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时分,他一夜无眠痛哭,站在山洞前,眼睛红肿不成样子,看着外,却不知在想什么,眼神冰冰的,无神着,缓缓的坐下,手里紧紧攥着那个冷了的烧鸡,又慢慢的把那里已经冷掉的烧鸡一口又一口的吃了起来,离蛮这时还在打眠。不久他已经把那只鸡给吃完了,至于骨头呢,也不浪费的全部吃了,随后站起身来,对着外面,跪了下去,拜了又拜。
“师父,保重,怀安,不能……在陪你耍嘴皮子了。”
随后,他又在这山洞内用一块锋利的石头割了自己手指,用血写了一份遗书,在这石壁上。他已经知道这一去恐怕就不能再回来了,这禁地凶险万分,如今指派他一个不会武功的废物来,定是放弃他了,至于离蛮是生是死,那是一定会生着回来的,因为他会用她的命去护着她,并不是对她有意思,只是为了宗派罢了。
写完之后他看着自己的左手,鲜血已经染红了食指,在他左手小拇指内侧有一颗痣,左手有痣,在古代有个说法,叫会有一个很爱你的人出现,但如果是在小拇指,这句话多少有些贬义了。
他蹲坐着,看着自己写的血字,歪歪扭扭的,自己认识的字不多,也只能写下[雨中莲曾来]。
“写遗书,就这五个字么?”
离蛮,却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他并没有感觉到奇怪,又或者说已经默认了自己已经死亡,已经不需要再去怀疑什么。
“我认识的字只有这么多了,原本还有好多话想跟他们说,可是终是……”
“这不像你,我听说,你不是挺开朗的吗?。”
他的视线微微的偏向看她,别提有多美了,那是冷艳美,一种求生去死美,一种想活美,那眼神有话要说,他却偏不说,想说什么却不知道说什么,他好像有道不出的苦,却又不想让旁人知道。离蛮看的入迷,这脸属实是妖孽。
“我知道这一去就回不来了,在开朗,要死的时候怎么又笑得出来呢。”
离蛮有些不知所以的问道。
“你到底是不是雨中莲,你不应该是这样。”
他自言自语道
“前世,我是如何呢……我不知,总是喜欢。把笑脸挂在别人身上,自己有多少的苦也不想说了,我从小就是一直没改变,就算……就算我如此调皮,我又未能改变周围人对我的看法,他们永远认为我是好人,我之所以有亏他们希望,是因为我这样的人根本成不了大器,所以我想让他们远离我,最后只剩下我一人,何时不想这样,我每日每天都这样想,每天每日都在做白日梦,最终我换来了什么,回师姐还是会教我武功,他明知道我的身份。已经不可能再学习本派的武功,他自己也会因为这事而受罚,可她还是会这么做,带师兄,他明知道保护我,其实有亏他自己,我每日那么调皮,惹怒了多少的人,他还是第一个冲在我面前替我受罚求情,梨师姐,我每日把布衣弄得脏兮兮的,她还是毫不介意的帮我洗掉,自己更会掏钱,给我买新的,再一个就是师父,她虽把我贬了,但无疑她是最了解我心的人,她知道我一直都是装过来的,但是她从来不多过问,她明明知道却不说,他尊重我,理解我,我每日和她耍嘴皮,她也不厌其烦,耐心开导我,她知道这是无用功,但还是会去做……”
他这好像是在诉说自己的遗愿一样,回望这一生,他一直藏着一个人,但在要死的时刻,他还是把心里话吐了出来。
“辣嫲,哑巴,不回来了。”
真的好难得啊,这是年仅九岁的他,已经鬓微霜了。
又是一拜,这一刻,起来,所以就很难了,不甘心啊,如此,就要死于这了,不过,这也许也挺好,能一直这样看着门派光大下去,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呢。
他站起身来,缓缓的背起了手,这一刻他犹如裴娥,他最尊敬的人。
“走罢。”
离蛮,还是不敢相信,九岁就可以如此,他到底经历了,能把生死看得这么淡,到底经历了什么,能让他一夜就鬓微霜了,是情吗,是想活的欲望吗。一切都看起来不是,一切就看出来全是,或许是愧疚吧,不然他又怎能,比自己看的还要开,自愿开口前往禁地。
“对了,离师姐,今天的话,千万不要对他们说啊。”
他回眸一笑,群鸟齐鸣。
二人前往了禁地。
经历了什么其实无足轻重了,他也记不住了,只是一个傻子,就如他所说,用命护着她,她是如此的感动,这一去就是三个月,出来时,她是背着他出来的,剑已经拿到绝世秘籍以及已拿到,可是自己最心爱的男人已经快死了,丝毫没有胜利的喜悦,这是快步的奔向门派,因为她骗了他,其实根本没有魔教入侵,只是为了保护雨中莲,裴娥让离蛮撒了一个谎,她知道雪秀多端的性格,她定不会相信的,但代价是什么呢……裴娥被毒死了,原因不明。
因为一个差错,他害死了自己的师父, 让他知道真相的话,他真的可以为她死啊,但其实雨中莲真不知吗,倒也未必,就在……那只烧鸡地在自己面前开始,那是他和师父的约定。其实在他8岁的时候,他很想吃肉的,裴娥就开玩笑说……放心罢,师父死前会让你吃一次的。所以那天晚上,他想吃馒头啊,他当真想吃馒头啊,食物又怎么能和情比呢。
他为何会鬓微霜?为什么会痛哭一夜,原因就在这了。
回忆总是这样,到了如今的这种地步,他是大帅了,因为师父的一句无关痛痒的那一句“那你以后想干什么
当官?”
他做到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回到现在他又是身在何处。只是血渍干了又湿,湿了又干。自己走过的路已经是成堆尸体代替了。一府邸中死尸遍地,手中的断剑他望着。丢掉。
“我……需要更好的武器。”
一匹怪马冲了进来,他一越上了马鞍,又一次消失了。
他抄了几个贪官的家十几个恶毒地地主的家,又偷偷的派人把他们家所以的财物运往了国库,添了空虚的国库解了皇上的燃眉之急。
他就是这样不是吗,一辈子都在假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