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想什么呢,他不在了就不在了。
她打坐着,这一步是静心,前往心里找寻自己的根底。
这洞天依着相互黯淡,水还是被烛火撑着亮了些涟漪。黑吗,怕吗,还是习惯就好了吗。热闹了在脑,那些回忆来了,留恋处催百发白吗可是已经不可能在跳动上了。
他们说你正气纯净,无人可谈你,他在世留下‘绝’,是为了巩固你随口一说的‘过誉’地步,境界。可是搞笑,这华夏人说只能你一人达到这个地步。
想想吧?何时质疑 何时在意 那个人用百年就走过你几万年走过的,连你也自认为他已经超过你。
他是天才吗,他不是吗,他的资格不够你吗,他不容揉你入他眼吗?他不能吗,他否吗,他在意不也想吗?回吗 避吗 逃吗 。你看到那云了吗,说淡也不淡,说混也不混 可是他偏偏写下云墨拂水坠清映,丹心叩见泌窥探!写下这些只能自己悲的玩意,你认为他自讨苦吃,是啊,他为了你影了自己一辈子的感情,这些是他自讨苦吃他甚至没想过去找你相似的,他自讨苦吃他预料自己会死,早早为你写下《百遍历》《药访》《裳衣》可唯独他把自己写的这些诗差点丢火里不让你看见为了什么。他已经堆在那里,他从来没有说过你什么,连身体,连对视,连偷偷看你都没有,你说他为了什么 ?!什么都不为了为何要伤害你走了?!你说啊!赤鸢仙人你自己!
她被吓着,回过了神,冷汗已经不重要 身体已经麻了 打坐太久了。还未遂明可是一碗饭已经清静在她脚边。
白饭和几片青菜,连碗也破烂。
只可惜这个地方静得可怕,连外面的声音都听见了。
“二妹!你怎么给师父拿的是……!你明知道!”
“啊……?罪过罪过!我没给师傅送过饭!不知道规矩,大师姐莫怪啊!”
这明明低下的头,刚才还在微笑着下一时刻却露出了厌恶的表情。
“啧,莫要耽搁,再去盛碗,我待会儿去向师父求情。”
“啊,是是是。”
已经开始忘记了对吧,这碗从来就没见过,好像也不在乎,用手去触摸了,却在一瞬间那段记忆就浮上了眼前,不是自己的,他。
不断的抽泣回气,他已经哭的把脸上的皮都已经掉了,这伪装的皮早就该掉了那可是辣嫲他这辈子最在意的亲人,现在,只剩下这个碗了,面前的土已经被磕凹进去,他头上还有些土,下面是一堆血,只是觉得有些发笑,他们说他刀枪不入,却被面前的土磕出了血,看看他狼狈的样子,手都是颤抖,想要去抓住碗,就是怎么也不行,最后啊,那个碗被磕出了一个缺口,他却把它护成宝永远都不想松开,还记得以前辣嫲晓得他淘气喜欢瞎跑,找不到回家的路,所以总是晚晚的拿出一个碗,盛碗饭,他说,闻见了就能找到回家的路了。可是后悔已经不行了对不起啊辣嫲哑巴愧了你永久。
到现在啊,她就是很想哭,她想知道那是谁,怎么想也想不起来,怎么忘不能忘,可是怎么哭呢,自己的泪腺好像已经被切除似的,她流不出来,连心也没有感受。
林朝雨拿着筷子,碗,重新来到了她的面前,这次碗面很繁盛,竟多了几块肉和笋。
“百姓送的,师父吃些吧……”
却只拿过了筷子。吃了那破碗里面的说了句。
“……少了盐。”
站在她的面前,看着这番模样,他早已泪流满面,他死后,竟然比他活着还好,可这世界就是这样,他想走,他不想再干扰她,可是这时候他却狠狠的牵住了她,哪怕她不曾记得哪怕她不再记得这次她不会再放手了,牵住他的一根手指也好只能牵住衣角也好眼影不再有神也好,成为她的心魔她不能再进也好……啊,她真的很想知道那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