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常活跃节点：
生活区A区435号节点
生活区A区437号节点
生活区A区445号节点
……”
这次，屏幕上给出的数据正常了，可以发现，这些节点上面的地址都非常接近，而且都在同一个区域。
“转换为逻辑地址，并按照时间顺序显示。”遵循着莉娅的指示，安月输入了下一行命令。
“系统时220213秒，0X02AD15节点异常波动；
系统时220224秒，0X02AD16节点异常波动；
……”
这下彻底明朗了，异常波动的节点在逻辑地址上完全就是紧挨着的，而且在时间上也是顺序进行的。
莉娅点点头，她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对安月说道：
“安月姐姐，这应该是数字污染停留过的地方。”
“它那时候的核心数据应该还是集中状态，运算也应该是集中在一个节点。它不敢在一个节点多待，怕激活报警阈值，于是一个节点一个节点跳跃，不让异常状态报告到我们这里。”
“你看，到后面就不一样了。”
就像零阶保持器的幅频特性曲线一样，时间是横轴，波动强度是纵轴。不停有波峰产生，然后幅值随着时间的前进而减少，最后变成一条直线，再也看不到有什么异常波动了。
“它后面不停在精简自己的核心数据，不停适应节点的情况，尽量降低自己对网络节点的运算压力，最后甚至让自己的运算淹没在网络节点的正常运算之中，让我们没有办法定位它到底在哪里。”
虽然听不懂，但是好厉害哦.jpg
看着女仆闪亮而略显迷茫的大眼睛，大小姐叹息一声，做出了最后的简单总结：
“就是它不见了，我们找不到它了。”
这下听懂了，安月扑闪着自己的大眼睛点了点头，问道：
“那我们怎么办呢？”
“雪融有踪，找到它之前呆过的节点，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或许它还留下了一些信息呢。”
莉娅早就有了方案，越过女仆的手，点开了一条数字污染曾经呆过的节点，仔细查看上面的具体信息。
“这个节点置信度还可以，时间上也比较靠后，应该能得到一些残留的信息。”
“进入地址：120325。”
强制把十六进制转化为十进制，莉娅让安月制作了一个指向目标地址的指针，随后复制一份到莉娅的数据里面，让两人共同持有那根指针。
在这之后，莉娅离开女仆身边，打开了旁边的另一块屏幕，输入了一些确认身份的东西，最后画面变换，接入了女仆面前的数字世界。
“提示，管理员花月上线，管理员花月身份代码接管，现在您仅可以操作管理员十三月。”
“安月姐姐，两个人现在可以分头行动了，我就待在二叉树的顶端，护好最重要的逻辑地址了。”
又是一脸迷茫，莉娅只好再次解释：
“……就是我守老巢，你去打boss。”
安月这下明白了，点点头，开始执行莉娅刚刚告诉她的命令。
现实世界里莉娅和安月不会分开，但虚拟世界还是可以分开的，毕竟说到底，也只是一场游戏而已。
虽然这场游戏的目的是消灭真实存在的一只数字污染。
不过数字污染都没反对，这场游戏自然可以继续进行啦。
不信的话，可以叫数字污染出来反驳呀~
“指针使用。”
“定位成功，传输管理员中……”
“传输成功。”
看起来有点像传输物品一样，不过对于计算机来说，所有的对象应该都是一样的吧。
莉娅在旁边开始操作她的页面了，没在指导安月，很明显，大小姐想让女仆自己感受一下这个文字冒险游戏了。
“本节点位于办公区监控摄像头B125B102处，现实地址为办公区探测与工程园区数据处理大楼B102房间。”
“根据调查，发现本节点在502秒之前，发生了可以调查到的算力波动，持续时间为12秒，推测为高能射线干扰，导致物理芯片出现异常，最终令算力大规模调用以纠正错误。”
这肯定是假的，只是随便找了个理由按上去，绝对不是真实情况。
身为有规律的算力波动中的一员，不可能只是因为如此简单的原因就出现这样统一的行为的。可能是数字污染处理过这里的数据，导致日志出了问题吧。
安月思考了一会，现在是调查这个节点的时候，但是没什么头绪。
那就先看看日志吧。
女仆发出命令，调用了这个数据节点的数据，不出所料的，全是正常，没有一点异常信息。
那就试试看能不能恢复物理信息吧。
“进行数据恢复。”安月下达命令，虽然完全不知道能不能进行，但只要输入这行文字，系统就会用尽一切办法帮她达成目的，不用太担心。
“当前数据已经完成基本覆盖，只可恢复上一次数据写入信息的0.012%，请问是否继续。”
那只数字污染肯定有进行数据覆盖的，肯定做了手段防止管理员查看数据。不过就算数据覆盖销毁做得再好，归根结底又不是物理销毁，还是会留下极少量的信息的。
在数字污染庞大的核心数据面前，极少量的信息可能没什么用，绝大多数情况下只是一些不成段的1001之类的东西，基本无法从中推算出什么。
除非安月运气极好，在碎成粉的数据里面还能捡到一些重要数据，然后获得数儿爷的信息。
不过这种概率就相当于海底捞针了，就相当于把一幅画彻底撕碎成几千片，然后一把火烧掉，最后安月从灰烬里面发现有些灰上有文字，文字又恰巧是画家的名字。最后，安月用灰上的文字把画家找出来一样，这怎么可能？
数儿爷按常理完全不可能暴露的。
但那也只是常理。
不要和安月玩概率，概率不会站在一个开挂的人的对面。
就算安月没有关闭梦灵电容，无意间也没有影响现实，但别忘了，某个特别看重安月的梦灵组织，把她们手上的好东西不知不觉全放到女仆身上了。
从这种意义上来说，天命还正在女仆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