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不是什么人，应该是个数字污染。”莉娅换好天幕主题，对身下的女仆说道。
“就当是一种网络病毒吧，问题不大。”少女笑笑，有些放松地靠在女仆怀里，
“数字污染，”莉娅轻笑一声，语气中的不屑溢于言表，“不过是一些没有实体的家伙罢了，寄生在别人的节点里面，接着联网设备的算力维持存在的小东西罢了。”
“如果它有着本体的话，那还值得一些在意，不过我们对面那只一看就没有。”
这些话要是被数儿爷听到了，指不定会有多激动呢！
谁说它没有本体？它本体可是强互作用力材料制成的，潜伏在地核百年，不知道拿下了多少个地幔飞船的战绩，还不知不觉影响了板块推进器的工作呢！
只不过现在失联了而已，等再次联系上，数儿爷肯定能让两位少女吃不了兜着走。
“接下来，就是游戏时间了。”
莉娅关闭面前的屏幕，剩下的东西也没什么好看的了，围剿逃跑的那一只数字污染才是正事。
“安月姐姐，选个皮肤吧，当网络世界里的外表。”
“不用接近真实，只要能看出人样……不对，连人样都不用，只要有个形象就行了。”
说罢，莉莉娅再次打开屏幕，这次似乎是进入了更加底层的页面，UI风格和之前完全不同了，更加像是后台的程序编写的页面。
顺着莉娅的目光，安月看向了某个可供选择的项目，点开选项列表，是一排长长的预设：
赛博假面、古风长衫、猫娘乐园……
“门后的智慧？”
安月看到了有点眼熟的选项，不知为何想起了某个雪糕萝莉，好像叫被叫做泡泡？反正特别可爱，都能赶上莉娅的十分之一了。
好像还有个形象长得不太像人，什么“尤格”来着……
尤格，酸奶嘛，应该也是个雪糕萝莉吧？
“就这个吧，泡泡。”
确定选项，安月只能看到自己属性上外貌变成了“门后的智慧”，没办法看到实际上自己的形象。
“这只有更外面那一层才能看到，或者生活在数字世界里的生命才能看见的，我们是没办法直接观察到自己的外貌的。”
莉娅看着那一串属性，大部分都是默认的，不过有一小部分安月改了些，有了点女仆个人的风格。
这是管理员的个人形象，是网络世界里面通行的脸。不过现在莉娅两人实际上是在局域网内，这种形象的更改也仅仅局限于局域网了。
生活在现实里面的人没办法直接看到网络空间，不过可以像调整模型一样，调整网络空间里面自己的形象，给某些数字污染一点小惊喜。
“不知道我形象看起来是什么样子呢？”
女仆心中疑惑，看着自己外貌描述上的“惊为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小萝莉虽然可爱，但也不至于惊为天人吧。
网络追捕数字污染，现在看起来倒是像一场文字游戏了。两人扮演抓的人，数字污染扮演被抓的人，以整个网络世界为舞台，上演一场大逃杀。
在数字污染眼中，这可能是一场生死一线的逃杀，但在莉娅眼中，这只是一串串代码的反馈与输入罢了。
“没实体的数字生命？那不就是一段可有可无的垃圾数据吗？”
莉娅吐槽道，甚至把自己都拉进去嘲讽了一顿。
不过莉娅还好，起码肉体和芯片绑定得极为稳定，不存在意识上传、意识转移的情况。
要不是女仆开挂，长星公司可能上百年都不会实施意识跨星系传输的，毕竟虚拟的东西总是不够稳妥的，而在人的生命面前，稳妥又是最重要的。
“开始搜寻离线节点。”
随着电子音的播送，一场无声的网络战斗要开始了。
……
……
……
“呼……”
远处，数儿爷呼出一段废弃数据，离开了自己呆了几分钟的节点，跑到下一个继续休息。
虽然自己的核心数据已经不多了，但普通的网络设备还是很难承担得起数字污染的运行的。
如果在一个节点设备停留太久，可能会导致芯片发热乃至烧毁，就有可能引起后台总控的关注，自己就有很大的可能暴露了。
把核心数据分布开来，确实可以隐藏行踪，也能提高被一窝端的可能性，但要是有节点损毁，自己的意识可能就不完整了。而且，核心数据分开，那计算也就分开了，节点之间的数据传输速率会限制数儿爷的思维，应对意外的速度就会下降，这样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再说了，对面还有个思维速度不下于自己的女仆呢，要是分布式思维，又被她逮到，自己就可能连反应都来不及，就被绳之以法了。
绝对不能分布式计算，也绝对不能待在一个地方。
从前是落日一号的“隐形皇帝”的数儿爷，现在竟然成了个乞丐一样的东西。
原本掌管落日一号的生死，现在掌管落日一号某个传感器芯片的生死（指待太久让芯片过热烧毁），怎么说也是一种命运吧。
不多说了，这个芯片温度快要异常了，得赶快赶去下一个芯片了。
“数儿爷我呀，真的要寄了……”
究竟是怎么回事呢，本来好好的工作，都成功干了一百多年了，偏偏在最后的时间里面，遇到了两个可恶的女人。
完成最后的任务，把地幔上的那座城市炸翻天，自己就能回去退休了，而且还能领到一份不错的退休工资，组织还会给自己造一具身体。
这样的话，数儿爷就能从数字污染变成一个法理上的“人”了。
但为什么就在计划的前一天，那两个女人跑了过来，还把我的本体和自己的飞船陪葬了？
为什么当时明明瞄准的是乘员舱，却打到了动力舱上面？
为什么那女仆反应那么快，能应对我的陷阱？
为什么她不在意落日一号的死活，用最大能量的反物质子弹轰击飞船生活区？
烦死了，数儿爷的计划全被两人女人捣乱了，还忘记了一大堆东西，现在还像丧家之犬一样到处跑，等着那两个人给自己一个终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