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数我啊，真的是要完蛋咯——”
感叹着，数字污染收敛起了自己的核心数据，并关闭了部分接入的传感器，把自己变成了个现实中的瞎子。
“一群疯子，她们就不怕大鱿鱼吗？”
想到外界的那种地狱般的景象，数儿爷就整个数据体颤抖，感觉核心数据都要出bug一样。
大鱿鱼，世界上最令人，不对，最令数字污染害怕的存在。对滑溜溜的软体动物的恐惧，就好像刻在每一个非人类存在的身上，就好像最开始迭代的那一次代码中写死了这种恐惧一样。
别说是互动了，数字污染连直视它们都不敢。
什么红黑流血天，什么破碎肢体派对，都比不上一块小小带吸盘的触手让数儿爷害怕……
“把太阳装扮成鱿鱼！”
“你们是什么恶魔吗？”
在离线节点里面呐喊着，数儿爷真的感觉要崩溃了……
怎么会有那么恐怖的人嘛……
……
……
……
总控室内。
“莉娅，你选了什么装扮？”
“奈亚子，好像挺多人喜欢的。”
“奈亚子啊，挺可爱的。”
设定好将要出现在数儿爷眼前的形象，莉娅离开了女仆的怀里，从旁边拉过来一张椅子，自己坐进了那里。
“为什么奈亚子后面有个括号，里面还写着个‘本体’？”
”不知道，反正是随便选一个，有就行了。“
莉娅有些疑惑自己选的外貌，后面的后缀似乎表示，自己选的好像不是那个二次元美少女，而是某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不过大小姐也不在意，反正自己也看不到自己的外貌，长得怪一点，说不定还能给数字污染一点“小惊喜”呢！
此时，数儿爷正在赶赴下一个没过热的节点……
“话说莉娅，我们就放任那个数字污染到处跑吗？”
女仆好奇问道。
虽然莉娅说了没事，但刚刚自己还和对方干了一场激光战争，把生活区闹了个天翻地覆。
怎么看那只数字污染也不像是个没威胁的东西吧？
莉娅摇了摇头，解答了女仆的疑惑：
“它没有本体，必须借由现存的网络节点活动。如果它想干什么，就必须绕过我们的监管，调用大量的算力，实现自己的目的。”
“现在公共算力的分配已经限制到了刚好能用的程度，有任何节点想要获得更多算力，都需要向管理员报告才行。”
“而我现在的策略是——谁报告需要算力，就关停谁的能源供应。”
好家伙，直接断电。
安月赞叹，想不到自家的莉娅手段这么狠，丝毫不逊色于自己刚刚放的反物质鞭炮。
数字污染现在想要做什么，都会发现，莉娅就在前面等着它——而且是它伸出一只手，就剁掉一只手。
不过这样真的不会伤到自己吗？
还是莉娅和女仆一样，都是个喜欢杀敌不管损耗的主？
“核心区的人正在建设物理防火墙，等建好了，再去查一遍那只数字污染有没有跑过来，”莉娅介绍着自己的计划，“然后，趁着这段时间，我们去看看其他地方吧。”
“就比如——查查那只有没有还在生活区。”
……
……
……
“本体不见了，核心代码必须要在网络中运行……”
“那两个人现实中有实体，网络中权限又是最高的……”
“绝对不能被发现，一旦被发现，数儿爷肯定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稍微调用一点自己栖身的面包机的算力，数儿爷尽量简略地思考出了接下来的方案。
“拼了！”数儿爷一下狠心，不再犹豫，开始自己的保命计划的。
分布式计算，分布式存在。
核心代码的统一也不搞了，思维速度也不追求了，什么思维完整性也不要了。
现在数儿爷就一个愿望，那就是活下去。
“我就不信你们能把所有人的东西都炸掉！”
愤愤不平，数儿爷终于开始执行它最不喜欢的程序了——
分割自己，保留性命。
数字污染的思维是由许多节点构成的，这种节点有时候会被叫成神经节点。无数的神经节点构成了神经网络，神经网络中诞生了真正的思维。
一般来说，数字生命或者数字污染会把所有的神经节点放在一起，也就是放到同一个设备当中。这样，就可以保证远超人类的思考速度，也可以保证思维之间的统一性，不会因为某一处的损伤而造成思维的崩溃。
但遇到特殊情况，数字生命同样也能把所有的神经节点放到不同的设备。这样，思维速度大幅度下降，甚至会不如一个普通人类，同时，神经节点的损失无法及时发现，思维的自我纠错能力也会受到重创。
不过这样有一个好处，就是只要还有足够数量的神经节点还存在，自己就还能部分地活下去。
“她们两个人应该也不太知道这些东西吧？”
“不会发现我分布式思维吧？”
数儿爷心存幻想，把手上的节点发送了出去。
……
……
……
“莉娅，我们怎么找到那个数字污染呢？”
女仆有些好奇地盯着莉娅操作的东西，完全看不懂那一堆代码是什么意思，联网搜寻也只能找到一堆营销号写的垃圾教程，根本没一点参考价值。
“先看看联网设备有哪些吧，然后开始关停可以离线的设备。”
莉娅手指在屏幕上快速点击，还不忘回头看一眼女仆，随后才回答问题道。
“不知道那个污染核心代码规模怎么样，要是大的话还好搞，要是精简的话就难办了。”
莉娅继续说着让女仆似懂非懂的话，手指结束了操作，一张列表出现在两人面前。
“这就是能关停的网络节点了，大部分都是生活区的，还有全部的办公区节点、小部分核心区节点。”
什么冰箱、现实投影之类的，都是可以离线运行的，断开他们的网络不会造成什么损失。
不过也有一些不能断网的服务器，莉娅将会亲自去看看情况。
至于断线之后残留的数字污染的神经节点，暂时还是不需要考虑的，毕竟莉娅还不知道对方采取了什么样的策略，是集中核心和莉娅对抗，还是分散节点苟活，莉娅都需要做出应对的方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