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学长这招太狠了

作者:SBRX 更新时间:2025/6/17 7:49:36 字数:3163

王保保置身于萧瑟天地间,满心震骇。

仅仅两年时间,眼前之人,仅率三十六名善骑士兵,竟似割草般屠戮元朝全数军队,血腥气似仍在旷野游荡。

他自己如今狼狈至极,城池尽失,生机如风中残烛。

胯下独特麒麟马步伐沉重,他位于三十六人队伍最前端,苦戾面具覆面,面具缝隙间,黄金色瞳光时隐时现,妖异又可怖。

那股子凶煞之气,仿佛刚自九泉杀穿而出,周身缠绕的血腥与肃杀,令天地都为之噤声,似他本就是从炼狱爬出的修罗,要将这世间最后一丝希望也碾灭 。

他踩着浸血的残砖碎瓦而来,玄色劲装被硝烟熏成暗沉的灰,唯有手中长枪在尸山血海中泛着森冷的光。

麒麟马瞳仁里映出的雨中莲身影,像从地狱裂缝中爬出的恶鬼——他抬手,长枪脱缰般射向半空,枪尖却精准悬在王保保眉心三寸处。

暗紫色的内力如活物般攀附枪杆,枪缨处绞着血雾,在暮色里拧成狰狞的龙形。

王保保的苦戾面具突然泛起金光,可那金光刚撞上枪身气劲,便 “嗤” 地化作青烟。

长枪看似随手一掷,实则带着绞碎空间的威势,王保保甚至没来得及喊出半个字,眉心就被枪尖气劲洞穿——

先是额头龟裂出蛛网般的血纹,而后整个人像被捏爆的陶罐,骨肉混着金瞳碎片炸开,血雨溅在他玄色衣摆上,竟烫出滋滋青烟。

回头望那座城,残垣断壁间倒着密密麻麻的蒙古人,有的喉咙还卡着未咽下的哀嚎,有的手攥着弯刀却没能再挥出半寸。

血腥味绝非 “浓烈” 二字可述,是腐肉混着硝烟的浊臭,是热血泼在焦土上的腥甜,黏腻得能糊住鼻腔,呛得晚风都在咳嗽,寻常人但凡吸上一口,肠胃便会翻江倒海,直把胆汁都呕出来。

他杀向皇庭的脚步稳得惊人,靴底碾过染血的圣旨残片,踏碎玉阶上凝固的血痂。

巍峨宫阙在眼前崩塌成废墟,断柱间嵌着未凉的尸身,龙椅上的锦绣早被血污浸透。

他站在殿中,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这平静里,藏着弑尽天下的森然,藏着对旧世秩序最狠辣的嘲弄—— 他要的不是皇位,是把元朝最后一丝气数,碾进这满朝的血腥里,让所谓皇权,跟着王保保的碎骨,彻底灰飞烟灭。

是,他就是那个可以改变一切的人,只是现今,他已失去怜悯,他失去太多了。

他刚十六岁那年,头已一夜白完,后面他吃的苦,只是让头上的白发更加苍白。

他就是不能明白,为何自己遇到的这么多好人,都会毫不保留余地的救自己,明明他就是那么一个废人。

所有人逼着自己,不能麻木,不能变坏,更不能坐视不管,更不能自杀,不能不能不能不能!

如果是你,一定会明白吧。

你总说道阻且长,任重而道远,也或许只有他明白,你的道路有多难,所以不假思索为你说一句我心痛你。

……

赤鸢望着那道几乎要把黑夜撕裂的刺目白光,心下满是蹊跷,当下便朝着光起之处追去。

背篼里,苍玄之书的书页轻轻翻动,发出疑惑的问询:“怎会有如此大的内力波动?”

赤鸢脚下不停,边追边回道:“不知,这情形太过蹊跷。若真是妖兽作祟,有这般能耐,可就棘手了。”

话语间,她步伐渐快,到后来干脆跑了起来,风声在耳畔呼啸,满心都是对前方状况的担忧与好奇。

待寻到地方,入目便是倒在血泊中的少年。

奇异的是,先前那骇人的魔纹竟消失不见,仿佛此处只是一个普通伤者倒伏。

赤鸢心下一紧,忙大步上前。她蹲下身,手指搭上少年脖颈,脉搏躁动异常,似紊乱丝线缠绞,让人心慌。背篼里苍玄之书又开口:“唉?这不是之前撞到我们的那个人吗,他怎么……”

赤鸢救人心切,哪有心思细想前因后果,当下运转内力,缓缓渡入少年体内,要先稳住他的心脉。

内力如春日溪流,带着温暖与生机,一点点熨帖那紊乱躁动,赤鸢眉梢微拧,专注又急切,只盼能将这少年从鬼门关前拉回 。

雨中莲意识混沌,朦胧间,似见一道温柔身影。

虽从未谋面,那熟悉感却直直撞进心底,像娘亲的手,轻轻抚上自己冰冷的脸。

他喉间不受控地溢出一声:“娘……”

苍玄之书耳尖,听清这声,正暗戳戳憋笑,下一句却让它笑纹僵住——“对不起,娘,我要下去找你了……” 一滴泪,裹挟着彻骨绝望,顺着他苍白脸颊滑落,砸在沙地上,似连空气都跟着颤了颤。

赤鸢输送内力的手微顿,心莫名揪紧,苍玄之书也静了,只剩夜风吹过荒原的轻响,缠绕着少年破碎的、奔赴死亡的诀别 。

赤鸢迅速卸下背篼,双手稳稳将雨中莲扶正坐好,旋即移步到他身后,双掌轻轻贴上他后背,内力如春日融雪般缓缓注入,力求帮他稳住摇摇欲坠的心神。

她语速平稳,对苍玄之书吩咐:“小玄,把黑玉断续膏给我。”苍玄之书似也知晓事态紧急,哗哗翻动,很快从背篼里翻出药膏,递到赤鸢手边,静静等着看这药能不能助少年熬过难关 。

赤鸢指尖沾起黑玉断续膏,小心抹在雨中莲脖颈、胸口,背后。

药膏触肤的瞬间,少年身子猛地抽搐,喉间溢出压抑的闷哼。

苍玄之书书页不安地抖动,赤鸢却咬咬牙,加大内力输送,轻声道:“撑住,这药能治伤……”

药力与内力交融,在雨中莲体内撕扯博弈。他额角暴起青筋,破碎的记忆碎片疯狂涌来——魔心入体时的剧痛、情花毒噬心的绝望,那些模糊却温柔的幻影。

那些画面像利刃,反复割着他意识。

“师父,师父……”

眼角绝望的泪还没干,又有新的泪混着冷汗滚落。

赤鸢心尖发颤,内力催得更急,黑玉断续膏在皮肤表层泛起淡淡金光,与他体内魔气相争,映得沙地上两人影子忽明忽暗,像在生死边缘挣扎的烛火 。

不知过了多久,雨中莲抽搐的身子终于渐趋平缓,紊乱的气息也慢慢匀净。

赤鸢长舒口气,却没敢撤去内力,仍小心护着他心脉。苍玄之书飘到近前,轻拍赤鸢肩头,发出细微的 “沙沙” 声,似在询问后续。

赤鸢瞥一眼昏迷却仍蹙着眉的少年,低声道:“先带他找个能歇脚的地方,这伤…… 我说不清。”

说罢,她半抱半扶着雨中莲,在夜色里寻向远处隐约透出微光的村落,身影被月光拉得很长,载着一肩疲惫与未知的牵挂 。

暮色沉沉,破庙残垣在月光下投出斑驳阴影。

赤鸢抱着雨中莲跨进庙门,积灰簌簌飘落。

她寻了处相对干净的角落,将少年轻轻放下,利落脱下外袍,小心翼翼垫在他头下。

夏季的夜风带着燥热,可少年面色仍泛着病态青白,赤鸢抬手理了理他额间汗湿的碎发,眸中藏着隐忧。

苍玄之书飘在半空,书页卷成筒状 “打量” 四周,嘟囔道:“咦----这里好脏,也不知安不安全。”

破庙蛛网横斜,尘土厚积,确实算不得宜人住处。赤鸢蹲下身,借着月光查看雨中莲的气色,随口回道:“背篼里面有我那套衣服,你睡那上面吧。”

苍玄之书声调拔高:“这儿多脏啊,你那套衣服还是干净的,还是别了吧……话说为什么你都乔装打扮成村妇了,你还带你那套仙人装扮干什么。”

赤鸢手上动作一顿,偏头认真回想,语气带着几分呆板的认真:“我想着你在背篼里坐着不舒服,又没有垫的东西,就拿我衣服垫着了。”

书页瞬间静止,像是被这话噎住。

片刻后,苍玄之书才捂头飞去,似无奈又似心疼:“算了算了,我去找些柴火。”

话音落,书页卷成旋风状,飘出破庙。

赤鸢望着苍玄之书离去的方向,唇畔泛起极淡的笑。

她重新跪坐回雨中莲身旁,指尖搭上他脉搏,确认平稳些后,才轻缓吐出口气。

夜风穿破庙窗,掠起她村妇装扮的衣角,可她眸中,仍有属于仙人的沉静与温柔,静静守护着昏迷的少年。

此情此景,谁又能想以后你会如此绝情。

在破庙昏暗的角落,雨中莲陷入了沉沉梦境。

朦胧间,一道温婉身影若隐若现,素未谋面的娘亲背对而立,看不清五官,唯有一头青丝垂落如瀑。

她口中反复呢喃着“辽阔,辽阔……” 那声音轻柔缥缈,似春日细雨,带着莫名的熟悉与亲切,让雨中莲心跳加速——

这仿佛就是自己的名字,藏在心底最深处的呼唤。

他抬脚,急切地想要靠近,想要看清娘亲的模样。

可无论他如何奔跑,伸出的手始终抓不住一丝衣角,两人之间的距离像是被无形的屏障隔开。

“娘……你” 他的声音带着哽咽,满心都是渴望。

突然,娘亲的身影剧烈颤抖,她猛地转身,虽然面容依旧模糊,但声音中却充满惊恐与焦急:

“留在这干什么,快走啊!” 尖锐的呼喊如惊雷炸响,震得雨中莲耳膜生疼。

他猛然惊醒,浑身冷汗淋漓,一下坐起身来。胸腔剧烈起伏,眼神中满是惊惶与迷茫,大口喘着粗气,仿佛还未从那可怕的梦境中逃离。

四周是破庙的残垣断壁,月光透过破窗洒落,唯有赤鸢投来关切的目光,提醒着他,这已回到了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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