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风确实有些大,正常来说并不是适合出来散步和看风景的一天,更别提在外面支着一个画板写生了。对于衡予竹来说更是如此,因为她出门一般会带上一个贝雷帽并在脖子上围上一条丝巾,借此来压住自己的额发遮住自己额头上和脖子上的伤疤。
毕竟那些伤疤实在是有些吓人,就连她自己看到镜子里的伤疤都会感觉害怕,更别说一无所知的路人了......作为一个自立独居的人,她并不是很想给别人添麻烦,哪怕带上这些东西会浪费自己的时间,会很热。
当然,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她其实很在意别人的目光,不想被别人盯着看......每当别人的目光照在她的身上的时候,她就会感觉皮肤比被针扎还要疼痛,背后满是寒意。
路人诡异的目光对每个人来说都不一样,有人被看着看着就不在意了,也有人被看好多年都习惯不了......或许两者之间的区别只是后者缺少一个能够坚定自己的信条,能安慰她陪她直面那些目光的人,或者是一种目中无人的骄傲......但很可惜,这些衡予竹都没有。
小时候别人看她的目光还是赞赏一个满有天赋的绘画少女呢,后面路人的目光就变成了同情,因为她是一个死掉了父母的可怜鬼......其实路人的好意与可怜远比恶意沉重,有些事情明明当事人已经在慢慢走出来了,但路人视线中无时不刻没有的“好意”与“可怜”,“同情”等情绪都会把当事人再一次拉回悲伤的深渊。
后面看向她的目光又变成了诡异,因为她是一个把养育她三年的小姨送进了监狱的白眼狼......其实那些路人也知道她被家暴,被虐待,但那又和他们有什么关系呢?他们需要的只是一个发泄口罢了。
就好比站在人群中的是进了监狱的小姨的话,他们就会认为她是家暴罪犯,扯起正义的大旗对她进行攻击。但站在这里的是无辜的少女的话,她们又会说她心理扭曲,是个不记得别人恩情的白眼狼。
但其实都无所谓,因为衡予竹如果硬要说的话也不是很在意别人的看法,其他人怎么样想都无关.....只是被别人这样看的话她还是会有些难受,有些害怕,心脏还是会像被恶意的视线揉捏一样,刚觉空落落的。
不过还好啦,她离开了那个令人感到有些伤心的城市,来到了这个崭新的地方上大学,这里没有人认识她,也不会有人想要认识缩在角落不与别人社交的她,这样就蛮好了,如果能这样简简单单的活下去她就心满意足了。
而且她也有在攒钱的,加上父母给她留的一部分钱已经是不小的数目了。
她租的房子离市区很远,所以实际上绿化不错,有公园有假山,最终重要的是人很少,而且很便宜。她也很喜欢这种安静的地方,以后就打算在这里买个不大的房子了,之后如果还有钱的话,她像找个买一个一楼做自己的画室,然后再在里面种一些自己喜欢的花。
如果可以要的再多一点的话,她还想养只猫再养只狗,这样家里就不会总是那么安静了,至少有东西能陪陪她。
反正猫猫和狗狗不嫌弃她不会说话。
正因如此,如果今天风很大的话,很有可能会把她的帽子或者脖子上的丝巾给吹走,这样的话别人可能就会看到自己身上可怕的伤疤,完全就是不必要的风险了,如此说来还是不要出去的为好。
可是她还是出来了,一来是她写生的画只剩下最后一小部分了,虽然在家里其实也能完成,但她还是希望能够有始有终,二来是其实她画画的地点是公园角落的一个小亭子,那里的风并不是很大,也不会有什么人看过来。
总而言之,不知道是鬼使神差还是命中注定,她就这样在这个其实不是很美妙的天气来到了凉亭写生,然后与那个“心怀鬼胎”的男人相遇。
柳酒拾开了好久的车才来到了这个有些偏僻的公园,然后按照着柯千凝的情报来到了公园角落的小亭子里面,看到了亭子之中的女孩。
衡予竹带着黑灰色格子的贝雷帽,身上则是穿着黑色的长风衣,敞着怀,里面则是白色的打底衫和长裤,脖子上是一条米黄色的格子丝巾。不过与学校照片不同的是她并没有带那个老土的黑色粗框眼镜,而是带上了一个金丝眼镜,平添了几分优雅知性的气质。
她的心思都在画上,并没有注意到拿着笔记本的柳酒拾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后,还在认真的为自己的画收尾。
柳酒拾则就是这样站在她的身后,看着她的画作。
她画的只是很普通的亭子过道与两边的树罢了,但是不同的是她把两侧翠绿的树叶都改成了漫天的红花,过道中站着一个不存在的女孩,侧影风情万种,但却并没有画脸。
而且还是标准的二次元画风,画的很好看,就算是柳酒拾这种完全不懂画的人都感觉很好看,至少比很多游戏的人物立绘好看。除了整幅画的颜色过于鲜艳之外几乎是挑不出来什么意思。
要知道过于鲜艳的颜色可能会让人感觉艳俗,但是衡予竹的画并没有这种感觉,反而有种世界似乎都在燃烧的惊艳感。
除此之外衡予竹自己也很吸引人,她本就生的好看,换上了金丝眼镜不再遮掩自己的容颜后更是多了几分美感,最重要的是她真的很投入很认真,要知道认真绝对是可以让一个人的颜值加分的。
柳酒拾定制过几套西装,裁缝是一个普通的人,很普通,长相普通,声音普通,是放在人流中完全都找不出来的那种。但是当他认真的量柳酒拾身上的身材数据,并且用笔记录的时候,柳酒拾就感受到了他身上不同的气质。
他也没有变帅,只是全身心地投入到了一件事情当中罢了,但仅仅这样,整个人一下就由普通变得出彩了起来。
衡予竹也是如此,认真投入的那种与众不同的气质本就是加打分的,更别提她本来就生的好看了。
柳酒拾也不忍心打扰对方,于是就这样坐在了她的身后,支着腮看着眼前忙碌的女孩和她那副即将完成的画,风灌入亭子里,少女的长发纷飞,他似乎闻到了隐隐约约的花香,是一种带着几分清砺的香味,很好闻,但并不会让人觉得甜腻。
只是亭子的两边都是苍劲的青松,这条小路上本就是没有花的。
(看到你们昨天那么大反应我就放心了,首先我先澄清一下,我今年还没过生日,18周岁,没结过婚,所谓的前妻是一个跟我关系蛮好的女孩子,我们两个互相开玩笑以前夫和前妻相称。
老书的炎帝女装照片还在书友群里呢,有兴趣可以去看看我的老书。)