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长的夜，她睡不着，坐床，看着前面的墙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念阳枭走了进来，他也睡不着。
“霜姐，我们逃吧，别被她找到不就行了，只有你同意我就去叫醒素裳他们。”
程凌霜倒也不慌。
“念儿啊，过来坐。”
他没多问，就坐在她旁边。
过了很久把头靠他肩上。
“念儿……以前我和你说过，是我杀死我师父，你不觉得该偿命么。”
他叹了口气。
“的确该死，但是现在我说不出来。”
“为何。”
“因为时间在转，我们是人，时间足够让一个人忘记仇恨。”
程凌霜笑了笑。
“可这不过仅仅过了二十年，怎么忘呢。”
他闭上了眼睛。
“你不该死，不是你一直守着漠北，蒙古人早就打过来了，知道你是她弟子所以不敢来犯，我知道现在这么说已经是在侮辱她了，但是事实上，将功补过了吧。”
程凌霜沉默了许久。
“念儿，我以前说过我的过去吗？”
“没有。”
“想听吗。”
“你想告诉我吗。”
这句话，她流泪了，这世间她从来不信有人能懂她，但是如今，如今都太迟了。
抓住念阳枭的手，狠狠的。
“我最欣赏你，念儿，你是我见过最了解我的人，我真的想做你的人，我不知那会是何等多幸福。可是只能是想。”
看着她泪光，他不知道怎么说了。
“在很多方面，我都同意你，可是我就与你不同，霜姐，抱歉。”
程凌霜突然想通了，她终于开始理解雨中莲了。
“可是你为何就是长得和他如此这般像。”
“我……唉霜姐你先冷静，我们收拾东西，我们逃吧，路上慢慢同我说好不好？”
他站起身，可是程凌霜还是不肯放手。
“霜姐别闹，现在不是闹的时候，我们逃吧。”
程凌霜不愿放。
“过来，念儿。”
他有些无语，又坐会她旁边。
“霜姐，你听我的，就这一次。”
她不在多听，吻了上去，随后与他动了。
他开眼，这次做的梦就尤为向春梦靠近了，他坐了起来。他看了看胸口，看了看这无人昏暗房间，他不知该如何去做了，他真的爱上仙人了。
心中默默想，身体就其痛无比，这份情就不该存在对吗，连天都在阻止，这已经不可能了。
该怎么办，要不要去追，要不要去求爱，可是现在自己真的可以吗，凭什么让她喜欢上自己呢，自己现在是个废人而已，有必要在给她添麻烦吗。
那该如何去练武呢，已经不可能了，自己最多也只是个膳夫，她如何看的上呢，就他这个阅历，她已经不可能看自己一眼了，只能为普通人就好像是这不可变得因果。
慢慢下了床，拿起剑，走出屋外，发现已经开始下雪，快过年了，他有些发愣，不过还是去了后山练功，可是该练什么呢，莲花派的武功他学不到，以前回师姐教自己的那些也从来没有听过，打开剑却是心茫茫，他也不相信这是自己一辈子，爱仙人……那可是大逆不道的，要是被人知道武林的人不知道会如何对他。他没有力去承受这些。
他越来越漂亮，在这白雪下，头上也是白了，眼神被头发遮住的阴影里终于只剩无光了。
觉得可悲，于是感性在雪上写了首。
齐雪年前手微红，后山寻功骨也舂
何事可愿受天冷，春燕归乡梅少横
她的那句“是愧多横面结霜”就是出于你这，她不敢承认自己一个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