖,帽子,衣服,还是什么别的?
加雷斯更加的惭愧了。
他拿起房间角落的一根新的手杖,面带不忍的,插在了差不多进食完毕的男人的腰上。
“加!雷!斯!”
房间里,顿时传来了男人毁天灭地般的怒吼。
至于那个铁头盔?
它很神奇的,不偏不倚的,就这么笔直的落下,丝毫不带翻滚。
然后,落在了一个大背头的,修整的一丝不苟的小胡子男人的身上。
随即,消失不见。
......
“哈?元旦表演?”
宁宁大吃一惊。
“嘘,小点声,这也没什么值得惊讶的啊。”
旁边是一个和宁宁关系还不错的女生,现在是课间时间,她和宁宁有的没的说着什么,直到宁宁听见了这个表演的消息。
至于卓尔和雨?
雨在那天之后又病倒了,卓尔又去照顾她了,虽然宁宁也很想跟上......
“宁宁,可以放学后把笔记带一份回来吗?”
雨扑棱着闪亮亮的大眼睛,我见犹怜的如是请求。
靠啊。
宁宁的阅读理解能力不是太强,她哪能解读的清说这番话时虚弱的雨心路轨迹是怎样的。
但的确很难拒绝啊。
“明明之前那个闹得那么厉害?”
“之前那个?”
女生不解。
“就那个,那个,有人跳楼的...”
“哦,那个啊。”
女生好像是想起来了什么。
“虽然舆论很厉害的样子,可他不是也没跳成嘛。”
被‘修正’了啊。
剩下的只有跳楼的事情了,其中的地狱般的景象则一并被人们忘掉了啊。
宁宁不禁感叹。
“所以说啊,宁宁同学。”
女生捂着嘴,嘻嘻的笑了笑,眼睛里发出的光明显是不怀好意。
“要不要和卓尔同学演个罗密欧与朱丽叶什么的啊。”
“哈哇哇哇哇!”
宁宁顿时间慌张了起来。
“你、你在说什么啊啊哈哈哈...”
一时间,舌头都捋不直了。
“没什么啊,我看你和那个卓尔关系挺好的,嘛,我虽然不是太喜欢那样的木头人的。”
女生食指竖在嘴唇上,眼神飘忽的说道。
唉,卓尔在班上的风评还是这样啊。
宁宁真不知道他到底得罪了什么人,还是说因为太不合群了反而被排挤了?奇怪,雨一直和他说话,也没见雨被排挤,我也没被排挤啊?
她有些想不通。
“嘛、嘛啊,还行吧。”
想不通就以观后效吧,相信事情总有一天会水落石出的。
“那不妨去试试啊,好像还蛮有趣的。”
女生一副嫌事不大的样子,完美的充当了乐子人的角色。
“啊,不,还是不了。”
表演?
宁宁觉得自己可能不是这块料,遥想起当年同年的魔女汇演时,别人出场师父的脸色都是冷冰冰的,只有自己出场的时候师父的眼神除了戏谑就是冷笑。
“嗯,也是啊......”
女生若有所思。
“雨同学一直在宁宁同学身边,二人的默契值估计都快满了,下一步就可以直接满仓了,青梅胜不过天降,在宁宁同学这里可能不太适合啊。”
哈?
宁宁本想说我们不是这样的关系,但听见女生这样的激将,她突然就不想这么说了。
什么叫在我这里不太适合啊,有些东西,那是定律,定律,你是否有听过一句话叫——明明是我先来的,说这句话的人结果如何呢?
胜不过那个黑长直?
“瞧谁不起呢?”
宁宁隐约间青筋暴起。
哈!
“我一定,让他和我一起出一个表演!”
随后,当着女生的面,宁宁大声的宣言,声音响彻全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